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就说过，我带着墨镜，是为了你好。这下你该相信了，阿剑？”
不等苍舒御剑做出任何回应，古谦又追加一句，“不过这个情况也不能怪你，墨镜也不是你去下来的。这该怎么说呢，事实注定如此，谁也改变不了？”
“你的眼睛，是怎么回事？”明知对方从来不会认真回答他的问题，苍舒御剑还是忍不住要问，每一个字滑出唇瓣的时候，都被染上一层无可抑制的颤抖。
早就想到他会这么问，古谦完全不意外。以往不问，是因为苍舒御剑未曾见过他的眼睛。如今见过了，片刻也等不了，他一定马上就会问。“与其问我，不如问问你身边的剑灵。这个问题的答案，他也负有一半的责任。”
果然是这样吗？古谦的敷衍，反而证实了某些猜想。苍舒御剑并不愿意去相信的，那些完全不切实际的猜想。
“你抢了荒木的眼睛！”苍舒御剑疾言厉色，这辈子还是第一次感到如此激烈的愤慨。每一个都化成指责的利剑，朝着古谦而去。荒木的左眼，古谦的右眼，在事实面前，除了相信荒诞的推测以外，还有什么能解释这个情况？
一不小心，就掉入光怪陆离的世界中。
所见所闻，都和真实脱节。
古谦接受着无比严厉的指控，无动于衷。又一次抬起手，去触摸早已不复存在的墨镜。怎么说都是戴习惯了的东西，陡然没了，思维能够接受，可这身体却怎么也无法习惯。
“我抢荒木的眼睛？”古谦笑了，这一次终于能够看到他的眼睛，之前苍舒御剑所料一点也不错——笑容，果然无法到达他的眼中。虚假的浮面都不存在，笑容对古谦来说只是唇角的一个微笑动作。眼睛，依旧是冻结的冰晶。
“你怎么不说，是他抢了我的眼睛？”
“因为你是盗贼，而荒木不是！”这一次苍舒御剑反应极快，立即反驳。
“盗贼吗？这倒是个相当不错的理由。”荒木耸耸肩，随即又觉得这个动作还不足以表达感想，于是摊开双手，“不管是谁抢了谁，都是久远前的往事了。阿剑，你不觉得我们还是应该关注当前吗？”
“当前？”苍舒御剑绝不是那种容易被过去迷惑的人，然而巧合中发掘的过往，是如此牵扯着他的心魂，使他根本无暇去关注当下正在发生的事。
古谦举起了手中纯白的长剑，“这是借助你的力量才取出来的东西，你难道不想看一看它吗？”
不是想看与不想看的问题，苍舒御剑几乎都快要忘了还有这件东西的存在。不仅是这件东西，连他们的处境，他都差不多忘得干干净净了。
“这柄剑，与你，不，应该说与你们整个家族都是渊源颇深啊。”古谦继续蛊惑着，以近乎于恶魔的强调。当众人的目光重新聚集到他身上的时候，他似乎很享受这样受到关注的感觉。
长长的停顿后，古谦道出一个无比惊人的事实——
“这柄剑，就是苍舒谪剑所铸造师大名剑之一，千骨。”
千骨剑？！苍舒御剑还不能将这个名字与前面的物品联系在一起，震撼他的，是从小就耳濡目染的那个词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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