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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人。”他扬声，很快就有人搬了一张酸枝太师椅上来，另还垫上了几个轻羽软垫，凌昊看著更为满意。

按住不停扭动想从他身上跳下的龙慕，笑意渐收，渐透出层层铁色。

龙慕背对著他是看不到的，只疑惑他带自己来此此处做什麽。

城楼上不知何时竟跳起了驱鬼舞，几名带著黑脸红牙恶鬼面具的大汉舞动著法器叮当作响，火焰四升，煞是有模有样。

龙慕虽疑，但这样的景象倒是少见，渐渐也被吸引了注意力，耳边尽是法器的大响。

不知过了多久，腰间骤然一紧，凌昊立刻拉著龙慕站了起来，生硬的甚至扯疼了他。

这下，连龙慕都嗅到空气中那股肃杀之气了。

红墙高耸，厚实无边，只稍往下一瞧就是黑压压的一片，像极了从天上扯下的乌云。

猎风在耳边秫秫作响，吹动著城墙下战旗无数，无边的黑色凝结成片片冰冷的杀气。

凌昊冷毅决绝的笑凝在唇边，铁拳紧握，隐约可见臂上青筋暴突。

龙慕一凛，他的话还未问出口，下一秒却见无数利箭挟著杀气破风而出。箭雨纷纷，密布如云，顿时喊声如雷，足以撼动城墙。

寒光颤颤，刀光剑影，招招要命。

那样直接面临死亡的声音几要震破耳膜，血贱当场，叫喊厮杀，从这个角度俯瞰真似人间地狱。

更者，这并不是战场。

龙慕有些站不住，彻骨的寒意自脚底腾升而起，背後的坚实胸膛护住了他，有暖意喷在颈边。

这样的景象胜过头顶的阴天万倍，一个接一个的人倒下，即便是站在数丈高的城墙下仍能嗅到那浓重的血腥味。

凌昊极少会让龙慕接触到这些，只是今天却硬拉著他亲眼目睹这消逝。

“那里。”凌昊一指那大队濒临覆灭军队，笑的狂然，“就是我为程离布下的局，也是他自己种的因，食的果。”

眼看著无数人被斩杀，底下又似起了内讧，龙慕寻不见程离的身影，但却能感受那真真切切的绝望。

眼见大王荒唐，偏信男宠，祸乱後宫，现在竟还在这宫闱行起了鬼魂之事。程离此次打著“诛妖孽，清君侧”的大旗挥军而来，可谓信心满满，如战神附体，一往直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