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四抖得好像风中落叶，龙三紧了紧手臂，拉着她坐在路旁的凳子上，自己站在她背后，解开风衣把她裹在里面。
四四只觉得周围的声音都消退了，只有自己的心跳，坚实地咚咚咚咚，甚至有点金属的质感。
“你不觉得……”四四忽然说话。
“嗯？”
“你不觉得这样不太好吗？”
龙三心中一凉，说：“哪样？”
“你离我太近了。”
龙三慢慢地站起来，胳膊离开了她的肩膀。
“你对我……太好了，好到有点暧昧了吧。”四四试图笑一下，但没有成功，“你已经结婚了，这样好吗？”
“四四，你听我说……”
“你这么暧昧，”她抬起头来看着龙三，“我爱上你了，你准备怎么办？”
江风猎猎，路边的灯光昏黄，晚上步行街依旧吵闹，陆离的灯光照得夜空暗红，照得龙三的脸阴晴不定。
“真的？”她轻轻眯起眼睛，脸上显出十分迷惑的神色。
“我一直都爱着你，从我十八岁开始，你准备怎么办？”四四的眼神逼问着龙三，好像现在立刻马上就要一个结果。
“你先回答我，真的？离四月一号还有几天，真的？”
四四收起了脸上所有的表情，“真的，一点不假。你不打算给我个交代吗？”
龙三重新压在她的肩膀上，她被迫又扭头对着长江。现在可好了，气势全没了，她甚至紧张到没有力气再次站起来质问龙三，更没有力气跑出去。唯一能支撑她的便是最后一丝执念，就算是死，我也要亲口听你拒绝我。
老三拿出电话，拨了出去，不一会儿通了，听声音正是她们家小受齐逸飞：“喂小齐，你们还在这边吗？”
“在呀，找我？要送人？”
“我在路口，你们过来一下，我有要事相告。”
“好嘞三爷等到，我们马上来，两分钟。”
打完电话，龙三还维持着压在她肩膀上的动作。她一条腿跪上了凳子，四四这回是真的被她完全裹住了。
很暖和，她的手开始回暖，身上也不冷了，鼻端充盈着龙三身上的香水味，却一点也不敢动。
就这样好不好？就这样停在这里，再也不要动好不好？
兜里的电话开始震动，她掏出来一看，是晓佳，她叹了口气，不好挂掉，于是接起来，问：“你迷路了？”
“你才迷路了！你在哪？”
“桥头那边。”
“有结果了吗？”
“还没。”
“好！我就在附近待命！拜拜！”
“……”四四面无表情挂了电话，这个距离肯定被龙三听去了。
龙三站起来，一只手搭在她肩上，另一只手接起电话，四四松了一口气，不过还是觉得老脸就要在今天丢尽了。
电话应该又是齐逸飞打来的，想是快到了，她感觉到龙三大幅度摇晃，看来是真的到了。
她勉强站起身来，龙三拉住她的手，往前拖了两步，她看着地面，听龙三说：
“我来重新介绍一下。这是齐逸飞，这是他男朋友邵帅。”
四四猛地抬起头来，皱着眉头盯着他们两个，又回头去看龙三。龙三冲她温柔一笑，对那两个人说：“这是我女朋友隋宁。”
齐逸飞笑着说：“她把你电话抢去喷我那天我就说了，邵帅，那天我说什么来着？”
邵帅说：“你说：‘这小女伢果然是爱你的’。”
四四的脸整个烧了起来，连耳根子都熏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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