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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职位这种事对我来说根本是毫无意义。』菊罗轻笑道，倒印在茶面上的表情异常地柔和：『我在乎的，只有……』

剩下的话，菊罗举起茶杯，跟著最后一口茶一起饮进了肚子裡。

凉夜

小时候，我跟菊罗是住在乡下的奶奶家。古老的日式房子位於山林间，晚上躺在木板铺成的走道上还能听见淙淙溪水流动的声音。当夏天来临时，后院就会飞来许多萤火虫，点缀起满片的星空。我跟菊罗时常搬木椅到院内，一面手拿纸扇帮对方搧凉，一面啃著刚从冰箱拿出的西瓜。不只一次，我们在虫鸣组织成的催眠曲中睡著，但因為天气热，我跟菊罗又都是长髮，更容易流汗，所以奶奶还是会把我们唤醒去冲凉。我跟菊罗就会手牵手一同去打水，再将大木桶填满，等爷爷将水烧热。我跟菊罗会先在桶外帮对方擦洗身子，等洗好了头再一起泡进热水中。圆形的木桶虽然能够容纳我们两人，却没有多餘的空间让我们乱动，我们也不甚在意，总要在桶内玩上许久才肯乖乖洗好出来。

──不过，那是小学四年级的事了。

「啊──好难為情啊！」感到菊罗的手在身上游移著，我不禁放声大叫：「呀哈哈哈──好痒啊！」

「姊姊你好吵……」菊罗在右手臂上抹著肥皂，皱起眉埋怨道。

「我是很敏感的。」我俗辣的不敢睁开眼睛，就算菊罗跟我十分亲密，毕竟都已经大了，洗澡自然是分开洗的，当浮幽灵时我也没低级到偷窥自己妹妹洗澡。虽然是菊罗的身体，我却感觉被她摸遍，怪不好意思的。

「哎呀，姊姊你是在害羞吗？」如同我能感到菊罗抚过肌肤的触感，菊罗也感受到我脸上的燥热，笑著取笑我。

「当然啊！现在我又没在动，感觉就像是你在帮我洗澡一样。」我紧闭著眼，耳朵却能听到菊罗语中的笑意。

「那……现在我放鬆，让你来洗如何？」菊罗轻笑出声，将手放鬆垂在身子的两旁。

「我不要！」我哭笑不得，感觉自己的脸颊烫得可以烤肉。真是莫名奇妙，明明是自己看了十九年的妹妹，我干麻还要那麼害臊啊？

「就是啊，你做什麼害羞。」因為我情绪过於激动，菊罗也听见了我脑中的挣扎，仍将全身放鬆，以轻柔的语气笑说：「我為了茶会的练习泡了一天的茶，手酸得紧，姊姊你要多体谅我一点啊。」

「可是……」我也不知道自己在坚持什麼，明明控制了身体就等於是帮自己洗澡，但就是感觉怪怪的。

「胆小鬼……」菊罗轻吐一口气，低声说道。

「哼！」但既然共用了一个身体，不管她说多小声我都听得明白，不禁赌起气来，张开了双眼，左手探出抓起肥皂，开始在手臂上抹著。

浴室因水的热度而瀰漫著雾气，前方的长镜也被水气盖上而显得矇矓。我眼不知该往哪看，索性就盯著镜中雾茫茫的身影，咬著唇擦著自己的上臂。

镜中美丽精緻的脸上嘴角微微上扬，我竟突然觉得菊罗十分娇媚，并不只是有温婉的神情。菊罗的肌肤比我嫩白，一头及腰的长髮勾起几个圈，以髮髻束起，几根垂落的髮丝更增添了菊罗的风姿，配上修长的腿和纤细的腰，害我看的痴了。

「姊姊，我手臂已经洗了数十次，应该够乾净了。」正当我还在无意识地涂抹著菊罗的手，菊罗突然张口，清脆的笑声将我拉回了神，脸又红了一层。

「我有洁癖啦！」我胡乱地找了个烂藉口掩饰自己的失态，接著犹豫了起来。除了手臂，其他地方都还挺尷尬的，镜面虽因雾气而看不清楚，我脑子却已经快突破极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