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罢了，都出去，本王陪著温嫔就好。”
众人看凌昊已累倦，即使原先有些心思的选侍也不能再说什麽，纷纷施了一礼，又似潮水般退了下去。
内殿的门被轻轻带上，耳闻那些脚步声撤离，很快又恢复平静。
“可看清楚了？”凌昊有意压低了声音问道，他已经看到管季鸢有意的暗示，那便问清楚再走。
只是话里已不复刚才似有的焦急心疼。若是再让那些选侍杂场，定然又要生出些希望来。
管季鸢恍然，轻轻苦笑了一下，只叹终究是幻觉。
她坐到一个让自己舒服的姿势，又动手塞了一个鹅羽软枕在身後，这才开口道：“最先是嫔妾宫里的内侍发现的，他鬼鬼祟祟的跟了嫔妾好几次。但若追究起来，倒不知他到底窥探了了嫔妾多久。”
见凌昊沈默不语，似在思索著什麽，管季鸢又小心翼翼道：“那人做侍卫打扮，内侍已悄悄查过，确实他是在景仪宫当差。”
景仪宫中谁的心思最毒，最有可能下手，都是心知肚明。
凌昊一扫她锦被上的百子图案，心上蓦然沈了一沈，“一个侍卫哪来的胆子敢对温嫔动手，定是受人指示。这宫里嫉妒你有孕的虽不少，但如此心急到要对你出手……”
那个怀疑的名字淹没在喉咙中，管季鸢蹙眉道：“不管是谁派他来所为的还是想让嫔妾失了孩子，那嫔妾索性给他一个出手的机会，只是逃过这一劫，总会有第二次。”
程楚君在後宫中本就不受大王待见，不过是碍於她的兄长是开国郡公才多有宠幸，只是这次。
凌昊听她说出实情倒是一愣，玩味笑道：“你的胆子倒是极大，索性他只是推了你，若是带了利器要至你於死地你要怎麽躲过去。”
管季鸢面上毫无惧色，只徐徐道：“无论是谁，相信不过是想让嫔妾的孩子生不下来，断了嫔妾可能母凭子贵的未来。做的巧就够了，倘若杀了嫔妾这罪可大了，无论是谁，相信大王定不会放过她。”
她倒是计划了每一步，凌昊作欣赏状道：“你如此聪颖，那你觉得本王可会借此事惩治她。”
这，管季鸢在被那双黑手狠狠推倒之前她是有几分肯定的，可现在，心口莫明紧了紧，突然觉得这次是失策了。
管季鸢细细观察著凌昊的脸色，可会为了这个意图谋害“王嗣”的罪名惩治她。
凌昊的神色的确是变了一变，很快又恢复正常，“程楚君一向任性，若此事真是她所为本王定会处理。景仪宫本王会继续留意著，你就多躺几天，免得叫人怀疑。”
并没有立即处理，还是暂缓。
管季鸢有些失望，但还是答应了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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