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古谦所要表达的含义极端复杂，一时之间，苍舒御剑无法理清全部。但是，他听懂了其中的一部分。“这才是你引我前来的真实目的？”

古谦笑了。“很高兴，你终于意识到这一点了。”

要说生气，那是一定。可不知怎的，苍舒御剑觉得自己连生气的精力都不剩了。“戏弄我就这么有趣吗？我讨厌你，这不假。可只有这一次，我已经决定了要真心帮你。你难道就不能坦诚一些？这岂不是对我们双方都好？”

“我戏弄你什么了？”古谦反问，狡猾的本性毕露。“我之前只说过，你就是打开这个世界的钥匙。而你要打来的世界，就在这下面。”

苍舒御剑一愕，迅速在脑海里将之前进行的全部对话整理了一遍，这才恍然大悟，果然是中了语言的圈套。他之前竟然以为自己的“任务”已经完成，能够进入这个夹缝世界，就是古谦所期待的力量。原来，古谦要他做的事，这才正式开始。

可是，对于这种眼中的误导行为，难道古谦本人不该为之负责吗？

苍舒御剑很想与之理论，即使古谦最后不可能承认错误，但也不能让他如此嚣张。张了张口，苍舒御剑还是决定作罢，道理，是对文明人讲的。像古谦这样的盗贼，世间所有的道理都放在他的面前，依旧还是毫无用处。

“你要祭奠的坟茔，在这下面？”苍舒御剑聚集目力，试图能够看到地面之下究竟有些什么，可惜依旧无果。于是，也就不再进行徒劳的努力。“与其来拜托我，更快的方法是运来足够量的炸药，轰的一声，什么问题都解决了。”

古谦自动忽略了对方的讽刺，维持着相当平和的态度。别的不说，至少在这一点上，他简直具备了完美无匹的风度。“我之前说了，任何外力的破坏都没有用。构成此地的物质，看上去如同水晶般透明，事实上却具有媲美钻石的硬度。”

苍舒御剑站起身，看样子是已经不打算再陪着这个疯子了。告诫自己不能在气度上落了下风，所以苍舒御剑还能抑制住差点拔高的声调，拍了拍双手上并不存在的灰尘，有些幸灾乐祸的道，“那我该怎么做？回格林兰岛买一把钻石切割刀？”

由于两人姿势的转换，苍舒御剑变成了居高临下的姿态，古谦就不得不抬头仰望他。“确切的说，我并不清楚该用什么方法。唯一知道的就是，只有苍舒家的直系，才具备这个能力。”

还有一句话，古谦没有说——假如他早就了解方法，今日也用不着如此被动了。他会想出更好的计划，而不至于到了最关键的步骤时，只能求助于苍舒御剑，将决定一切的资格拱手相让。

尽管此刻古谦态度诚恳的找不出任何谎言的痕迹，苍舒御剑心中已经产生的戒备，当然不会再次消退了。从他的立场来说，好不容易才决定要违背良心帮这个盗贼一把，到头来不领情的，是古谦本人。

“看来你依赖的是我的血统。这样的话，就只能让你失望了，我并不知道要用什么方法。苍舒家倒是留下了不少遗训，不过据我所知，没有关于这个世界的只字片言。”

或许也是有的，但至少苍舒御剑本人不曾听过。所以从这个角度来说，他并不算撒谎。从本质上来讲，御剑童鞋还是一个信守诚实的好孩子。

“不知道没关系，我们可以想法试一试。”古谦神情不变。精心策划了那么久，最终得到的结果实在可以称的上事与愿违，可他的脸上像是半点失望也看不到，似乎从来不认为这会是个问题。

苍舒御剑有几分迷惑，所有的精力到正想着怎么试的时候，对方突然发难，一把握住了他手腕，重重一拽。地面说不上湿滑，可毕竟苍舒御剑此刻是站着的，古谦用的力气很大，以至于他瞬间失去了平衡。

人一旦失去了对于平衡的掌控力，身体的应变力就会急速衰退。苍舒御剑对于古谦接下来要做的事，除了睁大眼睛看着以外，一点办法都没有。

“嘶——”长长的倒吸了一口冷气。苍舒御剑才不会为了无聊的骨气而让自己难过，在疼痛的时候，喊出来才会好受一些，他一直信奉这个道理。

不过，就在陡然发生的转变中，古谦抽出了藏在皮靴中的匕首，扬手一划，才苍舒御剑的手腕上开了一道寸长的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