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亮看着这个孩子，长官的孩子自己视如己出，此刻却无法给他任何回答。看得出来，这个一向对所有事有恃无恐的杜杰，对楚天慕上心了，所谓关心则乱，就是现在这样吧！可是他怎么能说呢？告诉他这个可怜的孩子被父亲出卖了？
到底是什么样的双亲，又到底是对孩子有多厌恶，让他们把自己的孩子送上绝路？
反观楚天慕淡然的神色，穆亮甚至怀疑刚才露出悲痛欲绝的表情的人，是他吗？这个天才，他的背后到底带有什么秘密？
楚天慕冷然，拉了拉杜杰，“走吧，我饿了。”
“真的没事？”
楚天慕摇摇头，向穆亮道别后率先走了。
杜杰看着穆亮，嘴张了张还是什么都没问。
在楚天慕看不到的角度，穆亮做出的表情有太多含义了，杜杰一瞬间意识到自己不该问穆亮，有些事情最好让楚天慕亲自说，如果他不想说那就代表不信任，那么自己要做的就是默默陪着他，耐心等待他愿意和自己分享秘密的那一天。
两人装作若无其事来到食堂，胡乱吃了些东西，相携回营房。
杜杰在等待，楚天慕在沉思。是这样的吗？原来两位父亲一直在等待一个时机，等待把他推上绝路，这次改造通讯器的事情恐怕真的只是巧合，就算自己不做这件事情，正府照样会下来调查，因为父亲把他供出来了！
哎！
叹口气，沉默了一晚上的楚天慕站了起来。
他打开房门出去，杜杰揣上门卡后脚跟上。
跟着楚天慕一级级踩着楼梯到天台，门一开视野开阔，石城的芒刺在灰暗的夜色下只留出一片剪影，看上去既壮观又可怖。他们经常会来天台，可是今天楚天慕却无心闲话，绕过晾衣架，来到了吊着的几个沙袋前。
他扶着一个沙袋，表情在扫过的巡逻灯光下忽明忽暗。
“杜杰，这家伙你会用吗？”
当然会，就算他从小跟着老爹四处走有警卫兵，可是自己还是必须学会一些防身术，没人陪练的时候杜杰就会对着沙袋练习，顺便发泄偶尔会有的郁闷情绪。对于捶沙袋，他驾轻就熟。
见他肯定，楚天慕露出了一个惨淡的表情，征询道：“教我，好吗？”他急需一个发泄口，是个军事天才又怎么样？聪明又怎么样？此时却一无是处。
“这还要教？”杜杰轻笑了一下，上前扶住沙袋，“不用学，对着狠命打就行了，来我扶着，你打。”
“可我以前打它，它总是躲开。”不是软绵绵打着擦边球从拳头边滑开，就是无法撼动。
“这一次我在。”
杜杰沉静的眼神注视着楚天慕，认真而有耐心，让楚天慕在一阵恍惚中挥出了第一拳。
有第一就有第二，随着他挥拳的动作幅度愈发大而有力，杜杰不知道什么时候放开了手，看着他泪流满面地击打沙袋，直到最后精疲力尽被沙袋的反冲力砸的摔倒在地，躺在地上不知道是在哭还是在喘气。
待他呼吸省渐渐平静，杜杰踱步到他身边，居高临下，“好了？”
“差不多了。”
“起来吧，不早了，明天还出操。”
“嗯。”
两人像来时一样，一前一后下楼，快要到六楼时楚天慕突然问杜杰：“你不好奇吗？我和穆长官说了些什么。”
“嗯，我好奇。”
楚天慕还没来得及开口，杜杰又说：“等你想说的时候再告诉我吧。”
“嗯......”
这么回答着，楚天慕的心里已经有了计较。
第二天早上，久违的起床号响起，整个营房活跃起来，大家都整齐有序地穿衣洗漱，然后下楼集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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