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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3

四十三

这么多天了，总算可以回家睡个安生觉，都日上三竿了小两口赖在床上也不起来，突然门外有碎步声，然后当！当！当！以为是小珍来伺候洗漱的小湃搂紧李秦不做反应两人继续蒙头大睡，接着咣！咣！咣！声音更大了一倍，李秦掀起被盖住他和小湃继续睡，结果敲门声不断，一会儿当当一会儿咣咣！吵得他俩睡不消停，“谁啊！”李秦怒喊了一嗓子！，两个稚嫩的小声扯脖子喊，“我！”“我！”，原来是贤儿和妞妞，然后又是紧着一顿拉门声，“小叔叔，小婶婶快起来啦！快起来啦！”，李秦和小湃猛地坐起来，李秦还好睡觉时穿着内衫，小湃却只穿一个肚兜，于是李秦紧忙帮小湃穿上睡衣，两人穿戴个差不多才去开门，急的两个小家伙都要准备爬窗户了。

李秦一开门两个小家伙眼巴巴的看着他，“小叔叔！”“表姨夫！”“你带我们去酒窖呗！他们都不让我们去！”，这时小湃出来，蹲下来左手抱着贤儿右手抱着妞妞问，“你们要去酒窖做什么啊？”，贤儿支吾着，“我想带妞妞妹妹去咱家酒窖看看是怎样酿酒的！”，还未等李秦开口，小湃站起来转过身拉着两个孩子进了屋，然后一人发了一个苹果，“乖乖的在这吃苹果，我和你小叔叔洗漱完，咱们就去酒窖！”，两个小屁孩手舞足蹈的欢呼着，“好哦！”，李秦较为不解那么小的孩子去酒窖，结果小湃凑进猛抛了个媚眼然后悄悄的说，“其实，我也想去！”。

李秦和小湃拉着妞妞和李秦来到酒窖，伙计们比划着不让贤儿和妞妞进去，李秦笑对，李秦叫人拿了罩子，给贤儿和妞妞的鼻、嘴罩上，小屁孩带上这玩意好奇的不得了，李秦又给媳妇儿带上，边带边给她讲解这个的东西用处，可以大大的减低酒气的吸入量，四人佩戴完毕抱着贤儿和妞妞进了酒窖，贤儿嚷着要去的可不是储酒窖而是正在酿酒的酒窖，酒气浓郁弥漫芬芳，醉人心田，李秦带他们看酿酒的全过程，可是没多大一会儿，两个小屁孩就醉倒在他们怀里，李秦和小湃赶紧抱他们出来摘掉罩子透透气，然后叫奶娘抱他们回去休息。

李秦带小湃在酒窖彻底的逛个便，上次回门时只是一走而过，这次小湃终于对酿酒有了了解，看完酿酒李秦又带小湃去了好地方，就是李家宝地储酒窖，储酒窖是一个地下酒窖，从正门下楼梯而入，带小湃一进去小湃就惊呆了，“哇！这么大！好多酒啊！”，“是啊，酿好的酒都在这储存！媳妇儿你看，这边是三年酿，这边是五年酿，这边是八年酿，这边是十年酿，这边是十二年酿，这边是十五年的这些酒啊是放的越久越醇香！还有媳妇儿这有不怎么辣的酒，你看这是米酒、青梅酒、葡萄酒、你尝尝！”李秦舀了一杯加了糖的葡萄酒给小湃，“嗯，很香甜，还有葡萄香哦！”小湃先尝了一口，然后一饮而尽，“这个啊，不是纯的，发酵时间也不那么长还馋了葡萄浆和糖，于是不辣还很香甜，媳妇儿你再尝尝这个！”，李秦又去拿别的给小湃喝，也不能这么干喝酒，李秦去一个通风口拿了包东西过来，打开闻闻“还好，能吃！媳妇儿，这可是我的私货！这牛肉干就酒喝一绝！”，正好小湃和李秦都没吃早饭呢，牛肉干就酒，小两口开吃，吃到一半，李秦又拉着小湃往东面走，拧开柜子上花瓶后面的一个暗藏机关后，一扇门开了，李秦带着小湃进去，“这里面可都是十五年以上的珍酿，全是宝贝！媳妇儿你看这个！”李秦开启一坛泥封口的女儿红，舀出来给小湃喝，小湃先抿了一口然后细品，醇厚甘鲜，口感丰满，又酸又甜，烈是烈了点但是确实好喝，李秦笑笑，“媳妇儿，这是窖藏了二十年的女儿红了！叫状元红也成！这陈年女儿红有种诱人的馥郁芳香，虽然浓烈却让人赏心悦目！就如夫人般让人魂牵梦遗！”，小湃瞄了李秦一眼，一记绣花拳，似醉非醉的，“你是嫌我老了是吧！陈年了！跟着女儿红似的！”，李秦赶紧否认，“我媳妇儿，花容月貌的！年芳十八，但一看最多也就六岁！”，小湃又推了一下李秦，“你就贫吧你！”

小两口在酒窖喝的如痴如醉，这边韩瑞琪也酒醒了，敲着头爬起来，子松见小湃起床了，叫人端了早餐侍候着，然后把双鱼戏水带来了，放到小姐的桌上，轻轻的解去包着布，当露出庐山真面目的时候，瑞琪傻了，立刻放下碗筷，自己端模着它，当前后都看过之后，激动的抓着子松的肩膀开摇，“你是怎么做到的，怎么做到的！快告诉你怎么做到的！”，子松从没见过小姐这样吓得脸都变了色，“昨晚，李少爷送来的！”，“李秦？”听到这两个字，瑞琪才松了手，“他昨天来过？！”，子松点点头，“我怎么不知道！”，子松心想小姐您可别不知道啊，你不知道可就出大事儿了，“昨天少爷来的时候小姐已经喝醉了！都有点不醒人事了，一个劲儿的让少爷陪您喝酒！……”，然后瑞琪想起来早上起来的时候穿的睡衣，昨天喝酒前明明穿的小褂，看看衣服看看子松，子松吓得连忙摆手怕小姐误会马上解释，“不是我！不是我！是少爷……他临走时说小姐衣服脏了然后让我找人去洗！”，子松把那天看见的什么李秦衣衫不整啊，小姐在床帘后裸着手臂啊及后来李秦交待的话都讲予小姐听，瑞琪听完顿时羞的红了脸，子松见状赶紧出去，刚要关门又折回来，“哦，少爷还交待，说让小姐找个绣工好的师傅，照着这个绣个一样的给柳家送去，留作念想！”说完立刻关门闪人了。

子松走后，瑞琪激动的尖叫了一声，子松心想小姐和少爷终于修成正果了，虽然不是原配但也随了小姐心愿了！自那以后，瑞琪跟换了个人似的，性格开朗，在绣坊大事小情的忙着，以前聪明伶俐的韩瑞琪又回来了！而且每天都心情美美的，笑容常挂在脸上，林掌柜看着笑容满面的瑞琪，心中自叹爱情的力量。

瑞琪照着太爷爷的原样，用了半个月的时间，亲手绣了一副双鱼戏水，又亲选些上等苏绣一并送去柳家，并亲自登门送去。

柳世仁一见韩家小姐亲自上门，便放□段出门迎接，好水好茶款待着，当瑞琪献上亲手绣制的双鱼戏水时，逼真的绣工让柳世仁热泪盈眶，柳世仁连连道歉，这本不是柳家之物却私心占为己有实在是对不住，瑞琪开导着老人家，既然原物已经归还咱们便得一笑泯恩仇，柳世仁也同意，两家如今能化干戈为玉帛还真多亏了李秦和蓝茵。

柳世仁喜上眉梢，紧着要瑞琪留下吃饭，被瑞琪婉言拒绝了，瑞琪还急着回苏州给爷爷报喜呢，于是柳老爷也不强留，“那好吧！我就不强留了！等韩小姐从苏州回来，咱们叫上蓝茵他们娘俩再好好聚聚！”。

韩瑞琪离开柳府直接回了绣坊，带好行李和双鱼戏水之后便由子松赶车奔回苏州，早一点让爷爷看到，早一点揭开那多年的心结，早一点康复！

☆、44

四十四

瑞琪回到家中，爷爷正在望着院中的落叶叹气，满面皱纹的老爷子，银白的头发和胡须尽显沧桑，瑞琪将双鱼戏水给子松拿着，然后调皮的在爷爷身后伸出双手蒙住爷爷的眼，老爷子沧桑的脸顿时有了一丝笑意，嘴角微微上扬，和蔼的拍着瑞琪的手，“乖孙女，你回来啦！”（这几个月瑞琪去扬州开分号的事儿一直瞒着爷爷的，家里人只对爷爷说瑞琪去游玩了！），瑞琪嘟囔着小嘴，“又被你猜中！”，“这院子谁会对老头子这样啊！除了我的乖孙女！”。

瑞琪放下手，把爷爷拉了过来，“您猜，我带什么回来啦！”，爷爷正想着这孙女出去玩给爷爷带了什么礼物呢，瑞琪从子松的手里接过双鱼戏水，然后放到院内的石桌上，答案让爷爷亲手揭晓，看着调皮的孙女老爷子也只得跟着配合，亲手解开那系住的布脚，随着裹布的滑落，完好无损的双鱼戏水呈现在爷爷面前，老爷子揉揉眼睛，用那颤抖的手轻轻的触摸着，然后一把抓住，眼泪噼里啪啦的开始往下掉，看着孙女激动的说不出话来，瑞琪此刻也强忍着眼泪，掏出帕子擦着爷爷的眼角，调皮的说，“真没出息！”，爷爷从小最疼的就是这个孙女，爷孙俩感情好到似为老不尊，没大没小！”。

待爷爷心情平复之后，瑞琪将在扬州开分号，以及多次去柳家行窃之事一一讲给爷爷听，每当讲到惊险处瑞琪虽已轻描淡写但爷爷还是后怕，万一因为这事儿失去孙女，那可真是没法活了，但是每每说到李秦的时候，总是甜美的充满爱意，爷爷忍俊孙女真是长大了！

双鱼戏水完好回归，韩家张灯结彩、鞭炮声响、锣鼓齐鸣，拜祖谢神，大肆庆祝，族内的亲戚都请来赴宴，自瑞琪带回了双鱼戏水之后，老爷子容光焕发，果真心情好，人也显得年轻了，跟亲戚讲起瑞琪老爷子更是得意的不得了，好似瑞琪就是韩氏绣坊的接班人似的，却忘了自己还有个长子嫡孙，好在瑞琪的大哥憨厚也不是个吃味的人，早在两天前定好今天的庆祝的日子后，爷爷就让瑞琪给李秦捎了信儿，请这个韩家的大恩人赴宴！

瑞琪今日好生打扮了一番，想着去送信的子松这会儿也该带着李秦来苏州了，于是在门口左顾右盼，顺带着迎接前来赴宴的亲友，瑞琪朝着街头望去久久不见人影，盼来的都是些亲友，这不郑文和姑姑来了，姑姑许久不见瑞琪，一见面便抱住侄女，然后喜上眉梢的左看右看，“我的瑞琪真是越长越标志了！也不知道哪家公子能有这福气！”，瑞琪害羞的跺脚，“姑姑！一见面就……”，郑文在旁边坏笑，“没准我瑞琪妹子也能招个文武双全的上门女婿呢？”，郑文明有所指只有瑞琪明白，他娘也乐呵呵的跟着赞同，因为真招了上门女婿便是这韩家绣坊之福，瑞琪瞪了郑文一眼，“姑姑，爷爷和爹爹在里面等着呢！”，一听这话姑姑和郑文才朝院内走去。

瑞琪一直看着街头，惴惴不安，远处出现一个骑马的身影吸引了瑞琪的目光，瑞琪翘首以盼的张望着，身影越来越近，却只有子松一人，瑞琪一脸失落，子松下马，被瑞琪拉到墙角，急切的询问着，“李少爷呢？”，

子松连呼带喘的掏出一封信，“少爷给小姐的！”，瑞琪看过信后忙着问，“你送信时，他可是跟那女的在一起？”，子松挠头，“那女的？”，“苏家小姐！！！”瑞琪不耐烦的说，“哦，李夫人！”子松一句李夫人瑞琪好生不乐意，“她可曾看见你了！”“那到没有，当时李少爷……李……李少爷正在库房点货，我叫了少爷的随从小远然后把信交给他了！”，之所以说到这子松欲言又止是因为当时子松去送信时，正值午饭期间，李秦和小湃正在商号用餐小两口甜蜜的旁若无人，子松只好悄悄的将信交了小远，但这般情景怎能如实告与小姐只能拿少爷忙碌为借口，但这个借口也恰巧和李秦信函吻合，瑞琪失落的心情骤减不少！

得知李秦有事缠身不能赴宴，瑞琪的爷爷可是失落不少，爷爷不停的打听着李秦的人品啊，学识啊，但是不幸的是打听来打听去，打听到了外孙子郑文那，视李秦如眼中钉肉中刺般的郑文对李秦的评价没一句好话，听得老爷子一头雾水，这和瑞琪父女说的简直大相径庭，但是有一件事可以确定的是李秦已经有了家室，这个让爷爷担心不已，视这唯一孙女如掌上明珠般的爷爷怎舍得她嫁人做妾，整个晚上爷爷都忧虑重重，再加上郑文语有不善，爷爷越想越担心。待宾客散去之后，爷爷和儿子（韩老爷）商量着是时候给瑞琪寻门婚事了！

这边李秦一家人过的其乐融融，李秦白天去商号做事，晚上回来还陪岳父下棋，有空了还陪几个娘打打麻将，十足的二十四孝女婿，但是太孝顺了也惹人嫉妒，这不小湃就醋劲儿上头了，拉着正在陪二三四娘打麻将（大夫人和小湃的亲娘都不会玩）的李秦的胳膊，撒娇的说，“相公！很晚了！”，李秦一手拉着小湃的手，一手忙着抓牌，“湃！再玩会儿，一万！”，二娘，“吃！”，小湃又去撒娇，这次直接趴在李秦的后背上搂着脖子，“再玩一把，就一把！”，“六万！”李秦打出，“胡！”久不开胡的三娘终于胡了，乐的差点蹦了起来，见小湃一个劲儿的让李秦走，忍不住开口了“再玩会儿嘛！三娘我才开胡！”，“就是就是！”其他几个娘也跟着求情，小湃也不好说什么，直至又玩了一个四圈，小湃有点安奈不住了，嘟囔着“敢情这女婿是给你们招的了！”，一听这话几个娘亲忍俊不止，苏老爷赶紧过来解围，“你俩先回房吧！爹爹我来！”推着李秦和小湃赶紧回去，见状小湃赶紧把李秦拽走，待苏老爷坐下来，二三四夫人早已不见踪影，独留他一人坐在桌上，莫名的失落感柔然而生。

李秦牵着小湃笑道，“几个娘的醋你也吃！”，小湃嘟着小嘴拉了李秦的胳膊抬头望向天空，“你也不看看都什么时辰了！依几个娘的性子，能玩一宿！她们明天可以蒙头大睡，你还得去商号呢！”，原来媳妇儿这醋吃的是关心自己，李秦一把搂紧小湃在那娇嫩的脸蛋上猛啜了一口，羞得小湃有点慌乱，“家丁们看着呢！”，李秦摆正身姿假装认真的说，“哦！夫人说的极是！”，然后又歪过头，“那就等回房的吧！回房了他们就看不到了！”，羞的小湃一顿乱拳，李秦顺势将小湃打横抱起直奔卧室！一路上守夜的家丁们都识趣的转身或者掩面，小湃羞得扎进李秦怀里不敢抬头，虽然晚上看不见她的大红脸，但是李秦却能感受到那份炙热！

☆、45

四十五

这几日瑞琪的爹爹和爷爷去请了全苏州最红的媒婆，给瑞琪说媒，这不一大早，王婆就带着几个王孙公子的八字折子和一些画像，吆喝着就进了韩府。

韩老爷好吃好喝的招待着，王婆把这些求婚的公子说的天上有地上无的，无论选哪一个都跟瑞琪般配的很，更胜天造地设的一对儿。

王婆说起自己的成功案例那是滔滔不绝，说媒本事好不一般，她敢称第二，这苏州便再没有媒婆敢称第一了，说的口干舌燥直至怀里揣满沉甸甸的银子才总算离开。

王婆前脚一走，韩老爷便把瑞琪叫出来，“瑞琪，这些我和爷爷都看过了！跟你很是般配！”瑞琪低头看着满桌的八字和画像，什么苏州知府三公子、盐商二公子、彩云轩少爷……再看他们画像，各个不说英俊与否起码五官端正，尤其是彩云轩少爷颇有大将之风，瑞琪便看嘴里便念叨着，“学士家世都还不错！”，韩老爷忍不住过来，“爹你看！我瑞琪也觉得这些人不错！”，结果瑞琪边看边摇头，“只可惜！”，“可惜什么？”

瑞琪将画像丢到一边，“只可惜，这些王孙公子我一个也不喜欢！”

韩老爷纳闷，然后拿出一个八字和画像，“怎么能不喜欢呢！你看这盐商家的二公子，比你年长三岁，长相端正威武，听说做生意也颇有头脑，此等人选和你再般配不过了！再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