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二月初一,苏定方率军至金山(今阿尔泰山)北,首先击破处木昆部,其俟斤嫩独禄等率万余帐来降,苏定方善抚之,发其千余骑兵同击沙钵罗。唐高宗采纳右领军郎将薛仁贵的建议,令唐军将所得贺鲁俘获的泥孰部家属全部送还,并厚加赏赐,从而争取了泥孰部共击沙钵罗。
苏定方与武元熙军至曳咥河(今额尔齐斯河上游)西,沙钵罗率其十姓兵10万人迎战。武元熙找来武安。
“现在独立营有多少兵马掌握在郭待封手里?”
“大概一半以上。”武安想了想道。
“都是亲信?”
“差不多,上次出征高丽,独立营死伤很严重,扩充的兵力,加上他原来的手下,营里除了我和张黑手下的兵,还有部分老兵,基本都被他拉拢过去了。”
“这样,你先下去吧,我去见苏将军。”
进了苏定方的军帐,之间苏定方正看着地图,眉头紧锁,看了武元熙一眼,点头示意一下,就继续专心看地图,片刻,才抬头叹了口气,“还是没办法,现在敌强我弱,我们又不熟悉地形,这仗到底该怎么打?”
“下官倒是有一计。”
“哦,快说来听听。”
“若是我军能守住南原,到时大帅分兵由敌军侧后方反击,到时敌军俩面受敌,必败无疑!”
“这我也想过,只是分兵的话,南原的我军很难抵挡敌军。”
“呵呵,大帅,忘了独立营了吗?”
“独立营?你是说那支在高丽白骨城之战,一战成名的独立营?”
“对,他们也随军。”
“如此,此计可成!哈哈,元熙不愧是李绩大人的爱婿,果然名不虚传!”
“大帅过奖,我们还是先商议商议怎么部署,以属下之见,我们应将独立营分成俩部分,一路由独立营主将郭待封掌管独立营,肯定比较熟悉独立营作战,由他在南原抵抗敌军,另一路副将武安带领替大帅开路,绕到敌军后方……”
“如此甚好,你下去安排!”
“是!”武元熙心底对郭待封带领的那些无辜士兵说了句抱歉,不过想着就算没有这些士兵,也有别的士兵出战,一样会有伤亡,用独立营还可以把死伤降低……,只是从什么时候开始自己已经变得这般蔑视生命,这般冷血,为了一己之私可以无视这些人去送死,真的要因为郭待封一人,故意拖延时间,让这么多人白白牺牲吗?真的要这样吗?如果这样,自己与他们又什么不同?武元熙茫然望着远方……
战争的进展如武元熙所料,郭待封带领的独立营成功抵挡住敌军的进攻,苏定方令步兵持矛环据南原,自率骑兵列阵于北原。沙钵罗军三冲南原未逞,苏定方率骑兵乘势从敌侧后反击,大败沙钵罗军,追击30里,斩获数万人,杀其大首领都搭达干等200人,只是武元熙到底没有狠下心,拖延大军汇合的时间,在郭待封率领的独立营几乎支持不住的时候赶到了,俩军合力击败敌军,不过郭待封在混战中中了流箭。
郭待封满脸鲜血,看着武元熙,道:“我以为大军会在我们全都战死时才出现,我也会像我父亲和大哥一样,即使是战死还要背负罪责,咳咳……”
“如果只有你一人,我一定会这么做!”
“是啊,你恨我是应该的,我有今天是罪有应得,不过,武元熙,你这个人太心慈手软了,终有一天你会死在这个上!”
“如果真是这样,我也不悔,至少我问心无愧!”
“咳咳,武元熙,对不起,但我也不悔,我是真心喜欢紫曦的,从你第一次带我去你家,我的心就丢在紫曦那,她是那么美,你根本配不上她!我不甘心,论家世相貌能力,我那点比你差,我只是比你晚生了几年,为什么她要喜欢你?为什么你能拥有她?我哪里比不上你?咳咳咳……”
“没有为什么,喜欢就是喜欢!这都是命中注定,她注定是我的!”
“我——”
看着死不瞑目的郭待封,武元熙心里很复杂,他虽然恨郭待封忘恩负义,还敢觊觎紫曦,但想着他说的话,以及为了弄死他,连累了那么多士兵,虽然要胜利,伤亡必不可少,可元熙心里还是不舒服,也许真的是命中注定吧……
战场上并没有太多的时间去感伤,次日,武元熙带领唐军继续进击,扩大战果,胡禄福等五努失毕举部归降,沙钵罗仅率数百骑西遁。五咄陆部落闻沙钵罗兵败,也归降了阿史那步真率领的南路唐军。苏定方令萧嗣业与婆闰率骑兵为前军向邪罗斯川(今伊犁河西)方向追击,自与任雅相率新附部众继后。当时正是风雪弥漫,地上积雪达2尺多厚。许多将士请示俟雪霁再行。但苏定方指出,绝不能给敌以喘息之机,沙钵罗以为雪深,必存侥幸心理,急追之必可大获全胜,遂鼓舞士众,继续踏雪追击,昼夜兼程,进至双河,与南路弥射、步真部会师。又长驱200余里,直抵金牙山(今乌兹别克共和国塔什干东北)沙钵罗牙帐,乘其将去打猎、毫无戒备之际,突然发起攻击,斩获数万人。沙钵罗与其子咥远、婿阎啜等逃往石城(今乌兹别克共和国塔什干一带)。苏定方遂息兵,令西突厥诸部各归所居,修复道路,设置驿站,划定区域,恢复生产。并将沙钵罗掳掠的财物、牲畜等各归原主,西突厥十姓安居如故。又命萧嗣业率兵继续追歼沙钵罗,自引军班师。不久,石国人诱擒沙钵罗,送交萧嗣业,西突厥遂亡。十二月,唐于其地置昆陵、濛池二都护府,分统其十姓各部。至此,唐统一了西突厥全境。
唐军大捷,高宗李治欣喜若狂,不仅大赏三军,还下令开春,到感业寺祭祖,告慰先皇。显庆三年的春节,武元熙随大军驻守西突厥,等待朝廷来人接管。
武元熙班师回朝,就听到媚娘被皇后接回皇宫,很得皇上宠爱的消息,暗自感叹,果然是武媚娘啊,看来自己也要抓紧军队的控制了,不过有岳父在,军队就掌握了一半。
武元熙怎么也想不到这次回京,母亲和妹妹们联手给他准备了一份大礼。
☆、第88章
高宗李治在皇宫大宴有功将士,武元熙身为第二把手当然也要出席,宴会上歌舞不断,觥筹交错,看着满堂欢笑不断,跟着岳父李绩将场上的大佬们轮流拜访了一番,听着别人大声的交谈,看着毫无新意的舞蹈,武元熙只觉得好生无聊啊……
百般无聊的武元熙没有注意到,有个公公过来,在皇上耳边低声嘀咕了一会,皇上意外的看了武元熙一眼,微微点头,接着小公公便走过来,低声道:“武将军,皇后娘娘请您到内殿说话。”
皇后?武元熙疑惑地看着小公公,不作言语。
“看奴才糊涂了,这事陛下已经同意了。”
微微挑眉,起身,道:“公公,前面带路。”
出了宴厅,微风吹过,人不由精神了很多,笑问:“公公,不知皇后见在下有何要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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