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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刻的兮妖闭着眼睛，气淡神请，这让涅沐汐看不出任何的异样。这样的兮妖既没有往常的活波机灵，也没有昨晚的妖娆动人，涅沐汐不由在心里暗暗寻思起来，道：

难道……离馥真的变成昨晚那个样子了吗？

虽然无论他变成什么样我都不会感到厌恶，但实在很难想象，那样单纯的兮妖竟然会……

就在涅沐汐正在想着昨晚兮妖不同以往的样子时，原本正在床上闭目打坐的兮妖不知道什么时候忽然睁开了眼睛，他看着涅沐汐问道，“沐汐，你来了？”

“嗯？”涅沐汐一愣，收回思绪问道，“你身体感觉怎么样？”

“比昨天好多了，多亏了风大哥。这几天没什么精神，我也一直没有问，我不在的这段时间宫里都还好吗？国主是怎么处理湄贵妃这件事情的？”自从中毒之后，兮妖不是终日受病毒侵蚀之苦就是长时间的昏睡，他也没心思去关心这件事情，现在总算是人也稍微精神了，身体也舒服了，他才想起自己只是杀了湄贵妃和白奴并没有真正解决这件事情。

也许是没有想到兮妖会忽然问到国事，沉默了片刻，涅沐汐才回答道，“你不用担心，宫里一切都还好。至于湄贵妃这件事情，十一王爷已经在朝堂上解释清楚，说湄贵妃和白奴都是妖精，被他所杀。”

听完涅沐汐的回答之后，兮妖显然很是满意，一边点头一边说道，“这样就好。”

看着兮妖银白的发丝和灰白的眸，涅沐汐忽然忍不住问道，“你的头发和眼睛……这是你本来的样子吗？”

“你是说这个？”兮妖用手指捻起自己胸前垂落的银色发丝问道。

涅沐汐点点头。

“这就是我妖化后的样子，之前那样是我伪装的‘人形’，怎么了吗？”

“不，没什么，只是……”只是太像了，和梦中的那个身影。涅沐汐暗暗在心里补充道。

之前，他一直以为白奴就是他要找的那个人，因为白奴有着和梦中的“他”一模一样的银白色长发。但是，他却有好几次都将兮妖的身影和梦中那人的身影重叠。以前，他还觉得那是因为他自己太在意兮妖，所以才会潜意识地希望兮妖就是那个人。但是，在看到兮妖现在这样的样子之后，他才惊讶地发现兮妖和梦里的那个人是如此惊人的相似，他几乎可以认定兮妖就是那个“他”。

兮妖不知道涅沐汐那一句“只是”后面接下去想要说的是什么，只是他直觉感觉到涅沐汐不想说出后面的话。涅沐汐不想说，兮妖也没有追问下去的打算，他有更加在意的问题想要问涅沐汐，“沐汐，你到现在还是喜欢白奴吗？”

“什么？”涅沐汐不是没有听清楚兮妖刚刚问的是什么问题，而是他没有想到事到如今兮妖竟然还会问出这样的问题。

“我知道你喜欢白奴，但是……”兮妖顿了顿才继续说道，“我杀了她。沐汐会不会因为这样而恨我？”

“我怎么可能会恨你呢？”

“既然不恨我，那么你现在还喜欢白奴吗？”沈凡再一次问道。

涅沐汐一时间没有做出回答，不是没有答案，而是他不知道该如何表达。从一开始，他就没有喜欢过白奴。他承认，他的确有那么一段时间对白奴特别在意，但那完全只是因为一场误会。经由这么多事情，他更加确定了自己心里真正喜欢的人是谁，可是现在这个人却问他是不是喜欢白奴。

26、表白（二）

涅沐汐的沉默让兮妖变的有几分焦急起来，他迫不及待地问道，“为什么不回答，不回答的意思就是喜欢吗？”

“并不是喜欢的意思。”见兮妖误会了他的意思，涅沐汐解释道。

兮妖立刻心下一喜，高兴地从床上爬下来冲到涅沐汐的身边，问道，“并不是喜欢的意思就是不喜欢咯？”

看着兮妖那张因为激动而微微泛红的脸，涅沐汐微微点了点头。

看到涅沐汐点头后，兮妖愈发兴奋起来，高兴地说道，“太好了，我原本还在想说，如果沐汐依旧还是喜欢白奴的话那我该怎么办才好。”

涅沐汐一愣，并不是他想太多，只是兮妖的话实在是让人不得不往那方面去想。虽然兮妖之前也对他说过喜欢，也曾吻过他，但涅沐汐依旧还是有点不敢相信此刻兮妖所说的话就是在向他表达“喜欢”的意思。

一想到这样的可能性，涅沐汐竟然莫名感到紧张起来，甚至连心跳也不由跟着加快。怔了怔，他试探地问道，“离馥的意思是？”

“当然是要娶沐汐的意思啊。”说完，兮妖忽然挠了挠头，为难地问道，“就是不知道沐汐是不是愿意嫁给我。”

求亲？涅沐汐还以为兮妖只是想要向他表达他对他的喜欢之情而已，他怎么也没有想到竟然会从兮妖的嘴里听到求亲的话语。

“你是认真的？”涅沐汐不由确认地问道。

兮妖忽然就笑了起来，疑惑地说道，“真是奇怪，我从一开始就是认真的啊，你们怎么总是以为我是在开玩笑？昨晚风大哥也是。”

说完，兮妖挺直了腰杆，尽量让自己的表情看上去既认真又严肃，然后再一次说道，“我喜欢沐汐，我想要娶沐汐，我想要跟沐汐结合，这些全部都是认真的，没有在开玩笑。你愿意嫁给我吗？”

璞朔风才刚刚走到门口就听见了里面兮妖大胆而直白的宣言，虽然嘴角不自觉地抹出了一抹苦笑，但很快就又释然。他早就看出了兮妖对涅沐汐的“特别”，也知道兮妖迟早都会喜欢上涅沐汐，虽然有些吃醋，但这并不是他能够控制的。在听完兮妖讲诉他与涅沐汐几百年前相遇的故事之后，璞朔风就更加没有立场去阻止兮妖喜欢涅沐汐了，他甚至有些嫉妒兮妖跟涅沐汐之前存在的过去。

璞朔风最终只是叹了一口气，在心里默默感概道：

谁让我偏偏爱上了这样一只小狐狸呢？这辈子，我恐怕是要栽在他手里了。

这样想着，璞朔风默默转身离开，留屋里两人单独相处的机会。

而屋里的涅沐汐并没有立刻回答兮妖的问题，他还没有完全反应过来，他现在大概已经完全体会到所谓的“兮妖变了”的“变了”了。兮妖确实变了，变的更加大胆而直接了。

涅沐汐在发愣，而兮妖却是在紧张地等待着涅沐汐的回答。

等了一阵，见涅沐汐没有答话，兮妖自然将涅沐汐的沉默当成了“拒绝”。眼神瞬间黯淡下来，难过地说道，“难道沐汐就没有一点点喜欢我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