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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爷，你怎么……”萧白一时间不知道该说什么是好，就在他刚刚醒过来的一瞬间，他还以为兮妖是真的已经死了，已经不在了，他再也不能够……

只要一想到这样的可能性，萧白就感觉全身发痛，痛到连呼吸都几乎要停止了一般。

直到这个时候，直到他确认一直被自己放在心里的人还活着还在他身边的时候，萧白才终于知道，他对兮妖的感情是真的再也无法回到单纯的主仆关系上去了。

兮妖并没有留意到当萧白再一次醒来时，他望着他的表情里多了毫不掩饰的眷念，但是一旁的鬼靥却是看的清清楚楚。

其实，鬼靥一直都知道萧白对兮妖的感情并不单纯，或者说玉府里的那几位都知道萧白对兮妖有着区别于主仆之外的情感。只不过他们也同样都看出了，萧白在对兮妖有着喜爱之前，他会先把他对兮妖的敬爱放在前位。

也许正是因为这样，所以几人才并没有对萧白隐藏着的这样一份感情多说什么。

而纵使萧白其实一早就知道了自己是喜欢兮妖的，但他也从未想过要得到什么，更加没有对兮妖产生过旖旎的想法。他依旧还是拿兮妖当他的少爷他的主子，他不会过多地去奢求，更加不会去嫉妒可以光明正大地拥有兮妖的人。

但是，经过一次令人惊心动魄的生离死别之后，显然萧白已经没有办法再想以前那样去控制自己的情绪了。他没办法再像以前一样只当一个“下人”，一个被动的守护者，他有了奢望。

不过，萧白的奢望依旧还是很单纯，他并没有想过要得到兮妖，更加没有想过要让兮妖明白他对他的情感，他只是奢望自己不再是一个只会“服从命令”的随从，他希望自己能够更加主动地为兮妖做事。如果说以前的萧白绝对唯兮妖之命是从，那么，现在的他却多了一些更加自主的想法。他觉得，在必要的时候，如果是为了兮妖的安全考虑，他有必要去违抗一下兮妖的命令。

兮妖没有意识到萧白霎那间的转变，只是解释道，“其实这一切都只是一个计谋，包括关押和行刑。”

而一旁的鬼靥虽然察觉到了萧白在望向兮妖的眼神里有了细微的转变，但是他也知道萧白并不会对兮妖做出伤害的事情，而且萧白对兮妖的喜欢毫无攻击力，与其说是喜欢倒不如说是单方面的守护。所以，鬼靥也并没有提醒兮妖去留心萧白的转变。

反正无论是谁，璞朔风也好、琴音也好，又或者是涅沐汐和鬼靥，他们早在喜欢上兮妖的那一刻就已经知道了兮妖是一个会受到大家喜爱的人，将来的“情敌”也自然会很多。

鬼靥还犯不着为了萧白这样一个毫无私心只懂得付出的对手而分心。

终于完全清醒过来的萧白恢复了他以往认真而没有过多表情的神色，只是问道，“少爷，您所说的话究竟是什么意思？”

兮妖知道现在的状况让萧白很迷茫，于是他把那天自己遇到牛老大等人的事情以及那一晚他同陆无磷所商议的对策全部都告诉了萧白。

但，萧白在听完兮妖的解释后，脸色更加难看了。

不，应该说，在听兮妖解释之前，萧白只是满脸疑惑和担忧。但在听完兮妖的解释之后，他的脸色却完全黑了下来，甚至带着几分阴沉。

这大概是兮妖第一次看到萧白露出这样带着阴郁色彩的表情，在兮妖的记忆里萧白总是十分安静带着一种如清风般的温柔，偶尔还会有些小害羞，但他从未想过萧白也会露出这么阴沉的表情，甚至带着明显的怒意。

兮妖只是隐约察觉到萧白是在生气，但是他却并没有真正弄明白萧白究竟是在因为什么事情而生气。兮妖猜想着萧白会不会是因为自己并没有把自己的计划告诉他而让他白白担心了一场而感到生气，于是他解释道，“我也不是刻意要隐瞒你的，只是……”

望了另一边的鬼靥一眼，兮妖才继续说道，“只是鬼靥说，只有什么都不告诉你才会让事情看起来更加具有可信性。虽然故意隐瞒你的确是我做的不对，但，我也觉得鬼靥说的很有道理。如果让你知道武将军并不是真的想要杀我，一切都只是一个逼我‘叛变’的计划，我担心以你的个性，你会伪装不出那样的慌乱。”

鬼靥的分析其实并没有错，如果让萧白知道了真相，他一定不可能会“演”的这么好，这么地让人觉得情真意切。但如果不是真的“情真意切”又怎么能够让人毫不保留地相信武艺是真的因为火烧粮草一事而对兮妖产生了怀疑，甚至想要杀了他呢？

65、叛变（八）

兮妖是在解释自己为什么会把萧白排除在计划之外，但萧白真正在想着的却并不是这样的事情。如果这一切的欺骗都只是为了达到兮妖的某种目的，萧白并不介意被自己的主子这样利用和隐瞒。

萧白之所以沉了脸色，除却的确有那么一点点生气的成分在里面之外，他其实更多的是为兮妖的计划而感到担忧。

兮妖竟然想出“叛变”这样的招术来混入敌军阵营当细作，这让萧白如何不担心？

他怎么能够就这样放任兮妖一个人潜入敌军阵营？万一有个好歹，这让他如何对玉老爷交代又如何对他自己的心交代？

“少爷当真打算自己一个人前去当细作？”萧白突然问。

“主意已定，劝也没用。”兮妖回答道。

兮妖的坚决让萧白的脸色愈发地阴沉了，沉默了良久，他才再一次问道，“少爷有没有想过一旦身份和目的被暴露，少爷会遇到怎样的危险？”

这一次，兮妖总算是知道了萧白之所以脸色沉重的原因，他笑道，“原来你是在担心我的安危啊？”

“无论如何，我都不能够让少爷独自面对如此危险。”萧白说道。

兮妖清楚地知道萧白有多么想要保护自己，于是拍了拍萧白的肩，保证道，“放心，我绝对不会让自己遇到危险。再说，你忘了你家少爷我会瞬间转移之术了吗？就算我的行迹真的败露了，他们也没有办法抓到我。所以，你完全不用为我感到担心。”

“少爷，我……”

兮妖知道萧白不放心，但他打断了萧白后面的话，说道，“我主意已定，萧白，其他的无需再多说。”

“报告将军，有要事启奏。”刘震正同付长青商议着接下来的行动和打算却突然被门外的声音给打断。

刘震暂时停下了谈话，对门外说道，“允。”

候在门外的士兵获得允许之后从外面走了进来，在刘震面前跪下，说道，“报告将军，外面有一个自称自己是玉离馥的人求见。”

“哦？”刘震一下来了兴致，玉离馥这个名字他可是听说过的。就在前两日，探子来报，说是武艺抓到了火烧粮草的细作，并且斩首示众。而这个“细作”的人的名字正是玉离馥，刘震记得非常清楚。

刘震甚至还记得，当他听闻到这个消息的时候他心里忍不住感到一阵好笑，他什么时候派了细作过去却连他自己都不知道？

虽然没有见过那个当了替死鬼的玉离馥，但听说这玉离馥是妖之后倒是让刘震对这个名叫玉离馥的妖有了几分兴趣。他当然也知道这个叫玉离馥的从刀下逃走了的事情，只是他从未想过这个让他感有兴趣的玉离馥竟然主动前来求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