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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说，我娶你。”王贵龙大著胆子，攥住了牡丹姑娘的手，掌心里全是汗，“孩子生出来之後无论是男孩儿还是女孩儿，我都会对他好的，就像对待我的亲生子女一样。”

牡丹凄苦一笑：“贵龙哥，你的好意我心领了。但如今，我玉牡丹已经配不上你。”

“不不，你很好，是我不好，我配不上牡丹姑娘才是……你若不愿意嫁我，我也不逼迫你，只期望你好好的，别再有轻生的念头。”王贵龙急著表明心迹，立刻从枕头下摸出了积攒的银两来，“你瞧，这些钱我本就是想用来攒著娶你的，如今怕是也娶不成了，你无家可归，不如我先替你找个地方住下，再寻个老妈子来照顾你一阵，至於今後的打算，等孩子生下来再说……你说成麽？”

牡丹愣愣地看著他，许久後，眼泪又扑簌扑簌地掉了下来：“贵龙哥，你实在是傻极了，我有什麽地方值得你如此真心相待？”

王贵龙鼻子也发酸了起来：“我，我就是喜欢你。”

“怎麽会有你这样笨的人……”牡丹姑娘摇著头，然後望著他说，“贵龙哥，今世我们当不成夫妻，如有来生，只要你不嫌弃，我玉牡丹愿意同你相伴。”

王贵龙受宠若惊，脸颊都要烧起来，但是心里又替牡丹觉得心酸疼痛，霎时间悲喜交加，最後只是郑重地点了点头。也算应了牡丹的来世之约。

作家的话：

发现年龄差太大==改了改_(:！」∠)_

☆、第二章

王贵龙当真是言出必行，替牡丹姑娘安顿好了一切，就差孩子出生了。牡丹虽说羞愧内疚，可事到如今除了接受王贵龙的接济也没有其他办法，於是就只得居住在郊外的一座不起眼的茅屋之中安心养胎，王贵龙找了个嘴巴紧信得过的老婆子照料她，时不时还会去看看她，牡丹自觉亏欠他许多，但是能给他的也只有感激罢了。

日子一天天过去，算算时间牡丹也将近生产，王贵龙好像自己就要当亲爹似的又是紧张又是高兴，其实心里还盼著牡丹能够嫁他做妻。他并不介意曾经的事儿，只希望一家人能和和美美恩恩爱爱。

只不过，王贵龙仅存下来的那份期待，也终究是被打破了。

孩子比他预想之中的提前两个月出生，那天仍是在半夜的时候，他被婴儿的啼哭声吵醒。开了门之後就看见门槛前放著一只篮子，篮子里是个白白软软眼睛都没睁开的小娃，除此之外还有一封信。

王贵龙第一个念头就是把孩子抱进屋里去，就著灯笼的火光仔细端详他，小娃娃被他抱在怀里倒是不哭了，打了个哈欠之後吐著涎水渐渐睡著。这是一个极漂亮的男孩儿，虽说刚出生不久还没长开，但五官都是又小又精致，眉心还有一点淡淡的朱砂，一看便知是贵人面相。

男人就这麽抱著他，胸口变得又软又热，这种感觉实在奇妙。

良久，他才小心翼翼地将繈褓放到床上，想到要去看那封信。信里面藏著几张银票，而且数目还不少，王贵龙一下子被吓住了，生怕牡丹出了什麽事儿。之後又展开里头的信纸，只见里面简短地写著：

贵龙哥，牡丹所欠下的债已经难以还清，唯有留下这些银钱，愿你能将孩子抚养长大。此後怕是无法再见面了，勿念。

王贵龙呆呆愣愣地一屁股坐倒在地，心想这小牡丹莫不是真去寻了死？一时间悲从中来，捂著眼睛恸哭出声。

原本在床上睡著的婴孩也忽然醒来，嗷嗷地哭著，兴许是因为不足月就出生，哭的时候也没什麽力气，像只小奶猫似的羸弱。王贵龙急忙擦干眼泪又去哄孩子，心想著要赶紧去给孩子找个奶妈来，自己平时要到饼铺干活，一个人也不知该如何照顾。脑袋里瞬间乱成一团糟。

乱归乱，可心中也多了一份牵挂，为了牡丹姑娘，王贵龙哪怕是拼了命，也要将他顺利养大成人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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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时，在屋顶上，却站著两个轻盈若仙的人影。

“行了，牡丹姐姐，咱们的任务也算顺利完成，赶紧回天宫去跟天帝陛下交差吧。”一袭白衣的少女伸了个懒腰，满脸轻松，“前段时间假扮成又老又丑的婆子，我可不想再待著了。这王贵龙品行高尚，观察了这麽久，也算是通过了吧？”

站在她身旁的女子身著豔丽红裙，一张脸标致动人，不是王贵龙的心上人牡丹姑娘又是谁？

“贵龙哥实在是凡间不可多得的良善之人，将玉太子托付於他，天帝天後也该放心才是。”

白衣仙子笑著调侃：“哟，还一口一个贵龙哥呢？我说牡丹姐姐，你莫不是真的对这傻大个儿动了凡心，舍不得回天界去吧？”

牡丹脸一红，伸手戳了戳她的脑门：“海棠，你说什麽呢，当心我撕烂你的嘴！”

“哎哟！”海棠姑娘捂著额头，腮帮子俏丽地鼓起来，“你还说没动凡心？刚才他看著信哭的时候，你都……”

牡丹急忙捂住了她的嘴，神色不似方才那般羞涩，而是变得严肃又无奈，双眸中似有泪光闪烁：“有些话能说，有些话不能说。有些事该做，有些事绝对不可以去做。你明白麽？”

见她忽然认真起来，海棠也不再调笑，只是默默叹了口气。

这三界规条，哪怕是天帝本人都不得冒犯。更何况是她们区区小仙？记得百年前，上古龙神之後西海龙王敖炎就犯了一条，结果被削龙骨除龙鳞去龙筋，三魂七魄散尽，从龙族之中除名，成了天界中的污点。

情之一字，最是害人。

牡丹恋恋不舍地低头看了一眼简陋的房屋，闭著眼睛颤抖道：“走吧。”

说完，就化作一道红光消失在了天际。海棠看著重新变回漆黑的夜空摇了摇头，便也紧随其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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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让我进去。”掌柜的怒气冲冲，站在王贵龙的房门之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