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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月初一，但看月亮山溪云涧掀起的腥风血雨吧！

作者有话要说：过年的时候还是没写完，唉，我实在太懒了……如今又又很忙，不能日更了……大哭……

☆、意见相左

富丽秀美的永安最近有些变化。原本是春暖花开的时节，最近时而狂风大作，时而黑云压顶，时而大雪纷飞，时而阴雨霏霏。二月底，清秀隽永的月亮山上不知何时竟然蒙上了一层淡绿色的薄雾。加之春节前后，发生的各种离奇事件，让大多数人认为有妖物在作怪或是上天惩罚，因此倒比戚少商来之前更加恐慌。

小狼自从虚无庄之后就再没有和他们见过面了，不用说定是孤身一人去追查生命之泉了。戚少商偶尔也想过这个问题，如果生命之泉只有一份，那他定然是不会让给小狼的了。经过这些时间的相处，他知道小狼本性并不坏，他和流华之间的感情坚不可摧，但是流华毕竟是人，而且已经死去一百多年了，生命之泉能否起作用不得而知。而惜朝和流华不同，惜朝的本体还没完全死去，惜朝的本体生长在绿竹林的灵气之眼。只要有了生命之泉，顾惜朝是一定可以重新焕发生机的，枝繁叶茂……

小狼和夜霁在客栈打了一场，夜霁怪戚少商不帮着自己。前两天就赌气跟戚少商说“哼，我现在先不回夜廊，我一定要找到证据，你看好了！”，也不来客栈了，自己在永安偷偷跟踪小狼。戚少商也懒得管了。

客栈里，顾惜朝在教微风识字看书，戚少商则是在房间里踱来踱去，似乎在考虑什么。昨晚，微风的朋友带来一个消息说，生命之泉将在下月初一现于月亮山清溪涧，貌似妖界有人摆下擂台一般，说是法力最高者可获得生命之泉。如此光明正大地搅起血雨腥风，戚少商百思不得其解。

“惜朝，不如我们先去清溪涧看一看到底是怎么回事？我总觉得不太对劲。”戚少商说。

“这就是考虑了一下午的结果？”顾惜朝撇撇嘴，双眸中满是嘲讽。“哼，能者居之，这不明显是想挑起妖界之争。不对劲的地方多了，我怕生命之泉也是一个幌子吧。”

“我也觉得是有人利用生命之泉别有图谋倒是不假。但是生命之泉是否真的存在，我们不管如何，还是先去查探一番。”戚少商望着顾惜朝额前的两缕卷发，他白皙的脸颊刀削一般美丽，“哪怕只有万分之一的机率是真的，我也想去试一试，我答应过你要帮你恢复真身……”

顾惜朝黑宝石一般的眸子盯着戚少商的脸。戚少商长得好看，尤其是眼睛，非常大。两人的目光交汇，无声无息地交融，能让百年时光刹那凝住，这世上已没有万千生灵生老病死世事轮回……

顾惜朝原本淡漠的心又仿佛有了一点生机：也许，他没有骗自己。也许，他只是不知道罢了……

下一刻，顾惜朝又在内心自嘲地笑笑：顾惜朝，你别做梦了，晚晴还等着你去救她呢！戚少商最终还是会回昆仑的。

“哼，你的誓言我顾惜朝向来只当饭吃，你不是还答应过息红泪很多事情吗，哪一件完成了的？”顾惜朝垂下眼帘淡淡说，长长的眼睫投下一片阴影。

戚少商叹了一口气，竟是无言以对。从虚无庄回来之后，他仿佛与顾惜朝已越来越远，两人之间比在香江绿竹林重逢时更多了一层隔膜……

也许，只有将生命之泉送到顾惜朝的眼前，他才会相信自己是真的真的很想帮他……

“惜朝，不管怎样，你我还是先去清溪涧查探一番，多了解情况总是好的。”戚少商伸出手想握握顾惜朝的手，又无奈地放下了。

“随你。”

二十六日，顾惜朝让微风呆在客栈，自己和戚少商前去清溪涧中查探消息。他最终还是答应了戚少商的劝说，先去清溪涧看看。

清溪涧在月亮山山脉伸出的偏东南方向。月亮山山脉纵横，树木丛生，枝叶披离，越往深处越是难走。凡人进入山中，不久就会迷路，难以出去。再加上最近月亮山气候骤变，山中竟然瘴气弥漫，人和动物触之即死。所以整个月亮山出了最外层的丛林之外，没有任何人和动物的痕迹。但是，这对戚少商和顾惜朝而言并无任何威胁。

戚少商和顾惜朝在林中低飞，沿着月亮山的走势，搜索清溪涧的位置。大约半个时辰，来到月亮山的中心盆地。只见盆地东南侧一条白练从天而降，落入峭壁之下的潭水之中。整个盆地十丈见方，四周皆是数人才能合抱的参天巨木。

修道之人对于灵气甚是敏感，飞瀑流泉，绿树成荫，也应该是难得一见的好景致。戚少商和顾惜朝却眉头微皱，这清溪涧竟然是死气弥漫之地。清溪涧周围连一声鸟鸣都听不到，潭边一点杂草也没有，泥土呈现深黑色。十丈见方的土地之上，还有很绿色的潭水之中，遍布动物的尸体。七零八落，血迹斑斑。

顾惜朝嫌弃地甩甩衣袖。

“看来，生命之泉的影子都没见到，妖界已经开始斗得你死我活了！”

戚少商脸色也不是很好看。这些动物的尸体并非普通的动物，全是修炼至少百年的妖物的尸体。他们妖力散尽，现出了原形。

“还没到三月初一，这里就成这个样子了。如果真到那一天，只怕是血流成河，妖界的实力会大损，却还不知道是谁在操纵一切……”戚少商叹了一口气。

宝物现世，引起血雨腥风，即便是力量弱小的凡人也会拼个你死我活，更何况本身拥有强大法力的妖物。

“不管何人，是想图谋妖界还是其他打算，我是一点兴趣都没有。”顾惜朝转身就走。

“明日我们再来看看。”戚少商也无话可说，跟在顾惜朝身后心事重重。

回到客栈，微风正在和一只老鼠玩耍，那老鼠眨着黑溜溜的眼睛望着进来的戚少商和顾惜朝窜了出去。顾惜朝见到微风，心情才稍微好了一些。

第二日，两人再次来到清溪涧。清溪涧与昨天见到的并没有不同，只是尸体之上再次横七竖八地磊了一层新的尸体。四周的空气更是难闻。

顾惜朝站在一棵大树的树干之上，衣袖翻飞。

“戚少商，我们走吧。”

戚少商点点头。

“我说的是离开永安。”顾惜朝平静无波的脸上似乎有一种别样的情绪。

“惜朝，你不用为我担心，凭我的修为一定可以拿到生命之泉的。”戚少商说。

“哼，我不是担心你。”顾惜朝嘴角带着一丝若有若无的微笑，“我只是肯定这生命之泉是假的，我们没必要在这里浪费时间。”

戚少商从昨天起就发现顾惜朝似乎对这无生命之泉并不在意，一心离开永安，就以为他是担心自己，心中有些高兴的。此刻闻言，又觉得疑惑，惜朝为什么会笃定这生命之泉是假的，反而一再劝说三月初一不要还是不要来清溪涧。

“惜朝，你是不是知道什么？”戚少商试探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