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铺子也没有了?”
“是!就是说,我们没有地方住也暂时没有生活来源了。”吴邪竟然还补充解释,“没事的,小哥,我们饿不死的。”
张起灵盯着他好半天,却没有再说话。两人就这么对视着,谁也看不清对方的表情是什么意思,反正都很平静,平静到麻木,他甚至觉得吴邪比自己都要镇静。那略带褐色的眸子,一丝畏惧也没有。
然后,他慢慢地放开了他,转头不再看他,只是将手臂搁在膝盖上,默然地交叉着手指。
“吴邪。”他沉沉地说,“你回家吧。”
并没有听到回答。
过了很久,张起灵慢慢地转过头,看向旁边也同样悄无声息的人,却见吴邪坐在沙发上,目光如火一般地看着自己。
“张起灵。”他说,“你再说一遍!”
“你回家吧。”他又说了一遍。
“再说一遍!”
“你……回家吧。”
“好!你再讲一遍!你说三遍!我就回家!”
“吴邪。”
“别叫我!”吴邪陡然大吼,从沙发上跳了起来,气得满眼通红,怒视着他,“张起灵,你有种他娘的再说一遍!”
张起灵怔怔地望着他,却不再开口。
吴邪气呼呼地一把推开他,绕过沙发,然后就跑向了卧室。不一会儿,房里传来了一阵乱七八糟翻箱倒柜的声音。张起灵就静静地看着房门,静静地听着,想象着屋子里的吴邪,一副怒气冲冲收拾东西想哭又哭不出来的样子。
然后他站了起来,慢慢走到了房门口,却见到吴邪已经用力地拖着一只还没完全盖好的大箱子出来,差点一头撞到他身上。
“走开——”
话音未落,吴邪突然觉得眼前的人向自己一冲,顿时,整个人就被一双有力的手臂箍住了,同时,两片无比炙热的嘴唇一下子压住了自己。手上和唇上的力道都大得惊人,他根本来不及做任何的反抗,就被对方一把恶狠狠地推倒在了身后的大床上。床上还扔着刚才从衣柜里甩出来的木头衣架,咯着他背上的旧伤,疼得他想叫,却被对方堵着嘴,只化成了一声极为含糊的低音。
吴邪抬起膝盖就想去踢,但张起灵却像早就料到似的,一只手仍然紧箍着他不能动弹,另一只手已经压住了他的腿,将身体的重量都压在他身上,又把他整个人都拉扯向自己,那力道,似乎想把他嵌到自己身体里似的。同时嘴唇也紧紧地贴着他,舌头几乎伸到了他的喉咙里。
吴邪眼眶一热,却极度不舒服,当下手脚乱动想挣扎,可是他的力气哪里比得上,才挥动了两下,便被对方死死地压在床上,继续发了疯般地吻他。吴邪的衬衫被撩到了半胸,背上的伤被衣架咯得更疼,不由得也火起来了,对着口腔里横行霸道的舌头,牙齿一张,便狠狠地咬了下去……
一股又咸又腥的血液同时注入了两人的嘴里,几乎苦到四肢百骸。
可张起灵仍然没有放开他的意思,反而吻得更深入了。
吴邪突然又一下子没力气了,他像个被打败了的野兽,一动也不再动,软绵绵地任由张起灵剥光了自己的衣服,不过幸好这个死瓶子总算有点良心,将他身下的衣架都拂到了地上,总算没有再咯到背,但想也知道一定是又红又肿了。
两人都大汗淋淋,几乎像从水里捞出来一样。
“吴邪,吴邪,吴邪!……”低哑的声音响在房间里,除了喊他的名字,就不会说别的话了吗?
吴邪咬着牙不说话,也不动,就像一具僵尸似的由着他摆弄。
“吴邪,不要回家!”
埋首在胸前正在啃咬自己锁骨的那个闷油瓶,终于低低地说了出来。
吴邪全身一震,不由得伸出手臂,用力地抱住了他的脑袋,把他死命地拽起来,对上自己的眼睛。
“再说一遍!”
张起灵看着他,眼睛比他还要红,充满着焦虚与惶恐,哪里还有半分平时无波无绪的模样。
他开口了,声音低哑而深情:
“吴邪,我爱你!”
吴邪一愣,立刻就抱住了他的头,狠狠地吻住了他。
两人的嘴中再一次充满了苦涩的血腥味。
事后,吴邪累得脱了力,尽管热得要命,还是被张起灵抱在怀里,他也懒得挣扎,只是拿手指细细地描绘着他身上渐渐开始淡下来的纹身痕迹。
“吴邪,我们还有多少钱?”胸口微伏,闷油瓶在问他。
吴邪又想了一会儿,才答道:“大概还有十万块左右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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