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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谢听他们越吵越凶,快要打起来的架势,知道应该劝住,却不知为何,只觉得心中烧得厉害,连带着全身都不自在,听林非声色俱厉地讨伐苏谨言,却只听出了他不该管一个男人叫贞洁烈妇的口误。他意识到方才那个茶水有问题,很是懊恼,头脑却止不住得越发迷乱,朦朦胧胧听见什么人劝住了苏谨言,又吩咐了人把沈谢挑出来的书籍都包好,再送林非出去,便慌忙跟上,一路跌跌撞撞地回到了客栈。

林非早察觉他不对,却也不说破,回到客栈后,也不管那些东西了,一叠声催人送水上来,替沈谢擦脸擦身子,一面柔声问道:“你在那里吃过什么,喝过什么?”

沈谢本来迷迷糊糊的,给热水一激,突然清醒了一下,感到全身的热流都汇聚向小腹,又向浇了油的火把似的,直往上冲,耳中一阵轰鸣,模模糊糊想起在市井之间不小心偷看的下流图画,只觉得画中人物都换做了自己和林非,又想不通为什么会是和林非,满心都是烧得不成样子的迷茫,于是不由自主握住林非手腕,说了一句“喝了一盏功夫茶”便不能再言语了。

林非被他突然一拉一拽,整个人站不住,直摔了上去。沈谢只觉得一个温软的身子撞进自己怀里,恰好这身子又是自己朝夕陪伴、全心保护眷恋的人的,顿时觉得此事光明正大,一个翻身便把林非裹在身下,心里只觉得又着急、又美妙,说不出的奇异滋味。

他慌乱之中也不知自己做了什么,只觉得身下的人挣扎得厉害,一撞一蹭之间,撩得他越发不好受,控制不住地叫出声来,不自觉的使出了锁喉的手段,一低头,咬上了对方肩膀,只觉得好像又喝到了功夫茶一般,满口涩涩的铁锈味儿混着说不上来的香气,要不是还勉强知道自己嘴里叼着的是个人,真要一口咬下来全吞进肚子里去。

沈谢这般力气身手,若是换了个人,也只有乖乖就范的份儿,偏林非

也算半个练家子,见挣不过,趁沈谢全身颤抖,手上劲道略松的时候,膝盖一曲,一个“金钩带月”顶了回去。这一招本是女孩儿家防身用的,应情应景,虽然林非力气不大,又没想当真伤了对方,但沈谢到了这个时候,哪里禁得起这样一下子,登时疼得脸色灰白,颓在一边动不得。

等他悠悠转醒,只觉得手臂上酸酸涨涨的,低头一看,满手都扎了针,林非坐在边上,咬着嘴唇一言不发。

沈谢登时想起之前对林非的心思,一下子羞得无地自容,闭上眼睛,尽量把自己埋进被子里去。

“沈大哥……”林非也窘迫万分,叫了一声便没了下文,过了好一会儿才慢慢开口道:“你要是……好了……我就替你把针撤了吧?”

沈谢只想说你赶紧一针扎在我死穴上算了。

林非撤去金针,赶紧又退回到原来坐的位置上,红着脸说道:“你现在觉得怎样?”沈谢闭着眼,低声道:“没怎样——你,你没事吧?”“我没事。”林非立即接口道,“你喝的茶里下了药——苏谨言那个老混蛋!”

沈谢知道自己被下了见不得人的药,听林非这样说开了,心中愧疚羞惭的情绪便少了几分,咬牙道:“你呢,你不是要毒死他么,怎么他还活着?”

“这才几天功夫,你还真跟我一条心啦。”林非笑道,“下毒没那么容易,他要那么容易就死了,还做不做苏少主啦。我这次可下了血本,用了我爹爹留下的方子——你只知道我姐姐叫做‘毒仙’,却不知道我爹爹才是真的高手,跟他一比,林是做出来的那点东西,也就配叫个耗子药。”

沈谢第一次听见林非这样贬低姐姐,不由得好奇,做起来认真听他继续说道:“苏谨言真不要脸,我都把话说开了,他还给你下毒。这一次你中的毒其实也挺厉害,也幸亏他又懒又笨,不会改方子,要不然我还真不知道怎么给你解毒。”

“我不是……我是中了毒?”沈谢越发好奇,“还是你爹爹留下的毒?”

“不是,是林是留下的。”林非笑得有些贼:“这叫‘鸳鸯煞’,是在烈性的□里埋了一道普通的耗子药,教人做鸳鸯做得最快活的时候毒发。那种时候谁还来得及查原因找解药啊,自然是去阴曹地府再做鸳鸯啦。要是遇到非要憋着的,一口耗子药捂在肚子里——早死也是死晚死也是死,还不如风流快活一场再死呢。所以这叫做‘鸳鸯煞’,林是闲着没事干的时候想出来的主意,怕我爹爹骂,就只告诉了我。”

“这也忒狠了点!”沈谢不由得惊呼,“那么怎么解毒呢?”

“她又

不怕这种事,下手自然狠了点……”林非嘿嘿一笑,说道:“还能怎么解?把毒引导出体外不就好啦。但是谁会在那种时候给自己来一针啊,所以也就是我能一边给你扎针一边……”

他说到一半,突然满脸通红,闭口不言,沈谢伸手往被子里一探,也不由得面上发烧,倒头便装死。

他二人本还计划在杭州多盘桓几日,把唐远私下交给沈谢、号称是“十年前没送得成,一直寄放在老张那里”的银子用完再回苏州,可这一来,两个人见了面都不知怎么说话才好,大眼瞪小眼的,还同居一室,都尴尬紧张得坐立难安,勉强停留了几天,便打包起行李,叫了马车往苏州去。

路上也是无话可说,只翻看带来的书籍。沈谢细细品味,不由得感叹世间竟能有这样的智慧手段,真真不知道该说是奇思妙想,还是人心险恶。他看了几天书,觉得始终不说话也不大对劲,便招呼了林非一声,问道:“你说用的你爹爹留下的方子,在这里么?”

林非从书堆里扒拉了一番,挑出一本小册子丢过去,得意道:“第七个方子,道情。”

“好典雅的名字,谁想得到。”沈谢低头一笑,翻开看去,密密麻麻的一篇小楷,很是有趣的样子。他想林非既然不避讳,也就无妨仔细读一读,当下便一个字一个字看起来。刚看完,便听见林非拍手叫车停下,笑道:“沈大哥,别看啦,咱们先去吃饭……你……你怎么了?”

作者有话要说:肉都切好了,想了半天还是没下锅,唉,还是再等等吧,等他们长大一点……

林非毕竟只有十来岁,就算古人成熟得早一点,十来岁也是实打实的未成年人……上未成年人……要遭雷劈的……

☆、9

沈谢越是细细品味“道情”的方法手段,越是觉得心中有一团黑气堵上来,其中似乎有一件很大的阴谋,却又说不清楚。

那册子上说,道情是一味慢性毒,无色无味,三年才会发作,中毒者心弦尽碎,衰竭而死,旁人根本查不出原因,只当是中风或是心绞一类的疾病去医治,因此无药可医。道情的解药原是有的,林青山经历一场重大变故之后便毁去了解药的方子,使道情变成了无解之毒。

他看不大懂方子本身的奥妙所在,只觉得三年毒发和林青山遭变这两笔,好像曾在哪里经历过一般,而且是一件又重要又很坏的事。他既十分希望自己能想通这其中的缘故,又隐隐地觉得这是一桩劫难,反而是不去想的好,心中烦躁,神色便不大好看,听见林非问自己怎么了,不由得喝道:“没你的事!”

林非吓了一跳,忙道:“那,那你来吃饭么?”他经过杭州一劫,对沈谢的恨意已经消散得差不多了,转而开始觉得沈谢很好,是个离不开的伙伴。他从小跟着姐姐,对年长的、待自己好的人天然地亲近,如今跟了沈谢,便对他渐渐用上了对姐姐的态度。但沈谢毕竟和林是不同,林非全心全意护着林是,却反过来赖着沈谢全心全意护着他,因此反而更多了一分割舍不下。

“我去的。”沈谢回过神,有些歉疚,上前拉住林非的手,跳下车笑道:“我想到了一些事情,心里烦,你别生我的气。”

林非听了这话,心情大好,也笑道:“你刚才啊,特别像林是被我爹骂完,有火没处撒的样子。”

这句话一下子触动了沈谢心事,他立即想到要问林非什么,于是一落座就急匆匆问道:“你爹爹是什么时候配成的‘道情’?”

“道情是个古方,原本是叫‘息壤’,绵延不绝,那才真是无解之毒。我爹非要说一物降一物,找不到息壤的解药就干脆改掉方子,把回环相生的一层去掉了,变成了现在的道情。但我爹没改得太好,留了个隐患在里头——谁给人下道情,他也得跟着中毒,陪着死。”林非说起这些事,难免得意,喝了一口水又接着说道:“道情原本也不叫道情——我不记得叫什么啦——林是说,既然这东西润物无声,发作起来便要人心碎而死,下毒的人也要陪着死,干脆就叫道情好了。‘恨人间情是何物,直叫生死相许’。她看这种乱七八糟的书看得多,杀人都不忘讨口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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