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果然来了!”雪上加霜,刚得知自己儿子的事情,段正淳脸色阴霾极了。
这时候,从小镜湖外回来的三公之一,范骅大声道:“主公,这段延庆不怀好意,主公当以社稷为重,请急速去请天龙寺的众高僧到来。“
段正淳虽然在情场是个懦夫,却是个明白局势的政治家。何况大理诸人之中,以他武功最高,倘若舍众而退,便有何面目以对天下英雄,于是说道:“我大理段氏自身之事,却要到大宋境内来了断,可笑啊可笑。”雷震的嘴巴抽了抽,心想:确实是搞笑,天龙寺远在天边,估计这世上除了自己以外,没有人能‘速速’去天龙寺搬救兵,何况自己还没这个意愿。雷大大丝毫不为所动,消消停停地拉着段誉到旁边坐下,显然是不打算帮忙。
“阿震,我想去帮帮爹爹。”段誉小声道。
雷震捏捏他的手,说道:“刚才不是还义正词严地和他理论,现在怎么又不生气了?”
段誉有点不好意思:“我爹爹这方面是有些不对,但是现在大敌当前,段家自然团结一致。”
雷震赞许地点点头,说道:“不急,以你爹还有你几位叔叔的武功还是可以抵挡一阵子的,静观其变。”而且,早在刚才几人争论之时,段正淳那情人阮星竹就托着阿紫直接躲到后面的竹屋去了,相必现下正在解穴,倒也不碍着他们。
段誉见雷震似乎胸有成竹,倒也不担心了。这时候,南海鳄神面目狰狞地说道:“姓段的龟儿子,你享福享够了,生个儿子又不肯拜我为师,太不会做老子了。待老子剪他一下子!”
“好徒弟,见了师傅怎么也不来拜见?”这时候,段誉戏弄般地问道。
南海鳄神这才见到不远处坐着的段誉,大惊之下问道:“你小子怎么在这里!?”
段誉微微蹙眉说道:“多日不见,连尊师重道都忘了吗?怎么说话如此目无尊长?”
那高瘦的云中鹤见了,更是笑容猥琐道:“岳老三,你给人家儿子当徒弟,那是不是要叫那老的师祖啊,这辈分真不错,哈哈哈!”
南海鳄神被他呛得一呆,然后吼道:“哎呀不行,他儿子是我师傅,老子还怎么和他动手!”顿时现出了一副为难的样子。
旁边的叶二娘逗弄着怀里粉嫩的婴儿,说道:“痴人啊,老大自会对付那姓段的,哪里轮得到你?”
段家的几位家臣已经缠上了段正淳以外的几大恶人,而段正淳自己则一人独对段延庆。
这时候,叶二娘却飘到了雷震等人的身边,说道:“岳老三分不出身,那就由我来会会段家的娃娃。”
“公子!”“誉儿!”众人显然没想到叶二娘会乘人之危,现在段誉身边依旧坐着懒洋洋的雷震,面无表情的默娘还有眉头微皱的慕容。然而,一道青色的剑气突然直接打在了叶二娘脚侧,只见段誉右手中指已然成弹射弧状,原来刚才那一招正是从他中指‘中冲穴’发出的。
叶二娘也不惊讶,反而笑道:“呵呵,这段家的小孩倒是也有几分功夫。也好,这样子倒是更有趣了。”说完,将抱着的孩子往地下一抛,反臂出来时,手中已握了一柄又阔又薄的板刀,却不知她先前藏于何处。
段誉脸色顿时煞白,他原本只是想震慑一下叶二娘,并未有伤人之意,然而那叶二娘却认真了,直接把怀里的娃娃往地上贯去,他想救的时候已然来不及了,只来得及喊道:“不要!”
说时迟那时快,这时候,似乎有一阵风,不知不觉地窜到了襁褓底部,稳稳地拖出来婴儿的身躯,众人只看见那个小被褥在接近地面的一瞬间突然减速了,就像撞击在了一片海棉上一般。然后,飘飘然就进入了一个人的怀里。雷大大很不自然地抱住奶娃娃,脸色微红。这时候,哪里还有人注意这个小细节,雷震刚才露的那一手,显然把大伙儿都吓到了。
段誉却总觉得那一幕有些熟悉,曾经有一个人也这般,神仙般轻而易举地操纵着身边的水,在水中亦像在陆地般如履平地;阿震只是勾勾手,在半空中好像就出现了一个看不见的推力,殷切地把婴儿毫发未伤地送进了他的怀里。
雷震也没想那么多,当时情况危急,他就直接用风元素凝聚在了婴儿身下做了护垫,哪知道会引起那么大的效果。默娘也有些反应不过来,慕容复眼中怎么这般火热?叶二娘也饶有兴趣地盯着自己,誉儿看自己的目光却有些复杂,似乎透过自己在看什么人。
“这位公子救了我的孩儿,是不是应该还给为娘的?”这时候,叶二娘突然嫣然一笑。雷震被她看的后脊发毛,小婴儿在他怀里到不怎么闹腾,还下意识想去舔雷震的手指。
“为人母会把孩子往地上摔?!你不配称为一位母亲!?”段誉双眼怒瞪着叶二娘,他虽然自小父母分离,但是刀白凤对自己的关心只增不减。何况这叶二娘杀幼童眼睛都不眨一下,竟是触到一向慈悲为怀的段誉之逆鳞。
叶二娘听了段誉的话竟也不反驳,反而目眦尽裂,双眼处的的三道疤痕更加明显,仿佛听到什么天大的笑话一般说道:“哈哈哈哈,你说得对!我是不配为一位母亲!所以,我要天下的母亲都做不成母亲!”说到这里,她再次举起手中大刀一甩手就像段誉攻去。段誉虽然不常切磋,但是当时因为肖白的原因,他的凌波微步和北冥神功却练的其实比原著中更加熟练,所以自然而然成就了一种借力打力的武术体系,一时倒也难以拿下。
“雷大哥,叶二娘武功路数颇为多变,段大哥一个人面对他是不是太吃力了。”这时候,身后的默娘非常理智地开了口,她觉得雷震这件事情欠考虑了。
雷震却笑着点点头,意味深长地说道:“我知道,但是誉儿的历练实在太少了,也是应该让他吃点亏了,否则心性难以提升。”说到这里,雷震目光闪了闪,好像想到了什么,不再说话。他虽然嘴上是这么说,但是段誉若是真的受伤,他还是会心疼,所以时不时还是关注前方的战斗。
叶二娘虽然使的一把大刀,却也得心应手,流畅而狠厉。段誉不敢直接接她的刀,只能轻巧地躲过去,或者用剑气弹开,二人始终僵持不下。
“段公子,你这剑气怎么时灵时不灵的?你说我的刀要是不小心砍到你的脸上,在你那白皙的俊脸上,留个一道两道疤的。到时候你就真和我一样了,我怎么好意思认你做我儿子呢?”叶二娘一边指着眼睛边的几道疤,戏弄着段誉。
段誉步伐往后运了几步,停在叶二娘身前三米处,一甩青袖,说道:“我段誉拜天,拜地,拜父母;你心如蛇蝎,如何配得上!?”
雷震在旁边直啧嘴,誉儿这不看气氛的怪癖怎么就治不好呢,这么说,人家不更生气?果不其然,叶二娘再次将刀举于身前,收起了之前的调笑,秀眉微蹙,说道:“看来,不给你这小家伙一点教训,你都不知道尊重长辈了!”说完,一个旋转,耍着螺旋般地刀风向段誉袭去。刀刃似乎没有死角,段誉虽然尝试着用剑气弹开刀面,却总是被刀刃的旋转带走了剑气。眨眼间,叶二娘的利刃已经到了身前。就在这时候,雷震抱着婴儿的手臂紧了紧,却没有动作。再看,段誉虽然及时的躲避了,手臂还是被割伤了。段誉捂着受伤的臂膀,却也不退缩。
“啊.....啊.....”叶二娘略带惋惜地说道:“怎么才伤到了手臂,我原来是计划让你变成和我一样的。”说完,拿起插在地上的板刀,刀面一横,直直刺向段誉的面上。段誉有些失血,步伐远远没有原来那般自如,眼看叶二娘的刀已经快到眼前了,段小白两眼却有点委屈地看着坐在一旁的雷震。
“到此为止了......”雷震叹了一口气,闲庭信步般来到段誉的身前,没人能看出他是怎么赶在刀刃之前到达的。叶二娘震惊之后,说道:“怎么,你这个小子想帮段家那个奶娃娃?”
“你可以试试。”雷震面容平静,眼中细看却略带怜悯,叶二娘被他瞧得内心慌乱,怒斥道:“不准这样看着我!”说完,手中暗运内力,向着雷震刺去。
“阿震!.....咦?”段誉刚刚提到嗓子眼的心在看到下一个画面的时候傻掉了。就如同那婴儿在摔下来时候被地面抵住一般,叶二娘的刀锋在雷震面前似乎也被什么挡住了。
“你!”雷震单手托着小婴儿,左手则向后护住段誉,两眼直直的盯着叶二娘的刀锋。叶二娘大惊之下更加使劲,却丝毫没有前进分毫,似乎面前有一面镜子隔开了自己和对面的青年。
这时候,画面却似乎禁止了,然而青年的嘴巴却动了,似乎在说什么事情。段誉听不见,就好像没有人听见一般,但是叶二娘却听见了。她的表情也从一开始的惊讶变成了惊恐,最后刀刃落地,只见其双眼浸湿,瘫软在地上泣不成声。雷大大有些无奈地走上前去拍了拍她的肩膀,躬下身子在她耳边悄声微语,当他站直身子的时候,只见坐于地上的叶二娘双眼微红却不再流泪,而是神情严肃地站起身子向雷震鞠了一躬,转身头也不回地离开了。段誉几人都有些目瞪口呆,段小白似乎听见雷大大最后对叶二娘说了一句:“自去寻他吧......”
作者有话要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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