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把手中舞到半式的剑招作一个完美的收尾，旋又翻了袖向着龙戬架出起剑式：

「徒儿先谢过师父的恩宠。」

同时牵起线条美好的唇角，露出月勾般的笑容。

被侄儿这番话、这举动给逗乐，龙戬瞅他有神的双眼，好气地笑着责备：

「看来赮儿除了剑术之外，还学了不少谄媚恭维的功夫呢！就让为师来试试，汝的剑术是不是有跟上讨好为师的功夫呢？」

抽出腰际由开天皇二世亲授、代表他位占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配剑，龙戬亦摆出起剑式，相对的两人架势相同就像对视在镜中，等待下一阵秋风拂过，削下第一片红叶做为过招的始钟。

摇呀晃着，折了枝茎的叶敌不过风的卷带，在脱落之刻，锐利的剑影刀光倏然闪起，眨眼瞬间已是死生关前走数遭，剑身碰撞的铿锵掩盖了渠道的水车声，连秋风的嘻笑也全然被消弥。

挑、拨、劈、扫，一方是极尽所学、奋力进攻，一方则是轻轻解招、身行柔韧。两者来往之间，龙戬凭借自己的根基和经验，很快转守为攻，攻势不歇直逼赮儿而来，赮儿察觉自己已不再掌握主攻也不慌不乱，只是以退为进，蛰伏着随时等着再夺得机会。瞧见他眼中的火光，竟莫名激起了龙戬久未再浮现的好胜心，那一秒，一个奇异的想法闪过脑海——

他要战胜眼前的这个少年。

牵动持剑的手忽的一颠反，龙戬一招从未在赮儿面前展现过的剑式使出，向他而来，赮儿因为诧异而一顿，也在这一剎，师父剑尖一挑便让他兵器离手，退了几步，赮儿赶忙回魂定神，接住在空中翻了几筋斗正巧落下的剑柄，一个回手，用剑锋顶端挡下师父差一步便要登至他心口的剑刃。

「赮儿果真有将所学都融会贯通，如今已经可以挡下为师的剑了。」

话语中充满欣慰，龙戬不动声色把自己竟不小心被挑起的斗争心压下，也在这时赮儿才发现，师父最后一式是背对着自己出招的。

「师父过奖了，师父即使单手背对着赮儿出招仍然游刃有余，赮儿还有许多该向师父学习。」

收起剑，他向龙戬行了一揖。

亦收剑回鞘，走上前拍拍赮儿的头，龙戬不得不承认自己恋上这样小小的动作，看着他在自己抚摸的大手之下露出撒娇的笑靥，对龙戬而言就是最贵重的回馈。

〝这样，汝就有能力可以保护自己远离危险了。……〞

「回去吧！等等回到家，师父给赮儿削颗苹果，作为赮儿的奖励。」

不知是从何时开始的，待他听到风声时，朝中已经传遍他私下收孪生皇子为徒的消息，龙戬也明白这代表着被王兄猜忌的日子已是不远，但他不会后悔，因为时间证明了「孪生子是祸根」只是个荒唐的迷信，如果开天皇的天下会覆灭，也只能归咎于世人对于迷信的愚昧。

神识被几里外的朝廷之事攫远，龙戬一个失手，让正雕刻着果皮的小刀划过自己的指尖，刺痛唤回他的意识，落地的小刀却唤来赮儿的关切。

「师父汝怎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