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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有人都被这始料未及的状况惊呆。被推倒,一屁股坐在地上的傻愣住,而推人的扑到朱旻怀里委屈的大哭,嘴里还在嚷嚷着:“抱我!抱我!”由于跑的太猛,呼哧呼哧上气不接下气,话也说不清。

做娘的当然心痛儿子,静王妃赶忙过去抱起朱顺章,朱旻也很担心,可朱炽抱住他不放,还哭的惊天动地。静王妃性子温顺,明摆着是朱炽的错,她也不会公然指责小叔子,何况公婆在场。

朱文天和皇后是宠朱炽,可这么明显的不是,他们也能姑息纵容,但也不会像教育其他皇子那样严厉,只想劝诫朱炽,问清缘由,怎料不等他们开说,两条洪流就阻断了一切。

朱炽的体质虚中带火,夏天本来就容易出鼻血,加上刚喝了补药,一路猛跑过来,最重要的是,嫉妒令他大动肝火,鼻血一下喷了出来。被推的没事,推人的到见了血。皇后顿时心软,顾不得责备,赶快给儿子止血。朱炽抓着朱旻不放,朱旻只好让他仰躺在自己怀里,鼻血流了两人一身。看到一大堆的血和宫女忙做一团的场面,朱顺章也哭了,使场面更加混乱。朱文天让静王妃抱着朱顺章先行离去。

朱炽以往流鼻血仰头冷敷后,很快就能止住,这次怎么弄都止不住。太医又是扎针、又是冷敷,血还是一个劲的流,流的朱炽陷入昏厥。皇后急得直掉眼泪,朱文天也觉情况不妙。众人束手无策时,圣恩自告奋勇,要用内力为朱炽调息。之前他没站出来,是因为朱炽年纪小,怕他承受不住,再说有太医在,医治皇子轮不到他,可现在形式变得很严峻,光靠太医恐怕朱炽就要因为失血过多而亡。

既然太医也无立竿见影的对策,本着死马当活马医,朱文天就让圣恩试试。以内力调息,加上太医之前的救治,半盏茶的功夫,鼻血终于止住,又过了半个时辰,终于把混乱的气息调顺。但人因为失血过多,一时半刻苏醒不了,还要精心调养才能补回流失的血。

事后,太医和圣恩告诉朱文天,朱炽是一时急火攻心,胸中形成闷气,导致血流不止。朱文天不懂,这小家伙身子不好那来这么大脾气。还有,朱顺章是朱旻的儿子,他是朱旻的弟弟,老子抱儿子,他这作弟弟的生什么气?皇后护罩朱炽,说他年纪小哪懂这些,在大些明白这个关系就好了。三岁看到老,朱文天认定,朱炽对自己喜欢的东西独占欲极强。现在年纪小,只是挣朱旻的宠,大了之后会不会也挣皇位?朱文天在心中打下一个沉重的问号。

太医要朱炽静心调养,不可在让他着急生气,可朱顺章在宫中一天,朱炽那里顺的了气。结果朱旻和静王妃又因为朱炽搬回静王府住。可皇后想念孙子,叔侄总要见面,皇后和奶娘不停的告诉朱炽,他和朱顺章的关系,甚至拿朱旻威胁朱炽,他要不和朱顺章好好相处,会被朱旻讨厌,朱旻再也不来了。这么重的话一出,惹得朱炽哭昏过去,吓得皇后不敢再劝。就这样过了一年的时间,还是朱旻亲自承诺朱炽,只抱他一个人,他最喜欢朱炽。这样朱炽才接受朱顺章的存在。

叔侄俩再次见面时,朱炽五岁,朱顺章三岁。虽然朱炽答应和朱顺章好好相处,可皇后还是很担心,一个是宝贝儿子、一个是宝贝孙子,所以她极其重视这次重逢。上一次,朱炽反应极端激烈,朱文天也想看看这次朱炽是否豁达些。尽管朝政繁忙,他还是亲临叔侄的再聚首。

人还是上次那些人,地点还是同一个地点。稍有不同的是,两个小家伙都长大了些。朱炽身子弱,长得慢,虽然相差两岁,可身形看起来倒和朱顺章像同龄人。静王妃带着朱顺章拜见了朱文天和皇后,接下来就应该是朱炽见过五嫂,朱顺章见过十九皇叔。可是两个小家伙大盯着对方,一个是惊奇,一个是倨傲,谁都没动地方。静王妃让朱顺章叫人,朱炽突然大喝一声:“大胆!见了本殿为何不跪。”

此话一出震慑全场,只见朱炽趾高气昂的指着朱顺章说:“本殿和五皇兄是平辈,你是皇兄的儿子,也就是本殿的晚辈,晚辈见长辈就得跪下。”

礼是这个礼,但怎么听朱炽的语气都像训奴才,更有官高一级压死人的意味。话听来霸道,可朱炽小大人的模样又让人好笑。在看受了下马威的朱顺章,根本就没听朱炽在说什么,先盯着朱炽的脸,后看朱炽指着他的手指。白白嫩嫩,又细又长。盯着盯着,一口咬上去。

“啊~”朱炽惊叫,众人大骇。朱旻反应快赶忙去掰儿子的嘴,在他碰到朱顺章前,朱炽已经自己把手指从朱顺章口中抽出,扑到朱旻怀里委屈的大哭。朱旻急忙拉起朱炽的手细细查看。手指除了湿漉漉,并没损伤,连齿痕都没有,原来朱顺章只是吸允,并非咬,是朱炽夸张的反应误导大家,害的朱顺章被静王妃责备。虚惊一场,皇后安了心,见朱炽受惊,剥个葡萄喂他。朱炽不吃,非要朱旻喂他,才能平复他受惊的小心肝。于是皇后将剥好的葡萄放到碗里,由宫女端过去,朱炽坐在朱旻腿上,由朱旻一颗一颗喂他吃。朱炽也不哭了,还很得意边吃葡萄边瞧朱顺章,似在炫耀。朱顺章被静王妃抱着,瞧着朱炽吃葡萄,朝那边伸出小手嚷嚷:“我也要……我也要……”

皇后见朱顺章眼馋,儿子和孙子不能厚此薄彼,也拨了葡萄,招呼他过去亲自喂给他吃。朱炽见自己的娘疼别人,心中不悦,但被朱旻搂在怀中,这小小的不悦也被忽略掉。眼见气氛和谐起来,偏偏朱顺章跑到皇后那不是吃葡萄而是用手拿过来,几步来到朱炽身边,伸着小手要喂他吃。众人顿悟,原来朱顺章的‘我也要’不是他想吃葡萄,而是他也想喂朱炽。正好朱旻碗中已经没有葡萄,见儿子这般懂事,也没拦着。朱顺章的行为让大家欣慰、高兴,可朱炽却变了脸,极其厌恶的一把打掉朱顺章手中的葡萄。

之前种种事端,让朱旻深知他越帮儿子说话,只会让朱炽更加烦感朱顺章,所以他没维护儿子,还替朱炽解释:“想是葡萄一次吃多了。”

手中葡萄被打掉,朱顺章怔了一下,转身去追那颗掉到地上,滚入草棵的绿色小球,一把抓起时连带拔了几根草。静王妃拦都拦不住,他极其执着的冲回来,将粘着泥土和青草的葡萄举到朱炽嘴边。朱炽恐惧的看着那个脏了吧唧,黏糊糊的东西与自己近在咫尺,一扭头,双手搂着朱旻的脖子,又哭了。朱旻抓住快要将污物杵到朱炽脸上的小手,让妻子抱开朱顺章。静王妃赶忙接手朱顺章,让他扔掉脏了的葡萄,边给他擦小手边告诉他,掉在地上的东西不可以吃。朱顺章似懂非懂,只知得了干净的葡萄,还想给朱炽。朱炽死活不吃朱顺章的东西,为这朱顺章也开始闹变扭。这叔侄二人的执拗惹得众人哭笑不得。

奇妙的三角关系,朱炽喜欢朱旻,朱顺章喜欢朱炽。朱文天前思后想,权衡利弊后只好把朱旻召进宫,让他把朱炽带回静王府照料。朱文天是用商量的口吻对朱旻说的。朱旻向来恭顺,他清楚其中的隐患但还是答应了。

这事对朱炽来说悲喜交加。喜的是终于和朱旻住在一起,悲的是母后去世。回府的路上,朱旻旁敲侧击的告诉朱炽,静王妃和朱顺章也都住在王府,希望他们能好好相处。朱炽一想到王府里还有这两个人真是煞风景。尤其是静王妃,自从他搞清楚她和朱旻的关系,她就成了他最大的敌人。另一个是他的侄子,朱旻的儿子,也是他心中的疙瘩。朱炽嘴上答应朱旻好好相处,心中暗自做主,在进王府的头一天一定要给二人一个下马威。

下了车,进了府,见到嫂子和侄子,朱炽对朱顺章依旧跋扈的说:“从今天起本殿就住在这里。你是本殿的侄子要好好听话。”朱炽又瞧瞧静王妃,稍稍客气点说:“长嫂如母,静王妃是本殿的五嫂,本殿会把五嫂当五分之一的娘亲看待,日后还请五皇嫂多多照顾。”

这话听了真让人不舒服,分明就是把静王妃打了折。若是换成牙尖嘴利的朱志的王妃,早就抓住朱炽语言上的漏洞,把他顶回去:“我也会把你当做五分之一的儿子对待。”

静王妃知书达理,断然不会跟丧母不久的朱炽计较,就算朱炽嚣张她也得好生对待,就像朱炽第一天住进王府,她就得被迫和丈夫分居。朱炽闹着要和朱旻睡,但不会向对待其他人那样用强硬的态度,而是换上一副孤苦可怜的模样,泪眼汪汪的拿丧母之事做说辞,朱文天日理万机顾不得他,所以他只剩下他这一个兄长可以依靠——朱炽完全把朱志忽略在外。朱炽的动机朱旻和静王妃都一清二楚,而朱炽一哭二病三昏倒的事迹让他们忌惮,自然是顺了他的意。朱炽丧母,朱旻同样也丧母,守孝期间不宜做哪些风花雪月的事,这样想,静王妃也不觉委屈。

从朱炽的角度说,他住进静王府的头一天,称得上全胜。不但给朱顺章一个下马威,还打败静王妃霸占了朱旻的床。从静王妃的立场,朱顺章没到离开娘亲的岁数,把丈夫的床让给朱炽,她也能专心照料朱顺章,这没什么不好。对于朱顺章,朱炽的警告他完全没听进去,他只知道家里来了一个让他喜欢的人。

静王妃生性纯良,喜爱花鸟,朱顺章耳聋目染,也养成照顾它们的习惯,而这习惯被他沿用到朱炽身上。朱顺章年纪小,早已不记得叔侄在宫中发生过什么事,可他的习惯,喜好是改不了的。他一看到娇弱的朱炽就眼睛发亮,好想摸摸他。吃饭时见朱旻喂朱炽,他也照做。朱顺章还不会使筷子,就用一根筷子插了一个丸子喂朱炽。朱炽自然又是死也不吃朱顺章递上来的食物,而朱顺章也是不达目的死不罢休。一顿饭下来,大人孩子累个半死谁都没吃好。朱旻和静王妃再也不敢让他们一同用餐,这倒让朱炽占了便宜,他能和朱旻单独用餐,可朱顺章并没因此死心。静王妃跟朱顺章解释,朱炽身体不好,不能跟他们一起吃饭。这让朱顺章萌生另一个想法。王府里的鸟要想身体健康就要给它们吃活虫,于是朱顺章很有爱心的端了一碗白胖胖的虫给朱炽。朱炽最怕虫,更不要说有人捏在指尖让他吃。吓得他调头就跑,朱顺章紧追不放,还念念有词:“吃了它,就好了。”

能好才怪。朱炽慌不择路,脚下被绊倒,紧跟其后的朱顺章停不住摔在朱炽身上,一碗虫子都倒在朱炽肩头、后脖。差点被压断气的朱炽,感觉有麻淋淋的东西在脖子上爬,伸手一摸,侧目一看,顿时刷白了脸。随后院子里传出凄惨的叫声,很短暂,一声即止。接下来便是手忙脚乱的声音,有人惊呼:“殿下昏过去了,快传太医!”

那天朱旻出门,日落才回府。朱炽受惊过渡病倒在床,腿和手掌也有因摔倒留下的撞伤。听了前因后果,朱旻让王妃不要自责,也没怪罪朱顺章,毕竟初衷是好意。他来到床前亲自照料发低烧的朱炽。

朱炽苏醒后,闭口不理任何人,这会终于见到朱旻,闷在心中的委屈化为泪水汪洋而出。朱炽也有自己的原则,他是娇气,但只跟喜欢的人前撒娇,以前在宫中动不动就哭是应为母后在他身边,如今在静王府,朱旻不在时,他没有可亲近的人,虽说奶妈、贴身的太监宫女都一并跟来,但他们是奴才,在朱炽明白他们与自己的差别后,是不会向他们要慰藉。

就这样,长达一年的磨合期后,朱顺章终于不在干出让朱炽深恶痛绝的事,而朱炽也容忍朱顺章在他睡午觉时接近他——反正他睡着了,他想看,随他的便,看看又不会少块肉。可朱顺章是好动的,他并不满足这点,在他锲而不舍的纠缠下,而王府也没其他孩子可以和朱炽做伴,朱炽就勉为其难的和朱顺章玩。朱炽身子不好,没朱顺章那般精力旺盛,但朱炽心眼多,充当扔棍子的角色,而朱顺章就是那只活蹦乱跳,去把棍子叼回来的小狗。慢慢的,朱炽掌握了朱顺章的性格,觉得有他这么一个跟班似地侄子也不错。而另一个当事人,朱顺章将朱炽视为一颗娇弱惹人怜爱的花,他是那个养花人,不畏险阻,不畏风雨,要把这颗花养好。这是当事人各自的想法,在外人眼中,他们俩就是周瑜打黄盖一个愿打一个愿挨。

不管怎么说,两个孩子关系有所改善让静王妃松口气,新问题又来了。朱炽总不能一直和朱旻睡,朱旻没成亲也就罢了,可现在王府里有一位静王妃。就算不是和静王妃同床,朱旻也有疲倦想要一个人休息的时候,朱炽在身边让他很不方便。朱旻跟朱炽提过,让他独自睡,可一说到这儿朱炽就抹眼泪说独自一人会想起母后,虽有太监宫女服侍在侧,终究是外人,是下人,只有跟着他才安心。小孩子难以理解大人的辛苦,朱旻不好深说,这事又搁置了一段时间。可是,静王妃因小叔子横插一杆,被迫和朱旻分居一年多的消息在亲戚间传开,静王妃和其她王妃见面时,被她们提及此事,有的是同情她,有的问她是不是哪里得罪王爷,惹得王爷拿弟弟当挡箭牌不和她同房。这些非议让静王妃窘迫。

身为王爷的妃子,在寻常人眼里是高高在上,无限荣耀,可在皇室中,大家都是王妃,都是皇帝的媳妇,也就变得平常无奇,这时要受到尊重就要靠丈夫的地位。由于朱旻不出彩,使得静王妃在其她肘林之间总是受气。生了朱顺章后,是比之前得到一些重视,可也让黙王妃(朱志的正室)眼红,她一直没生出儿子,导致朱志又娶了侧室,而静王妃进门不久就给皇后添了孙子,这让黙王妃心理失衡。朱旻原本对男女之事就很淡漠,朱炽住进王府静王妃更没有和朱旻同床的机会,导致她只有朱顺章一个孩子。黙王妃借题发挥,传出很多不中听的话。

这些苦,静王妃从没有向朱旻诉过,朱旻是从其他兄弟那听到这些非议。他从不与人争执什么,总是淡漠处之,可这些话实在没理,而且受气的是他娘子。夫妻多年,他了解妻子的性格,就因为贤良淑德,容忍大度,才更觉她不该受这样的委屈。因此朱旻再次跟朱炽旧事重提。这次他动了点心思,先提议让朱顺章陪朱炽睡。朱顺章是朱炽的侄子,又是自己的儿子,不是毫不相干的奴才,符合朱炽的需求。这个建议一出,朱炽大大的烦感,白天玩和晚上同床共枕是两个概念,他和朱顺章还没好到要共寝的地步。而且朱顺章睡觉不老实,他不想在睡梦中被他踹死。

朱炽的反应在朱旻意料之中,于是他拿出另一个方案。单数日朱炽可以和他睡,双数日就得单独就寝。朱炽本不乐意,可一连几日,朱旻在他面前都愁容满面,朱炽见不到皇兄笑容心中不是滋味,熬不住自动妥协。朱旻的策略为妻子,也为他自己换来半年的空闲夜。

三个月后,静王妃又有身孕,那些流言也就淡去。静王妃的态度一如既往,可朱旻能感受到,妻子是开心的。他天生就有体会气氛的能力,所以他自小就能洞察宫中看似和睦气氛下的暗潮汹涌。尤其在七皇子意外至死的那一天,给他感触最深。

当时他是路过,见几个小皇子起了争执,他因为好奇就停下观望。原本是课业上的问题,被几个皇子你一句我一句扯到轻功上。他们年纪小,哪有什么轻功,于是几个皇子就提议爬树,看谁爬得高。六皇子年纪稍大一点,身体重,自然不能攀上高枝,从九皇子开始到十一皇子年纪又小,手脚不够长,体力也不够,难上树,只有七皇子和八皇子年纪相当,但八皇子身体笨重,不如七皇子身子轻盈。生母珍贵妃一直灌输他处处不能输于人的思想,七皇子更想独占鳌头。只顾自己是否爬的更高,完全没考虑树枝能否承受他的重量,悲剧就在树枝难堪重负的响声中发生。七皇子在掉落过程中被下方的树枝挡了几下,可也因此改变身体在空中坠落的姿态,头先着地,血溅当场。朱旻赶到近前,七皇子一动不动,暗红色的血不断从他头下渗出,周围是一片惊慌失措。

朱旻立刻跑回皇后宫,可惜皇后不在,只有朱孝和朱志,他将事情一说。朱孝大惊,赶忙要他带路,却被朱志拦下,让他把经过说清楚。朱孝虽是长子,但多数都是朱志在拿主意,朱旻只好把他知道的悉数告诉朱志,怎料换来朱志轻蔑一笑:“没本事还要出风头,这就是自不量力的下场。”

朱志对朱孝说的话更让朱旻心惊。“那种嚣张的小鬼,死了不是更好,父皇本来就不该生这么多儿子。”

朱志一向强势,朱旻本来就畏他三分,那次朱志对兄弟的死表现出的冷酷不仅让他害怕,更令他心寒。此后,朱旻就更加压抑自己、封闭自己,让自己变成隐形人,直到那个人的出现。

黑影遮掩窗外的月光,朱旻收回思绪,从床上坐起身。屋中没有点灯,他却知来者身份。他是王爷,那个身影并没有向他下跪,朱旻早已习惯,只问他:“都办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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