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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个多小时的航程,说长不长,说短也不短。小孩子一开始的时候或许会觉得很新鲜,不过很快无聊烦闷干就逐渐袭来。到了旅途中间时间的时候,这情绪也达到了顶点。于是小安然开始闹着要周梦瑶和秦珊陪她玩。秦珊可不管她,没办法,周梦瑶只好用聊天的方式来给她打发时间。

“安然,姐姐问你,平时在家闲着的时候都是喜欢玩什么呀?”

“啊?看动画片。爸爸妈妈总是把我锁在家里,不让我出去乱跑,说外边坏人很多。”小女孩可怜兮兮地说着。

这话让秦珊突然觉得小女孩挺可怜的,明明是到处乱跑着玩的年龄,却被父母过度的爱给锁在家里了。

“动画片?我小时候倒也看过一点的,像是樱桃小丸子、哆啦a梦、柯南之类的。”

“那姑姑......不,是姐姐,你有没有特别喜欢的人物呀?”这个话题似乎引起了小女孩的兴趣,她兴奋地向秦珊问道。

“我都是带着一种平和的心态去看动画的,虽然看的不多。说起来柯南里面,超级讨厌步美,步美果然不美,真让人讨厌。还有......我不怎么看动漫的啊,印象中都是小时候看的,都忘记了。安然你呢?”

“我呀?”小女孩想了下。“樱桃小丸子里面,最讨厌姐姐,就她最正经了,装吧……”

“知音呐,我也不喜欢她,还有蜡笔小新里面的妮妮,一堆男生围着她,她以为她是静香呢。暴力狂,还装那么可爱,还喜欢兔子。不过还是最讨厌正男,成天哭,受不了。”

“的确、的确,那姑姑......姐姐你下次到我家来跟我一起看动画吧?爸爸给我买了很多动画的光碟呢。”

“啊?”秦珊突然对自己跟小女孩聊得太多后悔起来。“这个,姑姑我很忙的啦。”

话没说完,小女孩又开始作哭泣状。秦珊无奈地看向周梦瑶,她只是看热闹的样子对自己笑着。

“好吧,等有时间我一定去。”秦珊觉得只能先这样说了。

“我也一起去你们家玩好不好?”周梦瑶靠过来微笑着对安然说道。

“嗯嗯,欢迎、欢迎!”小女孩高兴地连忙答应:“到时候咱们一起去游乐场玩好不好?我一直都想玩云霄飞车呢,可是爸爸妈妈总说工作忙没时间带我去。”

“嗯,我们一定会带你去的。”周梦瑶认真的语气对小女孩安然说道。

既然周梦瑶已经这样说了,秦珊知道春节过后真的要去安然家一趟了,躲也躲不掉的。不过这样的周梦瑶才是她喜欢的周梦瑶不是吗?秦珊不禁无奈地笑起来。

春节结束后的一个多月后。星期三,刚好下午三点。

窗外的景色因倾盆大雨染上一层朦胧的灰色。秦珊的双手离开键盘,一只手肘撑着桌子,办公椅随着她的姿势改变发出低沉叽嘎声响。秦珊撑着脸颊发出叹息声,发呆地看着室内。空无一人的办公室笼罩着几乎令人感到耳朵不舒服的沉重静寂,只有PC散热扇、硬碟的驱动声响不断地轻声低鸣。

该怎么形容呢......真让人提不起劲。因为最近忙着访问客户和开会,秦珊才觉得之前与今天的落差还真是剧烈。(干脆去梦瑶的办公室去待会吧。)这样决定的她关上电脑,拿着手机就往离她办公室没几步远的总经理办公室走去。

“梦瑶你在干什么......啊,竟然喝咖啡都不叫上我,你不知道我哪里多么冷清。”

没敲门就直接进去的秦珊看到周梦瑶悠闲地在喝咖啡,不满地抱怨起来。

“别抱怨了,有事情跟你说。”周梦瑶端着咖啡杯低喃的同时翻着资料。“董事长在你外出的时候拿过来。她说刚好明天在客户公司要召开那个资料的说明会,叫我明天去参加,做好提案准备……虽然我跟她说过,我什么也不懂,加以拒绝过了。”

说着她将资料递给秦珊。

“北京城市建设开发委关于新区商业大厦群建设的招标。”秦珊神情严肃地继续阅读资料,过了一阵子愤恨地咂舌抬头后仰:“真是个浩大的项目呢,无论建设规模和设施复杂情况都是咱们从来没遇到过的。如果是这么重要的专案,不是更该由董事长亲自出马吗?就像往常一样,用她的三寸不烂之舌去争取啊?为什么要叫我们去呢?”

这家公司的董事长不仅是和她们毕业于同一个大学的前辈,也是周梦瑶的远房亲戚。在秦珊印象中,那个人似乎永远精神十足的样子,而且社交能力让人叹服。

“说来可笑,”周梦瑶烦躁地皱紧眉头,说道:“我这位表姐被开发委的负责人下达禁入处分。”

“……什么原因?”秦珊歪着头,脑中一片空白。

“开发委的招标负责人是个特别清正廉洁的人,好像绝对不允许不正当或走后门的行为。但是董事长却因为认识开发委的领导,就突然在假日时约那个负责人出来,完全没有事先交涉就宴请对方,结果负责人回去后就给董事长下达了禁入通知。幸好对方还保留我们提案的参加资格,但是不准董事长参与招标。所以这件事才落到我们头上。”

“哎,真是丢人……”秦珊鼓起脸颊低下头。

“不用那么担心啦,反正也没办法取得这个专案,随便做做就好。”周梦瑶突然突然放松肩膀,眉尾下垂,表情变得稍微不再紧绷。

“……没办法取得?”秦珊有点不可置信地眨眼。

“这是当然的啊,这种大规模项目,一定会有行业巨头公司参与竞标的,像我们这种小企业,就算拼命争取也无法取得啦。”

“这样啊……不过……”秦珊虽然有点放松,但是却莫名有种不甘的感觉。因为无事可做,她打开rpf文件看起来。专案概要、前提条件、日程表......这些东西最好提前了解一下。“3月18日,这个星期四。早上十点在负责招标的中介公司进行项目说明会,提案书在4月2日的下午截止收件。接着就是各公司的简要说明发表会,然后政府对招标公司进行审查,公布竞标结果。”

周梦瑶皱了下眉头,说道:“提案书的制作给了两个多星期的时间?需要悠哉地花那么多时问来制作吗?花个一天随便做做就交出去,发表就设定为10分钟好了。收到落选通知再跟董事长报告一下,只要说我们已经尽力了但实在是无法达成就好了。”

“嗯,我通知手下的人准备一下。”秦珊应允道。

周梦瑶明明说着消极的话,却让她感觉挺酷的样子。她自己就不行了,一旦觉得有什么事情自己做不来的话就会情绪十分低落。

“对了,珊珊,”突然温柔的话音,周梦瑶想要跟秦珊了解一下她有点担心的问题。“你最近有没有给家里打下电话呀?伯父伯母毕竟那么关心你。”

“啊?没打,最近那么忙,再说每次通话,我妈就是问有没有好好工作呀?公司怎样之类的。估计我要是说说错一点,他们就该说让我爸给我准备好在政府的工作。”秦珊有点无奈地说道。

母亲的确很关心她,但感觉关心过头了。她觉得自己又不是小孩子,什么事情自己不会注意呢?还有一点让秦珊受不了的是,母亲每次话题都会转移到梦瑶身上。“两人没闹矛盾吧?......她有没有给你做饭吃呀?你从小到大就不会做饭,不是都在外面吃吧?不要只吃肉,菜也要多吃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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