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我们都不知道,这会持续多久。”男子摇头,“先解决一个。”
“是。”
☆、六、后夜
清酌醒来的时候,曲蘖就坐在床边。
“怎么了?”一手扶着额头,她觉得脑袋很沉,眼睛有些发胀,酸酸涩涩的。
“你不记得了?”曲蘖奇怪地看着她,“你……突然就晕倒了。就在不久前……”
“昨晚……”清酌想起来了,她走了很远的路,她杀了想夺刀的人,她烧了银票,然后出了客栈走了一段路。那是种很奇怪的感觉,跟在相柳城一样,周围的事物忽然变得扭曲,她觉得眼晕得很,揉了揉眼睛,睁开的时候,曲蘖就在身边,她忽然就觉得很累,接着什么都不知道了。现今想来,那时还是太过吃惊,竟然没想到要从来劫掠的人身上搜到点什么线索。可为什么她走了这么久,还是停在了原地?难道说,时间恢复之后,所有的人都会复原?想到这里她下意识的寻找云鹊——它好好地靠在床沿。
曲蘖见她不说话,以为是自己猜测的那样,皱眉道:“你还记得昨日有人来夺云鹊么?从地下。本来在僵持着,你突然就晕了过去,地面不知道为什么裂了个口子,里面的男子已经被人杀了,我从他身上搜到了这个。”
清酌这才注意到曲蘖手上拿了两张纸,接过来,一张画的是相柳城的盒子,另一张,则是她的云鹊。
“果然。盯上的是云鹊么……”清酌闭了闭眼,“同一拨人?”
“不知道。”曲蘖摇头,“现在我怀疑,你参与相柳城的任务,也不是一个巧合。”
“不,是巧合。”清酌道,“但是,也许因为这个巧合他们才会知道云鹊的。”她说着摸向怀里——那张纸居然还在,那张从曲蘖兄长那拿到的盒子图样。顾不得去深究这其间的门道,只掏出来展平了,才对有些吃惊的曲蘖道:“你的哥哥,你了解多少?”
要说了解。多年未见,即便当年如何的心有灵犀,再见面时,谁敢说谁又了解谁。
曲蘖摇摇头,记忆中的姜策十七八岁的样子,虽非长子,却有个强势无比的娘亲,可惜到底是书读的太多,宅院里呆着又很少出去,脑子里的想法按曲蘖现在看来,只能用迂腐来形容,不过也托了这的福,他帮了她不少忙——当然这些大多也是后来了解的了,当时的记忆已经不太清晰,唯有他仍在少年时温暖的笑——大约是时间太久总让记忆变得美好的缘故,多年后重逢曲蘖就忽然有一种美好突然崩坏掉的感觉,当然,这层想法她没有与清酌说——
“我很小就被大伯带走,不说小时候记得多少,这么多年,人能不变么?”曲蘖脱了一边的鞋踩到床上,一手支了脑袋,懒懒地答她。这话题其实她不太愿意提起,过去的事情,实在是不想再扯上什么干系了。
清酌耸耸肩摊了手,她的想法她当然懂,“我知道你在想什么。不过嘛,有福同享有难同当,我既然没法跟过去撇干净,你撇干净了我看着就不舒服。”
“你还真敢说啊你!”威胁性地在她脸上捏了一把,曲蘖瞪她一眼,道,“然后呢?你是想说什么?”
“这张纸。是在你哥身上发现的。”
曲蘖一愣。看了看接过来的图样,半晌才道:“我哥身上?你什么时候练妙手空空了?以姜策的本事,就算你妙手空空,也不一定能偷到东西吧?”
清酌一下子恼了,用力推了她一下,也没管这人没坐稳竟不慎给推了下去:“你才偷!这话太伤我自尊了!”曲蘖起身拍了拍尘土,也不生气,只报复性地又坐了回去,“敢情是抢的?灭口了没?”
“不是抢的。”
“不偷不抢,难不成还主动给你。”
“刷——地一下。就到手了。”清酌摊手。
“……”
“是真的。”清酌睁大眼睛,“刷地一下,时间突然就不走了,然后我走到你哥面前,从他身上搜到了这玩意。”
“原来如此……”曲蘖点头,两手一伸捏住她脸蛋往两边一扯,“你当我三岁小孩呢?!”
没好气的把曲蘖的手打开,从她脸上的表情就可以判断其实她早信了五六成,不管怎么说,她也算是相柳城的当事人,接受这事还是比常人要容易些的:“要说几次没开玩笑。我也不知道怎么的,时间就是莫名其妙就不走了。我怀疑就跟这盒子有关系。而且姜策又出现在梼杌城,这也太巧了。之间跟雷展见面的男子,就是雷家现任当家的,这么多人都来了,梼杌,到底有个什么?”
“谁知道。”曲蘖耸耸肩往后靠在床沿。
长长叹了一口气,清酌低声抱怨,“你不说来梼杌,我也不会来。相柳也是,本来什么事都没有的……”
曲蘖不说话了。
这沉默让清酌有些紧张。
愚者千虑,智者千虑,总有疏忽的地方,总有忽然聪明起来的时候。有时候突然之间灵光一闪,就发现了平时没发现的东西。
曲蘖现在就有这样的感觉。她自问不算聪明人,不过怎么的也不会是个傻子。隐隐间想是有一条线,想到了关键点,就全串起来了。
当时她是想看花灯,于是去查了一下哪里的花灯最好看。于是,查到了梼杌城。接着她邀请了清酌,之后雷展来寻她,问她去哪玩,她便把去梼杌的打算告诉了雷展。之后,石松和惊蛰也加入了——这一点,已经确定是闰的安排——之后,在梼杌遇见了墨钧——还有曲蘖的兄长,以及,雷炎。
曲蘖习惯在去到一座城之前先查这座城的资料,不错,梼杌是丁府所在,是否与丁府有牵扯?这是一种很容易便想到的惯性思维,当人群中有一个人突然被杀,那么首先被怀疑的,必然是过去有着不良记录的一些人。但事实上,这不全是真相。那么排除掉丁府的影响,又是什么让这些人都到了梼杌城?
“目的。”曲蘖缓缓道,“一个流民是没有目的的,所以他可能到任何一座城。但这些人不一样,他们有目的。仅仅只是看花灯?看花灯的,大概也只有我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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