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来没有这么一刻,一家人的心贴得如此近。
一切的一切,都会好起来的。
十月一日,吴邪迎来了生命中的第一次相亲。
那个姑娘叫什么,长什么样子,穿什么衣服,他都没有任何印象了。
唯一记得的就是楼外楼包厢里的窗户,有点脏了,一只蜘蛛尸体正挂在窗棂上。
“卫生真不合格呀。”吴邪心想,要是去举报,说不定以后也不用做生意了。
回来后,父亲问他怎么样,他老实回答:“楼外楼的窗户上有一只死蜘蛛个儿好大。”
父亲气得快晕过去,连骂的力气也没有,怕吵醒屋子里休息的母亲。
吴三省在一边笑得嘴巴都快抽筋了,吴二白的脸色一如既往的平静。
后来,吴邪又相过许多次亲。
他从不拒绝,不管哪个三姑六婆来做媒,他都会去的。
一开始是双方家长媒人陪着,有一搭没一搭地说话,后来说要搞新式的,就把主角约在西湖,让他们自由发展。
吴邪都很配合,让他东,他绝不往西,让他请姑娘吃饭,他绝不请吃冰淇淋。
可是,没有一次成功的。
这是怎么回事呀?这么优秀这么好看,学问又好的吴邪,怎么姑娘们都不喜欢呢?
于是吴家人细细一打听,对方姑娘回来的话几乎都是千篇一率的:
“我说那个吴邪是不是脑子有病啊?怎么和他说话,永远答非所问呢?”
“他是不是聋子啊?为什么我说了半天话,他什么反应也没有,无聊死了。”
“这个人看着挺好的,一点也不会变通。那天西湖边下雨了,他愣是傻乎乎淋雨走了回去,我在后面跟得郁闷死了,回来还感冒了一场!”
“别说了!我嫁不出去也不嫁这么奇怪的人!我都不知道他满脑子在想什么!”
…………………………
于是吴一穷又气坏了,可一看到儿子那张神游太虚恍恍惚惚的脸,又不忍心了,只好长长叹气,知道一切还是慢慢来。
与吴邪的相亲悲剧成反比的是,吴夫人的身体倒是一天比一天好了。吴邪虽然对姑娘不上心,对母亲却是无微不至。他现在也只有看到父母的时候,还挺像个正常人。大多数时候,他都是一个人坐着,说是发呆也不像,就是愣愣地看着天,在屋子里就看天花板,好像那上面有多美的风景似的。
就这么过了半年,春节一过,吴二白走进大哥大嫂的屋子,三个人在里面商量了半天,出来后,吴一穷叹气着对吴邪说:“你妈病得也差不多了,你整天呆在家里也不是个事儿。那铺子我已经替你装修好了,铺子楼上的房间也整理好了,你还是去做你的小生意。乱七八糟的事情别再想,有空多回来陪陪我们就成了。”
他说完这段话,吴邪把目光调回来,眼睛却是湿润而清澈的。
“爸……”他轻轻喊了一声。“我……”
“什么都别说了,我也是过来人,知道凡事有个过程,是我们操之过急了。”吴一穷拍拍他的肩,“去外面散散心,别多想。家里的门总是为你敞开的。”
“谢谢你,爸。谢谢你,二叔。”
两兄弟对望一眼,无奈地相互笑笑。吴邪发现他们鬓边都有了星星点点的白发。
终究是他,太不孝了。即使怎么努力,还是无法做到真正的配合。
回到杭州,正是一年中最冷的时节,天空下着零星的雨雪,吴邪消瘦的身子完全缩在羽绒服里,却仍然打着冷颤。
王盟是最高兴的,也不怕冷,欢天喜地在店里东抹抹,西擦擦,准备用最好的状态迎接新的一年。
吴邪却懒得不想动,捧着热茶,坐在书桌后面,离开家,来到属于自己的小天地,他的神色,终于恢复了一点正常,看着这熟悉又陌生的四周,他的心,却和身体一样的冰冷。
缺了一个人,就什么也不一样了。
门口,仍然一如既往的冷清。大红的灯笼还挂着,却丝毫没有一点的喜气。吴邪呆呆地看着门口,想象着新店重开,谁会是第一个顾客。
或许,是那一抹深色瘦长的身影,黑色的长年不变的帽衫,一个小小的旅行包,清瘦却完美的五官,就这么不期然地从门口随随便便地走了进来。
仿佛在说:
“吴邪,我回来了。”
作者有话要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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