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小乐点了点头,嘱咐林牧,“你出去也要小心。”说完,她又不放心林牧安危,转身从背包里掏出四五个黑色一元硬币,硬塞进他手里,“这是几个小型炸弹,一遇到强烈的震动,便会引爆。一颗炸弹炸飞四五个人不是问题,你带着防身吧。”
“炸弹?”林牧惊得眉头一抬,“你什么时候倒腾出来的?”这一阵子他和小乐到处辗转,哪里有时间供小乐研究这玩意儿?
“原来在实验室里随手研究出来的,觉得带着防身挺方便。”小乐扯了扯嘴角,眼眸里藏不住的忧郁,显得她整个人很没精神。“没想到这次派上了用场。”虽然牧佯作无所谓,但她知道,这次自己真的连累了他。他替自己挡蒙氏家族的明枪暗箭,和整个林氏家族对立,现在都被逼得不得不变卖了家财,带着自己跑路……
“我这样揣着,不会一不小心,突然就爆了吧?”林牧觉得揣这种震动引爆的炸弹,先别说攻击敌人,只要能保证自己的安危,不炸飞自己,他就谢天谢地了。
“不会,我对它的灵敏度和安全性都精密测试过。”小乐对于自己的科研成果,相当有把握和信心。
“真的假的?”躺在林牧手里五枚黑色的硬币闪耀着诡异的光芒,惹得他背脊一阵阵发凉。万一这玩意儿在他手里爆掉了,他不死也得半残!虽然他信得过小乐,但这玩意儿太危险,还是小心为上。
“要不要我把‘硬币炸弹’的试验数据和视频给你看?”小乐很介意别人质疑自己的科研专业性,她说着就要把笔记本翻出来,证明给林牧看。“常压,温度小于65.40摄氏度,‘硬币炸弹’只对剧烈震动敏感。”
“好啦好啦,我信你啦,那些数据就不用拿出来了。”林牧见小乐认真起来,颇有钻牛角尖的趋势,他给小乐顺毛,不敢惹她生气。
当着小乐的面,林牧笑着把那五颗“黑硬币”揣进口袋,“现在好了吧?我下去了先。”
“嗯,”小乐虽然有些不甘心,自己还没彻底证明“硬币炸弹”的先进之处,牧已经把它装进了兜里,堵住了自己的嘴巴;可说到底,她还是希望牧安全。目的已经达到,也就不要太计较吧?这番一想,小乐心里又舒坦了。
“出门小心,早去早回。”小乐抬头看了看即将出门的林牧,嘱咐道。她的牧叔叔,她的牧;她的恩人,她的爱人;这世界上唯一一个绝对不会抛弃她的人……
“知道。”林牧回头,给小乐个“一切放心”的笑容,反锁上厚实的防盗门。
右手握着五枚冰冷的“黑硬币”,用指尖感触着它那凹凸的纹路,林牧双手揣在裤兜,闲庭信步地往宾馆楼下晃去。
小乐方才突然掏出这么多微型炸弹,的确让他吃了一惊。他那么担心小乐,那么紧张小乐,一直一直习惯性地保护小乐,仿若她还是十多年前,自己捡回来的,那个脆弱得仿佛一阵风就能带走生命的小女孩。
转眼之间,小乐已经二十一岁了,她变得美丽清秀,智慧聪明,即便她还依赖自己,可她早已经有了自保的能力,不是吗?带着一背包“硬币炸弹”的人,谁敢去惹?
林牧稍微脑补了一下,鼻梁上架着一对小圆眼镜,瞪着一双大眼,被气得两腮都鼓起的小乐,抓着一兜“黑硬币”,对着敌人狂轰滥炸的模样。他忍不住嘴角一勾,小乐还真是……可爱得很!
想着小乐,林牧一走神,不知不觉已经走出宾馆好远。回过神来,林牧看了看四周,发觉自己正和暗黑的矮丛相距不过两米。矮丛后边,是一片茂密的树林,藏身的好地方。
矮丛里一阵窸窸窣窣的声音,他皱了皱眉,本能地感觉到了一阵凉气。矮丛后边有人,他在盯着自己,估量着自己的真正实力……
站在矮丛前,林牧屏住呼吸,一动不动,警惕地盯着矮丛里的眼睛,和他对持着。他可以用最简单的方法,一枚“硬币炸弹”解决所有事。可这儿一旦发生爆炸,必然会引来人们的注意,他和小乐的行踪也将暴露在更多人视野中。他们的处境会变得更加难堪,危险加倍,困难重重……
忽地,林牧双睛一瞪,眼里敛着的寒光肆无忌惮地迸射出来。他身形一闪,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猛然冲进矮丛之中,先发制人。矮丛后方的树林里,一阵激烈的打斗声……
黑暗之中,一个结实匀称,一米八几的的男人在树林里站了起来,恍若在无声宣布,他才是胜者。如果你拥有猫科动物一样的夜视能力,你便可以看清,那男人,正是林牧。
林牧扭了扭手腕,好久不动拳头,动作都不如原来利索了。稍微活动了一下筋骨,他弯身,扒下脚边那一堆“烂肉”的衣裳,就着身边有一颗树,他把被自己打昏的“烂肉”的双手绕树干反剪,用衣裳在他手腕上打了个用来绑野猪用的绳结。
这下心里舒服多了,林牧心笑,这大概就是“他们”派来的侦察兵吧?林牧不杀这堆“烂肉”,他另有想法。
有一句话叫做,不怕神一般的对手,就怕猪一般的队友。
林牧嘴角一抹坏笑,他贴着那昏迷中的男人耳边,轻声呢喃了几句。那男人,虽然意识昏迷,潜意识却活跃得很。他先是点点头,又摇了摇头,接着脸上露出了相当迷茫的神情。
林牧在他耳畔,又是一阵低语,态度从柔软变得强硬。现在不是引诱,现在是命令,必须服从的命令!
“侦察兵”妥协了,他的潜意识妥协了,他屈服了。
从矮丛里走出,林牧潇洒地甩了甩头发上粘着的灰尘,拍了拍身上的草屑。他回头望了眼身后的黑暗,脸上的笑容满意而玩味。这下,总能甩掉这一帮“豺狗”了吧?林牧心道。
海风又起,海潮似哭,夜幕缓缓落下,酝酿着黑夜的悲伤和愤怒。木楞地望着窗外,白瞳的目光很远,却没有焦点。她手里捧着一本年代久远的笔记,脑子一片空白,心脏仿佛被开了一个洞,漏掉了所有情绪。
这是林牧开的一个玩笑,一个恶作剧吧?老师那么疼人,那么宠爱自己,他怎么会舍得布局自己的生活,自己的感情,自己的成长轨迹,他怎么舍得把自己当成一个木偶随意摆弄?“萨满的传承”,那么大的一个工程,他又怎么能够做到,怎么能算得那么精细,那般不差分离?
他不是一直以大师兄林牧为傲,对二师兄欢欢哥也颇为满意,压根没有把培养自己放在人生计划之列。他怎么可能,几乎用尽一生的心血,机关算尽,就为了培养自己这个最没天赋,最懒惰的庸才?
五指渐渐用力,抠着手中的笔记,白瞳不愿意相信,也不想相信,她的人生,她的生活,全都是一出戏!一出别人策划好了,她只需机械地按照剧本上演,扮演一个蒙在鼓里的白痴!可手中的笔记,一笔一划,黑色钢笔字,笔锋刚健,正是老师写的字。那些字,那些句,那些段,那些成篇成篇的记录,却又残忍地抹杀了她最后的天真!
叶菡,她的初恋,自闭症。她们的相遇,她们相爱,她们分手,这只是精彩故事的支线。主线故事,是她为了叶菡,入门催眠术。
颜云颜玉,多么神奇的邂逅,多么缠绵的爱情,可若这一切,都抹上了“催眠术”的标记,她只觉得寒心。
许诺琪,大明星,匪夷所思的相遇,却还是那该死的“萨满的传承”催眠术!
尹女王,那个让她爱得死去活来的女人,现在看来,怕也是“应该遇见的人”吧……
生命中,每一个重要而铭心的人,都是被人为挑选,为了“萨满”成长而预先埋伏。只要被选中,她可以是“白瞳”,小乐可以是“白瞳”,林牧可以是“白瞳”,任何人都可以是“白瞳”!
呵……既然都可以是白瞳,那么,她又是谁?甚至于她真的存在于这个世界吗?!到底什么是真实的,什么是假的?她不知道,真的不知道……
这些年,她的世界,她遇见的人,她的成长经历,她的喜怒哀乐,她的爱恨情仇,几分真,几分假,几分是她自己的,几分又是在设计之中?她不知道,她什么都不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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