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家堡很大,房舍极多,里面养着不少家丁和武师,整整一下午,里面人人都洋溢着喜色,都为着明日的大日子在忙碌着。
沐曦在床上辗转良久,时时刻刻想着藏宝图的事,忽然她心里一动,从床上坐起来,悄悄推开窗户,轻轻一纵身,便上了房顶,轻手轻脚的往主舍那边的方向走去。她并无江湖经验,因此连面也没有蒙着。
经过一座楼时,忽然听到里面隐隐传来一阵熟悉的欢声笑语,沐曦不由得一怔,脚步不由自主的停了下来,她稍稍低头一探,却并没有灯光从窗户射出,不过看到窗前的那棵枝叶茂密的大树,她心里立刻有了主张,闪身一跃,已藏身树上,只听窗内的声音清晰的传了出来:“小乔,你是不是见那呆书生长得俊美,看上他啦?不然怎么这么好心帮他?你没见白世兄气得嘴巴都要移位了吗?”听来似叶芊芊的声音。
只听慕容小乔啐道:“你少胡说!谁看上他啦!再说这关白世兄什么事。”
叶芊芊故意叹息道:“哎!可怜白世兄对你的一片痴心啊,没有得到一点点回应,小乔,说实在的,你真就对他毫无情意吗?还是比较痴心于那个青梅竹马的南宫哥哥,或者的确是看上今天这俊书生了?”
南宫哥哥乃南宫世家的少爷南宫俊弛,也是慕容小乔青梅竹马的玩伴,慕容小乔一向以“弛哥哥”呼之,叶芊芊这样说是有原因的,因为慕容南宫两家俱为武林世家,可说是门当户对,两家久有结亲之意,只因南宫俊弛拜昆仑掌门飞道人为师,尚未学满出师,因此这事便暂时搁置下来。
慕容小乔微嗔道:“芊芊,你别专提这个行不行,白世兄我只当他是朋友,弛哥哥我一向把他当亲哥哥看,至于沐曦。。。我也就当他是刚认识的一个朋友啊,朋友有事,不是该相帮么?你还是多操心下为你神魂颠倒的贺世兄吧。”
叶芊芊笑道:“什么朋友,你们才认识多久啊,今天就这么急切的把他带进堡内,万一他是歹人呢?”
慕容小乔大声道:“不可能的!他决不可能是歹人,他那样子我一看就知道,你再这么乱说我不理你了。”
叶芊芊妥协道:“好啦好啦,不说了,你这人就是太没心机,容易相信人,看人家长得好,就认定不是坏人。”
沐曦在树上听得忍不住直翻白眼,心道最好别看上我,看上我可倒大霉啦,我们做做姐妹还差不多。不过慕容小乔最后几句对她的维护,却让她心里生了几许暖意。
这对话已听得没意思,她正欲转身走,却听慕容小乔又道:“咱们别说这个了,我今天瞧义父的神色,不象是高兴的样子,反而象是有什么忧虑似的,我心里有点不安。”
叶芊芊打了个哈欠道:“他明天就过五十岁了,又老了一岁,当然不是很高兴啦,男人女人都一样,谁愿意自己老了,我就想我永远象现在这么年轻。”
慕容小乔不由得为之气结,不愿再对牛弹琴下去,赌气背对着叶芊芊睡了。
这时沐曦早已从树上离开,她思索着慕容小乔的话,心知贺孟尝必是因藏宝图在手,而这消息可能已泄露出去而忧虑。不过一刻钟,她便来到了贺孟尝所住的主院内,她并不知道他住的是哪间房,看到重重叠叠的房舍,不由得大是头痛。
这主院守卫甚是森严,不时有人巡逻,沐曦小心的闪避着,到花园内的一众花木中蹲了下来,她心中正在焦虑,不知往哪边走好,忽见前面有两人提了灯笼,引了一个人进了一个房间,她定睛一看,那背影象是贺孟尝的独生爱子贺虎,没有丝毫犹豫,连忙跟上。
跟着他们左绕右绕,总算在一排平房前停了下来,沐曦心中暗暗诧异。那两人把贺虎送到一间房门前,便恭身退下了。
待贺虎进房后,沐曦四周望望,悄悄绕到房后的窗户下蹲了下来。
只听房内一个中年人的声音道:“虎儿,来见过赵伯伯。”
贺虎望了望面前那躺在床上面色苍白气若游丝的陌生人,心里一阵惊讶,但还是听父亲的话叫了声:“赵伯伯。”
那人不住咳嗽,用嘶哑的声音道:“好孩子,来,坐下。”伸手拉过贺虎的手让他在床边坐下。
贺虎不知所措的望着父亲,却见父亲双目蕴泪,道:“孩子,知道我为什么这么晚还把你叫来这里么?我们家里快要大祸临头了。”用手一指那床上的人,道:“你赵伯伯,在咱们家里住了十八年了,你从未见过吧?”
贺虎揉了揉尚睡眼惺忪的眼睛,惊讶的望着那陌生人又望望父亲。只听父亲苦笑道:“十八年前,我国与相邻的齐国还在交战,那时齐国的都城已被攻破,我当时正去楚齐边境探望一位友人的家眷,生恐他们受战争之累,谁知在途中救下你赵伯伯,从此他就在我们家呆了一十八年。”
那陌生人挣扎道:“还是由我跟侄儿说吧,咳。。。咳。。。我本是齐国公主身边的侍卫,当日国破,我们皇上自杀殉国,公主驸马作为皇妹妹婿,也跟着双双自尽,殉国之前,令我们几个带着才几个月的小郡主和一份王室的藏宝图出逃,让我们找机会挖开宝藏联络上旧臣谋求复国,我们十大侍卫,在跟追兵的厮杀中死了七个,当时好不容易逃到边境,他们已是累的累,伤的伤,毫无力气,只能等死了,当时。。。咳。。。我便起了私心,又怕被连累,便携了藏宝图偷偷逃走,后来。。。便幸运的遇上了你父亲,来到你家里,可是。。。可是不知是不是做了亏心事的缘故,从此便染上一无名之症,一直在你家休养。而藏宝图的事,你父亲也不知道,我本以为这事就这么过去了,可是,前段时间,不知是谁把这消息散播到了江湖之中,可能。。。可能我这不祥之人要为你家引来大祸了,你父亲虽不怪我,可是我实在是心里痛悔羞愧,只怕挨不过今晚了,我实在对不起你们贺家。”说着双目流泪。
贺虎呆呆的听着,心里万分恐惧,窗外的沐曦听得不由得恻然,恍然大悟之余,对父亲兴起的战争杀戮也涌上了一丝复杂之意。
贺虎忽然跪下来,惊恐道:“父亲,他是齐国的侍卫啊,现在我们楚国已完成大一统,若是被人知道我们私藏齐国逃犯,我们可是要被朝廷灭族的呀,您。。。您怎么这么糊涂啊!”
话犹未落音,“啪”的一声,他脸上早已挨了一记火辣辣的耳光,只见贺孟尝圆睁双目道:“大丈夫生于斯世,最重要的是一个‘义’字,我既救你了赵伯伯,就得有始有终,齐国早已湮灭,我们也算不上不忠朝廷,做人哪能如你这般贪生怕死?!”
沐曦在窗外听着,不由得对贺孟尝这人起了几分敬佩之心。
贺虎不敢再作一声,心里满是委屈,却见那人阻止了他父亲,道:“侄儿说的在理,你不可责怪,我早已是死有余辜之人,却得贺兄以兄弟相待,死也瞑目了,只是我今夜死则死矣,唯有一事不心安,如今天下太平,我不想这份藏宝图落入歹人手中,到时天下又生祸患,只求贺兄这般正直之人代为保管。。。咳咳”,说着从怀里掏出一个锦包,贺孟尝正欲推辞,忽然见他大咳几声,身子往后一倒,便没了声息,他连忙伸手扶起,摸了一下,已是脉息全无,顿时心里一片悲凉,房内沉默下来,谁也不作一声。
良久,贺虎推了推他父亲,战战兢兢道:“父亲,我们该怎么办?”
贺孟尝长叹一声,两行清泪滑落,道:“虎儿,这份藏宝图,兴龙帮和几大邪派都知道了,我原本想你慕容伯伯和叶伯伯能在我五十大寿赶来,找他们商量下对策,可是。。。他们都只派了各自的女儿来,我今天才知道,原来他们现在都有了各自的大麻烦,江湖中只怕大祸将至了,明天清早,你就带着这图去找你慕容伯伯,怎么说他总比我有办法。”
贺虎一阵惊讶,心想以慕容世家的势力,能有什么大祸,开口正想询问,却听父亲突然喝道:“是谁在外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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