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了门,他没有开车,沿着马路插着双手,低头慢慢地走着,这些天他反反复复地想了很多,情绪起伏也很大,一会儿生气一会儿伤心。可不管如何,有一点他是清楚的,二叔三叔没有后代,他是爷爷唯一的孙子,他虽然年轻,也知道自己肩上有不可推卸的责任,总不能这点担当也没有,将来迟早有一天,不管父母接不接受闷油瓶,他肯定还是要回去做自己该做的事。
可是现在这个情况,他也得想个办法,也不能直愣愣地回家,不然又是一顿吵架,一点帮助也没有。。
所以,他去找二叔这条路子,应该还是对的。二叔是吴家人,平时和自己关系也不错,再加上二叔凡事看得通透,用他做纽带,比自己去硬碰硬要好许多。
想着,吴邪似乎又添了些信心,不由加快了脚步,往吴二白所开的茶馆而去。
吴二白的茶馆只是一个名义上的落脚点,所以顾客向来都不多,吴邪进去时,就只见几个中年人坐在角落里,低声谈话,此时,也是服务生偷懒的最好机会,在柜台处,只有一个小姑娘正低头看手机上的小说。
吴邪的脚步很轻,那小姑娘竟然没有发现,也不知道是不是小说看得入神了,一直到吴邪走到柜台前也没发现。
吴邪本想打声招呼,问她二叔在不在,但却一转眼看到了内堂门口搁着一件竹青色的外套,那是二叔最喜欢的一件衣服,如果他不在,是不会随便搁在这里的。
想到这里,吴邪也就不再打招呼,擅自往内堂走去。
二楼是雅室,三楼不迎客,是二叔处理事务的地方。吴邪上了三楼楼梯,拐过弯,就见到房门关着,这倒不像二叔的风格。向来,只要他在,房门一般就是虚掩着,二叔是个表面上十分休闲的人,不会给人一种紧张的感觉。
难道不在吗?
吴邪疑惑地刚想敲门,就听到里面传来一阵很低的谈话声。
原来有人在。
吴邪也没想太多,大概二叔刚回来有要紧事,既然把房门关紧着,肯定是不想让人知道,大概是吴家暗地生意的事情。此时他不方便进去,于是就打算走了。
可是脚步才一迈开,就听到门里传来了一个男人在说一个名字:
“张起灵!”
吴邪的脚步一顿,并非是那个男人讲得很大声,但吴邪对这个名字实在太敏感,一下子就听到了,不由得顿住了身,侧耳倾听起来。
过了片刻,他听到了二叔的声音:“你再说一遍,我大哥让他们去对付谁?”
“就是张起灵。”先前那个男人回答,“道上称哑巴张的,倒斗是第一好手。说真的,我也挺奇怪,大爷长年不管道上的事,还看见兄弟们就摇头避开,怎么突然又要巴巴地去对付别人?之前大伙儿都说,那家伙不好对付,也神出鬼没的,好长一段时间没出现了,都说他金盆洗手了。可是大爷说,他知道哑巴张在哪儿。”
“然后呢?”
“二爷您也知道,大爷虽然不管事,但是他的话,兄弟也得听啊。本来说要问一下您的,可大爷说不用了。难道他连调几个人的权力都没有?他这一说,兄弟们也不好说了。于是就抽了二十几个人,四五天前就上路了。也不知道去哪儿,怎么个对付法,这些我可真的统统不知道。”
门外的吴邪已经听得冷汗直冒,下意识地捂住了嘴,以免自己叫出声来。
“你再说一遍!”吴二白冷峻地问,“谁让你这么做的?”
“二爷,您看……唉,我也知道这事儿做得不好,这这……我们做手下的,也为难。说真的,这段时间多多少少也听到一些风声,得知小三爷不太靠谱,和哑巴张的关系怎么都搞不清楚。我想大爷终究是小三爷的亲爹,哪个爹会想着儿子竟然是个兔儿爷,这说出去,脸都没了!大爷虽然不怎么在我们这行里混,可吴家的脸面还是在的,那哑巴张纵然厉害,我想大爷是顾不得了,定然是要了哑巴张的命!毕竟吴家和小三爷的名声要紧,您说是不是?”
………………
吴邪已经听不下去了,事实上,他已经什么都听不见了,就感到耳边一片嘈杂的嗡嗡声,整个脑海就只重复缠绕着一句话:
“父亲要闷油瓶的命!”
“父亲要闷油瓶的命!”
“父亲要闷油瓶的命!”
……………………
这太荒唐了,这怎么可能呢?怎么可能呢?
从来手无缚鸡之力,只会读书写字的父亲,竟然要闷油瓶的命!因为儿子与他不正常的关系,因为他的脸面没有了,因为吴家没法混了,因为……
怎么可能呢?为了这些虚名,父亲竟做出这种事!就在前几天他还和父亲谈过,虽然谈得不愉快,但也没有把父亲激怒到这个地步呀?
不是收了铺子收了房了吗?还想怎么样?不是给了教训吗?为什么还要这么做呢?
吴邪突然觉得自己不知该笑好,还是该哭好。他转身就飞奔下了楼,跑出内堂,这回声音很响,倒把那小姑娘惊住了,看着竟然从里面跑出一个面色苍白神情恍惚的年轻人来,喊了几声就是不应,就像全世界所有的声音都不入他耳朵里。就只见他冲到门口,一下子找不到玻璃门的出口,用力地撞了几下头,那声音大得连客人都惊愕无比。那小姑娘更是吓得以为碰到了神经病,拿着电话想叫保安,却见吴邪终于打开了门,跑出去了。
吴邪跑出街后便随手拦了一辆出租车,开了好半天,才哆哆索索地说出了村子里的名字,然后他拿出手机开始狂打张起灵的电话。
“您拨的用户暂时无法接通……”
……………………………………
只是吴邪并不知道,在他下楼的时候,屋子里,吴二白仍然一脸的严峻,然后转头对站在旁边一直不说话的阿聪说:“把麻子捆起来,扔进库房里去!什么时候说实话,就什么时候给他吃饭!”
先前一直在说话的那男人真是黑麻子,此时脸上的黑麻子更加难看了,还来不及说什么,阿聪便答应了一声,上前用力地将他按倒在地,他想反抗,却哪里是阿聪的对手,一下子胳膊就被扭得脱了臼,疼得他顿时嚎叫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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