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少爷若要打人,总归要给些理由才是,这莫名其妙打了一掌,外人见到,还当是三少爷苛待下人,要堵下人的嘴呢。”一直观戏的大夫人张氏终于坐不住了,语中带炮地开了口。虽说小虹现在不侍奉她,但若是小虹出事,老夫人追查下来,定少不了降罪到她头上,到时候她可吃不了兜着走。
江泓之却不紧不慢地顶了回去:“不过是一巴掌,如果这也算是苛待的话,那前几日二哥的脸颊发红,莫非也是被什么人苛待所致?”
“你!”张氏一掌猛拍扶手,青葱玉指怒指向江泓之,却说不出一句反驳的话。前几日她亲儿江竖夜半偷跑出府玩乐,到天明时才带着一身酒气与胭脂味归来,直气得张氏火冒三丈,当着下人的面就狠掴了他一个耳光,这事都被下人传了个遍,重生的江泓之当然也知道。如果扇耳光也算苛待的话,那张氏就是在苛待嫡子,那对重视嫡子的侯府来说,可就是个大罪了。
见张氏吃瘪地收了手,江泓之冷笑道:“至于堵下人的嘴,孙儿确实是要堵她乱喷粪的嘴!”
老夫人绷紧了脸色问道:“她这张嘴怎么的?”
“这贱奴算什么东西,也配能得到价值不菲的发簪!祖母明鉴,若是孙儿真如贱奴所言,偷盗了发簪送给楚姨娘,那为何楚姨娘自己不戴,反倒给一个扫地的粗使丫鬟?还让其明目张胆地戴出去,让他人见着?”
“这……”老夫人仔细一想,江泓之说得也确实有道理,哪怕是最得宠的丫鬟,楚氏也不至于会放弃到手的美饰,转赠他人。
“三少爷,话可不能这么说。”张氏脸上带着得意的笑容道,“谁知道你们是不是故意送簪给小虹,把她推出去当刀使呢?”
小虹经她提点,登时又往脸上抹了把泪,哭诉着膝行到老夫人面前:“老夫人冤枉,婢子冤枉啊,这发簪确实是楚姨娘送婢子的,但楚姨娘为何送簪,婢子都不知情啊!”
“你不知情,却能知道是我盗来的发簪?”江泓之冷声问道。
小虹一哽,眼珠子转了一圈,又放大了声继续嚎:“那……那是楚姨娘告诉婢子的。”
江泓之讽笑:“笑话,你算什么东西,也配让楚姨娘出卖我?”
小虹大声嚎道:“婢子什么都不知道!老夫人,楚姨娘当初告诉婢子三少爷盗簪之事,并给了婢子发簪,说是要换取婢子的信任,以让婢子去纵火救三少爷。老夫人,婢子冤枉,冤枉啊。”
“够了!”老夫人一掌重重拍落桌上,震住了场上的声音,她板着脸道,“老三,你给祖母一个合理的解释。”
江泓之弯腰给了老夫人一礼:“祖母明鉴,此贱奴的话漏洞百出,不足为信。父亲身为一家之主,铁面无私,事事皆能秉公处理,但这贱奴不对父亲喊冤,却跑祖母你这儿撒野,莫非是认为父亲不能公私分明,明察秋毫?”
小虹顿时慌了,她一个奴婢,哪有那胆子质疑江建德的能力,立刻辩解道:“不,不是,婢子只是……只是……”只是什么?无论是说老夫人更有能力替她伸冤,还是说江建德没听她的冤情,都无异于抽江建德一个耳光。
江建德也没想到江泓之抠得那么死,豁然上前去踹了小虹一脚:“你个贱奴,为何当时有冤不喊,现下却来母亲面前撒泼!”
小虹被踹得满地打滚,哭花了脸,还说不上一句辩解的话来,只能不停地喊“婢子该死,婢子该死”。
江泓之心底冷哼一声,江建德倒是会把自己的关系撇得干净,不过他这浑水他蹚了,哪还能撇得清。
“祖母明鉴,这婢子前言不搭后语,自相矛盾,错漏百出。先是越过父亲而找祖母伸冤,后又对发簪来由答得不清不楚,还说是孙儿盗簪,经过楚姨娘之手转赠给她。试问楚姨娘为何要拿盗簪秘密和发簪收买她,而非金银?莫非一个来历不明的发簪会比查不出来处的金银来得有用?况且孙儿若有这功夫,能神不知鬼不觉地从二姐头上偷簪,那孙儿早就能从柴房出来了,又何苦在柴房里受几日的罪?既然她的话不足为信,那所谓的纵火救人自然也是胡诌的了。”江泓之铿锵有力地回道。
张氏轻蔑嘲讽道:“谁知道你是不是故意不吃不喝,博老爷同情?你被关几日没从柴房出来,可不意味着你没能力盗簪。”
“敢问母亲,府上统共多少人口?”江泓之突然问了个不着边的问题。
张氏一愣,琢磨不出话里的玄机,就老实答了:“约莫两百。”
“哦,两百人口,”江泓之露出了然的神情,点了点头,“敢情这两百人口,连带着看守柴房的人都是瞎子,能让我光明正大地离开柴房,盗了簪送给楚姨娘,再回柴房。”
江建德的脸顿时青了,压根就没人看守柴房,江泓之要出去也是容易的事情,但这话却是自打自脸,他哪说得出口。而张氏也被噎得说不出话来,她是负责掌管府内内务之人,如果说这两百人口都没个人看到江泓之偷出柴房,岂不是说自己监管不力?这真是搬石头砸自己的脚。
“三弟这话就不对了,”江月荷哂笑着插嘴道,“二姐的发簪被盗,是在你被关柴房之前。”
“二姐可曾听过一句话?”江泓之眯着眼眸,冷笑道。
“什……什么话?”江月荷打了个抖,江泓之的冷笑活生生像个从地狱里爬出来的恶鬼,莫名让她浑身一颤。
“晴天白日作谎,是要遭天谴的。”
“三少爷,有话便直说,莫装神弄鬼吓唬人!”江月荷的生母陈氏帮腔喊了一句。
江泓之淡淡地瞥她一眼,目中射出的精芒顿时把陈氏吓得缩回了声,还拍着胸口暗道这小子怎么突然这么厉害了。
江泓之话锋一转:“二姐昨日来柴房看我时,你还别着这枚发簪,怎么就在我被关前丢失了?莫非二姐还有枚一模一样发簪不成?若是如此,就是二姐不对了,听闻母亲十分喜好这枚发簪,但顾念你是小辈,方让父亲送簪给你,如今你得了发簪不够,还霸占两枚,不分母亲一枚,未免太过不孝。”
“我……我没……”江月荷支支吾吾地发不出声,朝大夫人看去,果然见她脸色不好了。
当初江建德从外回来,稍带了不少的金银首饰,让府上的姨娘与姑娘自个儿挑,大夫人一眼便看上了那个蝶形发簪,但江建德却使眼色让她谦让小辈,大夫人只能叹恨放手,让给了江月荷。要是江月荷真霸占了两枚发簪,岂不是便宜都让江月荷占尽了这岂不是说,她这诰命夫人,当家主母都比不上一个庶女?
江月荷压根就没两枚发簪,但被江泓之这么一说,好像就成了这么个意思。她暗道一声不好,正要给大夫人道歉,却听大夫人冷着脸道:“原来二姑娘收着那么多宝贝。”
陈氏一听,刚想发话,却听江月荷抢先一步辩解道:“我没,我……我就一枚蝶簪。”
“哦,原来二姑娘就只有一枚发簪,”大夫人阴阳怪气地道,“那敢情这都是二姑娘自导自演的一出好戏!你到柴房纵火害三少爷,结果意外掉落了发簪,随后你为了撇清罪名,便找了这贱奴替你顶罪,还贼喊捉贼地往老夫人这里闹上一出!”
☆、第十章·莫须有之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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