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阅读173（2 / 2）

“你竟然还活着……该死的……你竟然还活着……”红王后依旧继续着她嘴里的念叨。

一旁的鬼靥似乎看出有些异样，说道，“看来，妖儿你的出现给了她一个沉重的打击。看这样子，像是要疯掉了。”

“放心，她没疯，堂堂红王后怎么可能这么容易就疯掉。她会知道我在说什么的。”这样说着，兮妖突然就扬起了笑容，“我知道你很爱莲，为了得到他，所以你不惜杀了我。那么，在我‘消失’了之后，你是不是已经得到你最爱的莲了呢？”

就如同兮妖所说的那样，刚刚看起来还疯疯癫癫精神似乎已经紊乱的红王后在听了兮妖的上番话之后突然就扬起了头，她恶狠狠地瞪着兮妖，疯狂地叫嚷道，“你给我闭嘴……咳咳……闭嘴……闭嘴……咳咳……”

过于激动的情绪让红王后咳嗽起来，身体抖动得很是厉害，胸腔一上一下，拉扯着身上的铁链噼里啪啦的响。被血重复侵染过多次的衣服已经看不出原来的颜色，只剩下一片干涸的暗红，冷硬的衣服因为动作的摩擦在半是腐烂半是结痂的皮肤上有一下没一下地割着，很快就又渗出了新的血迹。

原本就味道恶心难闻的地牢里又飘起了一股新的血腥味。

但，没有人在意这一点。

“想让我闭嘴那也得看你是不是有这个资格啊，莲刻意带我来看你，我们总归应该好好聊聊吧。我可还记得你当初那张脸长的还是不错的，可现在……啧啧……”兮妖状似遗憾地摇摇头，然后对着雪见莲责备道，“莲，你怎么能够下手这么狠呢？就算是因为我的事情而生气，你也不该毁了这张脸啊。就算死，你也该让她死的漂漂亮亮的嘛。”

雪见莲伸手从后背将兮妖拥入怀中，温柔地说道，“那你觉得应该怎么做？”

173、血仇（四）

“嗯——，让我想想。”兮妖那双看似天真的眼睛在转了转，忽然带着几分欢喜地说道，“啊，我想到了。我想……给她换一身漂亮的衣服，梳一个美美的发髻，啊，对了，衣服就选红色的怎么样？我觉得红王后她一定会喜欢的。”

“然后呢？”雪见莲轻声问。

“然后……然后当众处斩怎么样？至于罪名……哈哈……我想到了。水性杨花，生性淫荡，竟然不甘寂寞勾引自己的儿臣现在的雪苓王，你以为如何？”兮妖笑眯眯地问。

红王后身体一震，就连方才的咳嗽也在受到这样巨大的冲击之下诡异的停止了。她不可置信地盯着被雪见莲温柔地拥在怀中的兮妖，却瞧见他一脸明媚阳光的笑容，就好像刚刚所说的话只是她的幻听一般。

然后她又望向站在兮妖身后的雪见莲，用最后一丝祈求的眼神看着他，只希望雪见莲能够拒绝兮妖刚刚的提议。但她却只看见雪见莲双目柔情地看着自己怀中的人，根本就没有留意到她的视线。

红王后看见雪见莲带着笑意的嘴角忽然动了动，然后她就听到了来自地狱一般的声音：

“你说怎么办就怎么办？”

这是雪见莲的声音，如此的柔情而充满宠溺，但是对于红王后来说这却是比接受炼狱还要更加残酷的惩罚。

那一刻，红王后突然就明白了，她这辈子都不可能得到雪见莲。即便没有兮妖，她也永远无法得到这个她爱之入骨的男人。

“哈哈……哈哈哈哈……”红王后忽然大笑起来。

可怜，可恨，她为什么没有早意识到这一点，为什么她直到现在才顿悟？直到现在……她才明白她爱上的根本就是一个修罗，但这个修罗并不是没有爱，只是他的爱仅限于一人。即便这个人离去，修罗的爱也永远不会改变。

兮妖的话，还有红王后的笑，这些都让一旁的鬼靥心里很不是滋味。他自然是恨红王后的，只要一想到红王后曾经害得兮妖吃尽那么多苦，鬼靥就恨不得亲手杀了她。

但是……

鬼靥怔怔地看着兮妖，思忖道：

妖儿竟然会想出用这样的方式来折磨红王后，这简直……

是的，纵使是恨不得亲手杀了红王后的鬼靥，他也觉得兮妖刚刚所说的方法过于残忍。现在的红王后根本就已经是半人半鬼，可这样的红王后兮妖竟然要让她身披红装，然后在众目睽睽之下以那样的名义被处刑，这根本就是……

“妖儿，你真的要这么做？”鬼靥突然开口问道。

“嗯？”兮妖有些疑惑地看向鬼靥，问，“怎么，你不希望我这么做吗？”

“并不是……只不过，会不会太残忍了点。既然如今她已变成这样一副摸样……”鬼靥看了看从刚刚开始就一直不停在疯笑的红王后，继续说道，“杀了她便是，又何必……”

“这可不行哦。”兮妖调皮地笑笑，说道，“单是杀了他，怎么能够解我心头之恨呢？即便是我的拜托，鬼靥也不同意吗？”

鬼靥就这样静静地看着兮妖，他想知道刚刚兮妖的话究竟是认真的还是只不过在开玩笑。但他只看见兮妖的笑容，其他的他什么也看不出来。

现在的兮妖的确不是以前的兮妖了，虽然从见第一面开始，鬼靥就已经知道了这个事实，但他内心其实还是一直保留着某种希望的。纵使兮妖的双手也曾染过血，但鬼靥却知道兮妖从未让自己的心染上过血迹。无论再怎么杀人，兮妖也总是善良的。

但现在的兮妖却不是。

鬼靥希望兮妖只不过是嘴变得比较阴毒而已，并不是真的变成了残酷冷血之人。但兮妖刚刚的那一番话却打破了鬼靥对兮妖的最后一丝幻想，他终于彻底明白了，现在的兮妖是真的已经与过往完全不同了。

对于兮妖这样有关本质上的改变，鬼靥说不出自己心里是个什么样的感受。他也不知道自己是不是依旧还能够保持着“无论怎么改变，兮妖就是兮妖”的信念。

雪见莲大概也同样察觉到了这一点，但是就从他刚刚对兮妖的态度来看，显然他打算接受兮妖这样的转变，又或者说他根本就不在意兮妖的转变。

最后看了红王后一眼，鬼靥没有再多说什么，只是应道，“那就依妖儿的意思去做吧。”

“哈，鬼靥果然还是疼我的。”说完，兮妖又侧头望向紧贴着站在自己身后的鬼靥，又说道，“当然，莲也疼我。”

雪见莲在兮妖的嘴角轻啄了一口，说道，“你知道就好。”

174、立场（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