厉羽悠倒不和我理论是否失礼,只说,“二公子一表人才,小姐自然必是小家碧玉。”接下来他又开始讲自己的孩子如何如何,而他的儿子们开始了对我的欲盖弥彰的观察。
从这也许美化过的讲解中,我了解到厉含白喜文,能武,厉初云好武,晓文。一个书生气浓些不至于手无缚鸡之力,一个有剽悍风也不能够是大老粗。
厉羽悠接下来的意思我懂,厉家有两个风格不同的儿子都可以做你府上乘龙快婿,就看你们中意哪个,哪一个都可以——这哪是提亲的样子?分明是不择手段的要攀上亲戚了。
这可让人犯了难,你挑拣不出到底是什么大毛病让你拒绝,可就是不能同意——再说了,我越看越不满意,不想本身就答应。
我忽然想起“明媒正娶”必须要有媒人撮合这道程序,正想开口,厉羽悠仿佛有读心术一般先说了,“这媒人的事情不急,二公子且先看了犬子,有个中意的先说了,以后的事情都就好办了。”
厉羽悠难道不知道相亲须有由媒人引路,男方父亲上门提亲而女方父母应酬的常律吗。
尽管女儿家不可能露面,但是也轮不到姑娘他哥出席呀——这不明摆着这是不情愿嘛。
我含含糊糊的不愿意作答,厉含白和厉初云除了看我就是发呆,不多嘴多舌但是怎么都不讨我喜欢。
杨芜青始终没什么表情,看来也是不怎么高兴,但是也不可明说什么,只好站在我身旁无言。
不过厉羽悠懂得最后以吃饭与否表达提亲结果,他暗示着他们未吃晚饭之事,我所要做的这时候简单得多,就是表现出态度敷衍了事以及漫不经心和毫无准备,我所要等待的就是厉羽悠知趣而辞。
但是厉羽悠没有要走的意思,和我滔滔不绝的解释两家若是联了姻亲该有怎么这么如何如何的好处,我听的厌倦,外加上这是厉家二位公子的帮腔,终于忍不住悄悄打了个哈欠,“世伯,小侄以为,这门亲事,当真不合适。”
厉羽悠这天晚上第一次听我说明白话,“贤侄何出此言?”
我拿出了最后的救命稻草,“八字不合,实在听了令郎的八字,二位仁兄和小妹都是八字不合,甚为可惜。”
厉羽悠一副不可置信的表情,“怎会?明明算过的说是甚合佳偶。”
杨芜青这时开了口帮我解围,“想必是算卦的瞎子唬了厉公罢,庆家怎会故意不愿结此天成良缘?就怕小姐被骂上‘克’字,别无他意。”
这话说得极好,既狠又婉转,厉羽悠再纠缠,岂不是以自己儿子的命搭作注。
厉羽悠听到这里终于肯松口了,“奈何如此?今日叨扰了。”
我客气的送出了所有客人和客人的东西,捎带脸上抱歉心里乐开花儿的表情,外面的天都黑透了。
正当我觉得一切都结束了的时候,忽然听见一声议论,来自厉家的两位公子:
——“真要我娶,我就要庆家的这位二少爷。”
——“正是如此,我打包票。庆迎菲再怎么漂亮,也不会有他对味儿。”
作者有话要说:逻辑有点乱……深夜写的,想来不是很清醒
☆、金榜(一)
这两位公子的对话听得我肝火四起,杨芜青只能笑也不是怒也不是的对我说,“别和那两个腌臜东西一般见识。”
我恶狠狠地点头,“我也绝对不可能把我妹妹嫁给这两头色猪!”
这提亲之事平息的虽然迅速,但是我知道庆家与厉家因此比多一份怨结。
回到府上的厉羽悠自然是怒不可遏,伪装的许久的和善面皮一把撕破,“庆墨渐这个家伙,也太不把我放在眼里了!居然连我的面都不见,我看十有□是躲在里屋喂鸟儿!”
厉含白也不再淡然,怒道,“什么八字不合,分明是胡诌。我掐的卦象,还有可能错?还敢说我是唬人的瞎子——欺人太甚!”
厉初云干脆就骂道:“庆墨渐这个老匹夫只会弄出来一个乳臭未干的娘娘腔儿子糊弄事情,庆家到底想怎样?”
我不知道庆墨渐那夜里有没有打喷嚏,反正我是很生气就对了。
而此时的庆衣绯正在京城的客栈里住着,庆衣绯在家信里说过,那客栈名字就叫“蟾宫”。
杨芜青道,“蟾宫折桂,好吉利的名字。”
我不是很喜欢这种阿谀的彩头,“还不如叫‘朱题’。”
杨芜青无奈的摇摇头,“猪蹄可以吃,‘朱题’这么一谐音也很好,但是叫起来总归不雅。”
我们议论纷纷的时候,庆衣绯正在喝着薄酒,看着窗外的晚花,用筷子拨拉着蟾宫的招牌菜——“朱笔题名”。炖的上好的猪蹄卧在金黄色的豆皮之上,旁边衬以雕花,真有春风得意之感,用筷子挑了肥而不腻的肉皮,里面得筋炖的也烂,真是颇费心意的好菜,也难怪衬得那份价钱。
酒足饭饱的庆衣绯闲来无事,必然会信步走走,花街柳陌之地,又不是不能去。
自打住店起庆衣绯便隐去这真名,不然连中两元的他必然会成为人们热议的焦点之一,如此这下便无法自由行走了,做点儿什么都可能成为明日举子们的新鲜谈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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