宣瑾虽没见识过夏炽陌的武功,但是也听闻夏炽陌在战场上以一敌百的事迹,把凛儿交给她,倒是放心,何况还有细心的吟霜跟在后面照应,心中再无顾虑,没听夏炽陌的话在木屋等她,而沿着小溪徒步走着,与宫中的假山假水不同,这里真正是山明水秀,鸟语花香,身处其间,只觉心旷神怡,蛮以为这辈子注定要老死宫中,没想到有生之年还有此等感受,如何不欢喜,不可否认之所以答应夏炽陌出来,其实她也带了几分私心,她早就想领略一下湖光山色,如此看来,真是不枉此行,连带对夏炽陌的恶感也消除了不少,若不是夏炽陌,她还不知何时才能如愿。
吟雪怕太后有闪失,一直走在宣瑾身侧伺候着,水轻灵则保持一定的距离跟在后面,她打小就跟着夏炽陌,自然见过宣瑾,只是从未像现在这般靠得如此之近,宣瑾的一颦一笑一举一动尽入眼底,不禁感慨,能让山水为之失色的容貌,难怪主子痴恋这么多年,只可惜山有木兮木有枝,心悦君兮君不知,主子痴心一片,却被太后真心当假意,对一个人的好恶,眼神中最能看出来,很显然太后的眼中没有丁点主子的存在。
宣瑾虽眼观山水,但也没忘记水轻灵的存在,回身之际,就见水轻灵盯着自己出神,脸上还带着几分幽怨,不由得上了心。
水轻灵一身绿绸衣,容貌虽算不得上上乘,倒也清新可人,夏炽陌出门,只把她带在身边,可见水轻灵的身份不一般,而且应该是夏炽陌极度信任的人,方才一路过来,水轻灵与夏炽陌有说有笑,半分像主仆,半分像友人,而水轻灵跟她却是无甚关系,顶多敬她是太后,所以那几分幽怨多半是为了夏炽陌,莫不是这位水姑娘有意景王?
宣瑾连唤三声“水姑娘”,水轻灵才回过神,连忙跪了地说:“奴婢一时走神,请娘娘恕罪。”
宣瑾抬手,浅笑道:“无妨,快请起。”
水轻灵知她有话要说,走近了一些。
宣瑾挑了块大石坐下,这才道:“看起来水姑娘跟着王爷似乎有不少时日了,水姑娘芳龄几许?”
水轻灵先恭敬的说:“娘娘唤奴婢名字即可。”见宣瑾点头,接着道,“奴婢自小就跟着王爷,今年十八。”
宣瑾心道,难怪如此亲密,才十八岁,倒是好年纪,又问:“水姑娘……轻灵的双亲是否还健在?”许是家境困难,才将几岁的女儿卖了。
水轻灵答道:“母亲尚在。”
宣瑾点头,突然问:“你觉得王爷这人如何?”
水轻灵心提了一下,莫不是太后眼光犀利看出了什么?
宣瑾见她变了脸色,越发肯定心中想法,她想得是,若是水轻灵真的有意夏炽陌,她倒愿意帮上一帮,夏炽陌对她纠缠不清,若是有了家室,肯定会有所转移,以水轻灵的身份当王妃是有些不够格,不过凭着从小就跟着夏炽陌的情分,人又长得清秀水灵,做个侧妃还是可以的,夏炽陌自然也不会怠慢了她,如此一举两得,皆大欢喜。
宣瑾淡淡一笑道:“你不必紧张,左右无事,哀家不过是想跟你话话家常,你自幼追随王爷,对王爷自是十分了解,哀家看王爷对你也与众不同,所以才随口一问。”
水轻灵却误会了宣瑾的意思,谁人不知景王喜欢的是太后,太后如此说,莫不是觉得她在勾引主子?早知如此,方才就不应该跟主子说那些话,让太后有了想法,忙不迭的跪地道:“奴婢只是个下人,不敢评价主子。”
宣瑾有些失望,给她机会都不说,也就不再多问,淡淡说了一句:“起来吧。”目光重新投向山水间。
水轻灵以为她生气了,不知哪来的勇气,突然道:“娘娘,奴婢有句话不知当讲不当讲。”
“哦?”宣瑾又看着她,“但说无妨。”
水轻灵看了一眼站在宣瑾身侧的吟雪。
宣瑾会意,对吟雪道:“哀家有些渴了,你帮哀家取些水来。”
只剩两人,水轻灵这才道:“这话原不该奴婢来问,只是娘娘方才问奴婢觉得王爷如何,奴婢这才斗胆说了,奴婢只问娘娘,娘娘觉得王爷对您如何,您觉得王爷对您是真心还是假意?”
宣瑾失笑,她没问出水轻灵的心里话,倒被她反问,其实夏炽陌对她几分真几分假并不重要,重要的是她跟夏炽陌决计不可能,即便那天如了夏炽陌的愿,也不过是世上多了一件伤风败俗的事而已,淡淡道:“不管真心还是假意,都与哀家无关。”
水轻灵顿时替夏炽陌寒了一下心,做了那么多,换来的却是一句事不关己,太后果然铁石心肠,也正应了那句话,多情总被无情恼,不由得激起愤愤之意,道:“王爷为娘娘做了那么多,难道娘娘一点都不放在心上吗?”
宣瑾被质问的皱眉,夏炽陌唯一为她做的事,就是把她的儿子扶上皇位,这原就是他们的一笔交易,而她是交易的筹码,既是交易,又何来大恩大德?何况她已经决定把自己给夏炽陌,是夏炽陌自己不要,怎能怪她?
欠债还钱确实天经地义,她又没说不还,只是时间罢了,宣瑾冷声道:“哀家不觉得亏欠景王。”
在水轻灵听来却是另一回事,夏炽陌为宣瑾所做之事,她可是一路看过来,若是有人如此对她,她就算立即毙命,此生也值了,更觉太后薄情寡义,就算不接受,至少感动一下,也不枉主子痴心一片,左右无人,又身处宫外,水轻灵再顾不得那些繁文缛节,此刻的宣瑾,在她眼里,哪还是高高在上的太后,就是一个拒绝景王感情的女人,怒道:“我真替王爷寒心,竟然爱上你这样的薄情女人!”
“放肆!”宣瑾虽是好性子,但是毕竟是太后,哪容人如此挑衅她的威严。
水轻灵说完后才知失了轻重,不过说都说了,索性心一横,再多帮夏炽陌说两句公道话,就算是被太后责罚,也值了,便道:“奴婢还有几句话,说完后,任由娘娘处置。”
宣瑾也想知道夏炽陌到底为她做了什么,让水轻灵如此维护,自己也回想了一番,夏炽陌除了在朝堂上听了她的一些建议外,并没有为她做过其他,反倒是如登徒子一般三番四次轻薄于她。
宣瑾道:“你且说来听听,你若瞎编乱造,别怪哀家降你个以下犯上之罪。”
水轻灵毫不畏惧,很多事都是她亲身经历,怎么可能假的了,直接道:“娘娘还记不记的那年,还是太子的皇上染上恶疾,连宫里的太医都束手无策,后来被一个民间神医医治好。”
宣瑾自然记得,若不是神医来得及时,凛儿差点性命不保:“这事与景王何干?”莫不是夏炽陌请来的?当时情急,她只顾着让神医救人,至于神医从哪里来,倒是没问,只听说好像是哪个太医的至交好友,后来凛儿病情稳定,想要赏赐神医时,神医已飘然远去。
水轻灵道:“那个神医有个怪癖,救贫不救富,王爷跋山涉水找过去,神医却怎么也不肯出山,后来还是王爷放□份,穿上粗布衣服,在他药庐里整整待了三天,洗衣做饭,端茶倒水,我当时就陪在王爷身边,王爷却不让我做,而用自己的诚心打动了神医,神医这才答应出手救人。”
这些宣瑾还真的不知,喃喃道:“原来是他。”就说先帝一直主张的是用他所练丹药救凛儿,被她断然拒绝,又怎么会为凛儿请神医。
水轻灵又道:“娘娘是否还记得您差点被罢黜的那一回?”
宣瑾自然也记得,先帝连圣旨都下了,她在冷宫里待了一个月后,先帝竟神奇的将圣旨收回,弄了一出闹剧,难道又是因夏炽陌之故?
水轻灵道:“当时王爷正在边关打仗,听说娘娘被废,连夜赶回京城,王爷跟皇上说,她这次为大楚打下三个城池,不求奖励,只求恢复娘娘的中宫位置,若如不然,她就将三个城池物归原主,先帝不得已,只能答应。”
宣瑾对这些又是一无所知,当时还道是朝中大臣给先帝施压,先帝才不得不收回成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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