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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并不是付长青愿意看到的结果，不管怎么说，他还是很想留下兮妖的，至少是留下兮妖的能力。

权衡再三，付长青终于开了口，他说道，“我是万妖国的人，我在替夜王办事。至于我究竟为什么会成为雪苓国的参将，这是命令。至于原因，我还不能说。”

兮妖知道，单单只是透露这些就已经是付长青的极限了。如果他再继续问下去，恐怕也不会再从付长青的口中得知任何事情，至少现在不会得知。

点点头，兮妖接受了付长青的解释，说道，“我明白了。也就是说，你幕后的主子是夜王，而你所做的一切都是因为‘命令’。那，你要我留下，究竟是以付参将这个身份，还是以夜王的属下付长青这一重身份呢？”

“你希望我以哪种身份呢？”付长青不答反问道。

“这不是我‘希望’就能够解决的问题，我现在是在问你。”

“二当家明明知道我的意思，难道不是吗？”付长青依旧还是没有回答兮妖的问题，而是继续把问题丢回给兮妖。

兮妖也不是第一次知道同付长青说话很难缠了，所以他也算是见怪不见习以为常了。对于付长青三番两次推脱回答这个问题，他也并没有气恼，但同时也没有放弃，继续又说道，“我虽然知道答案，但那也只是我知道而已。付参将若是不回答我的问题，那我又如何知道我心中的答案便是付参将所想的那个答案呢？万一是我一时判断错误，做出了不正确的回答怎么办？”

兮妖觉得与付长青谈话最重要的就是一定要沉得住气，然后有一定的耐心。深知这一点之后，兮妖也终于学会了与付长青“缠斗”的方式。既然付长青始终避而不谈，那他也就一路问下去，就算他明知正确答案，他也依旧选择装傻，固执地一定要亲口从付长青那里听到回答。

听着兮妖的回答，付长青突然觉得兮妖似乎已经完全掌握了他的说话方式和技巧，竟然没有像以往一样妥协，而是坚持要从自己的嘴里听到回答。这并不是付长青过于敏感，而是以往每一次的谈话最终多少兮妖受不了他总是绕弯子的方式而选择放弃，但是这一次兮妖似乎就是打定了主意追问到底。

付长青突然笑了一下，在意识到兮妖的坚持之后，他竟然第一次对兮妖妥协了，说道，“好吧，我回答你的问题，我是以付长青，以万妖国的一员的身份来邀请你留下的。”

总算是听到了自己想要听到的答案，兮妖也笑了起来，说道，“早回答这个问题，不就不必浪费这么多唇舌了？”

“那二当家你呢？你明明就应该知道我的答案会是这样，你又何必非要听我亲口承认呢？”付长青反问。

“因为亲耳听到的感觉会比较让人舒服。”兮妖漫不经心地回答道。

付长青当然不会相信兮妖的这个回答，其实他是知道的，知道兮妖为什么固执地想要听他亲口回答这个问题。原因其实很简单，也非常单纯，兮妖只是想要报复一下，报复他每次都让他输的“过往”。

但既然兮妖死不承认他的小小恶作剧，那付长青便也不再追究，而是说道，“那现在二当家是不是可以留下来了？”

“也不是不可以留下来，只是……如果是邀请我加入万妖国，那么我可不敢保证自己会听从雪苓国的命令，哪怕是雪苓王。这一点我得说清楚。”兮妖说道。

94、万妖国（四）

“为什么突然决定这么做？为什么在行动之前没有和我商量？”鬼靥盯着兮妖一字一句的问道。

鬼靥心里其实是有些恼怒的，他原本以为事情到此为止就结束了，兮妖能够回答他身边并结束这一次的战争了。但是他怎么也没有想到最后等来的竟然会是这样的消息，兮妖竟然决定留在雪苓国。

兮妖也知道自己没有事先同鬼靥商量的确是他的错，于是听了鬼靥的质问之后，他也立刻道了歉，“抱歉，的确是我的错，我没有好好与你商量。只是，这是难得的机会。”

“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我不认为这是你突然间的临时起意。”虽然感到生气，但鬼靥还是没有忘记问事情的重点。他知道兮妖既然做了这样的决定，那肯定有这样做的理由。

“你知道湄贵妃的事情吗？”兮妖问。

鬼靥不知道兮妖为什么会突然间提到湄贵妃，但是这个人他的确是知道的，关于湄贵妃的传闻也有很多，但大体就是湄贵妃是个妖言惑众的妖妃。

“你问的是那个妖妃？”鬼靥回答。

兮妖点头，说道，“就是那个妖妃，其实那个湄贵妃是蛇妖，她是被我所杀。而我之前身中剧毒必须要血如意入药那一次，正是在于湄贵妃的打斗过程中被她咬伤。”

突然得知这个消息，鬼靥对这个湄贵妃不由多了一层恨意，但他也知道兮妖在这个时候提起这个湄贵妃肯定不只是想说明他中毒的过程，于是又问道，“然后？”

“后来我才知道，湄贵妃之所以会魅惑国主，那是因为受到了夜王的指使。你还记得我之前说过什么吗？我说，妖在一般情况下是不会干涉人类的事情的。所以一直以来我都很疑惑，究竟是出于什么样的原因让会让付长青参与人类的战争，甚至不惜牺牲掉其他妖。而我现在终于知道了，他其实……”

话说到这里，鬼靥突然就明白了。没等兮妖把话说完，他就问道，“你是说，这个付长青也是受到了夜王的指使？”

虽然这是兮妖最不愿意承认的事情，但它却是事实，所以兮妖只能在这个时候选择点头，告诉鬼靥事情就是这样。

在明白了这样的理由之后，鬼靥也很容易就分析出了兮妖留在雪苓国的理由，他又问道，“所以，你打算潜伏在付长青身边找到这个叫夜王的？”

兮妖继续点头，说道，“其实上，事情远不止如此，这个夜王他是万妖国的王。至于万妖国是什么地方，想必应该不需要我详细做介绍了吧？听名字就该知道它是什么地方。”

听完兮妖的话，鬼靥也不由心下一惊，对于夜王是万妖国的王这件事究竟意味着什么，他一下子就明白了，也终于明白了兮妖为什么会这么紧张这件事情。一个妖族的王竟然分派自己的属下在各处干扰朝纲，这可不是什么单纯为了有趣就可以解释清楚的事情，分明都是有预谋的，至于预谋的究竟是什么事情那就不得而知了。

想到这里，鬼靥竟突然觉得有些大祸将至的感觉。顿了顿，问道，“你知道……这个鬼靥为什么要这么做吗？”

“你应该猜得到，难道不是吗？”兮妖反问。

兮妖的反问丝毫没有让鬼靥因为肯定了自己心中的猜想而放松下来，反而心下一怵，问道，“果真是如此吗？那……”

在“那”之后，鬼靥想问的是什么。

他也不知道。

鬼靥不知道自己是该问“那我们该怎么做”，还是“那你会怎么做”，又或者是“那事情最后会变的有多糟糕”。他不知道自己究竟该在这个时候问什么，他只知道现在情况是真的糟糕了，远比所谓的“硝烟四起”还要更加糟糕。

硝烟、战争、争夺，这些都是鬼靥一早就料到了会发生的事情。因为现如今的琉璃国早已不如以前那样强悍，雪苓国、月晖国更是一直虎视眈眈，还有发展越来越迅速的各个小国。所以，战争的爆发是迟早的事情。对于琉璃、雪苓、月晖三国开战，鬼靥也丝毫没有感到意外或者是慌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