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疼着疼着，便醒过来，对上了一双沉潭似的眸子。

第三十四章其实只是肉肉渣

凤十六猛然撑起身体，抓住眼前人的手臂，一把将人扯过来，轻声问道：“哪里又疼了？”

夏绝衣不答他，反而问道：“你又做什么噩梦了。”戾气过重便令人心难安，过去他是会收敛起来，只是总有一天杀伐过重连他也无力收敛。

半晌静寂，凤十六才道：“不，没有。原本是个噩梦的，后来变好了。我梦见你了，有你就是好梦。”

夏绝衣不语，他身上的戾气都是血气，哪里会让人做好梦？

凤十六将夏绝衣打量遍了，见这是一个健健康康的夏绝衣，不仅是手脚连眼睛也治好，更是抑制不住的欣喜。仔仔细细看了一遍又一遍，才将夏绝衣搂进怀里，喃喃道：“自你留一封相忘江湖，不告而别，我真怕这辈子都再见不到你。你真是没良心，我这样惦念你，你却一走了之，还要相忘江湖。真忍得下心！”

凤十六的怀抱十分温暖，夏绝衣被他紧紧搂住，被箍得几乎无法呼吸却仍然贪恋那温度不愿远离。只是，他还是挣开凤十六的环抱，道：“不管是兄弟情还是爱欲情，我都要不起也还不了。我一个人，活得下去。”

凤十六闻言一顿，十分痛心疾首，他扳过夏绝衣的下巴，直视夏绝衣，道：“那你过得好不好？你高不高兴这样过？你愿不愿意有个人耗尽全部心力来爱你，最终心力交瘁，却依然说不悔。”他故意说得这样惨烈，是在赌，赌夏绝衣是如何看待江无寻。

江无寻凄然身死之时，夏绝衣其实是悲痛的。旁的人不知道，凤十六却清清楚楚，因为那时他就站在夏绝衣身旁，尽管那是一个陌生的夏绝衣，但那仍然是夏绝衣。

只要是夏绝衣，凤十六便会去疼惜，便会拼力去感知他的痛，便忍不住要替他痛。

“阿衣，我不求你回应我，只、要你与我一个位置，留在你身畔。”凤十六步步紧逼，他笃定自己在夏绝衣心中有个位置，这是旁的人都无法达到的亲近。但是凤十六不知道这距离夏绝衣有多近，有没有到达一生一世都再没人超越的亲近。

“我来爱你，不干你爱不爱我，好不好。”凤十六次次以退为进，让步到这样卑微。他紧紧锁着夏绝衣的下巴，直视夏绝衣黑黢黢的双眸，利剑没入深潭。

夏绝衣与他对视片刻，忽然想移开双目，却被凤十六紧锁下颌，头颅无法偏转。

半晌过后，凤十六还是用那样锋利的眼光看着他，那眼里仿佛烧着火，要将自己燃烧殆尽。

夏绝衣有些烦躁，自暴自弃地俯下身，轻轻触了凤十六的双唇，点水而起。

凤十六瞳孔蓦然放大，揪住夏绝衣的头发阻止他要离开的想法，发了疯似的侵入夏绝衣的嘴中，用舌头卷住那条小巧的口条轮了一遍又一遍。

夏绝衣被他吻到舌头发麻，瞬而一阵天旋地转，便又被凤十六推到在石床。

石头撞击背部骨骼，在胸腔中引起回音，夏绝衣闷闷哼了一声。

凤十六当然知道夏绝衣那个蜻蜓之吻代表什么，他的阿衣讷言又羞涩，爱意从不出口。然而凤十六知道，他默认了。只消他一个吻，自己便如此躁动，真是爱他爱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