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笠日一早果不出龙戬所料，当赮儿在床禢上欲从他的臂弯里坐起身，使不上力的感觉混着酸麻，一下从臀瓣之间窜上他的脊椎，一个不稳，他又像纤弱少女倒回师父的胸口，轻轻的碰撞把龙戬从睡梦唤回了魂，当他睁眼时还有些惊讶自己还是第一次睡得这么深、这么沉。

「…还疼？……」

他柔声微俯着视线看窝在胸前因为全身无力而堆着满脸困惑的徒儿，见他好似想点首又迟疑着若说了疼会不会让师父愧疚，龙戬疼惜地把他再抱的更扎实些，道：

「还疼的话，今天赮儿就躺着休息吧！……」

「不疼…只是两脚不太受控制，动不了还有些酸麻。赮儿……」

从师父的动作里感觉到歉意，赮儿赶忙想解释，却被再一次收紧的手给阻止了，一大一小的身影就这么在被单下紧紧相贴，半刻离不开。

窗外鸟啭嘤嘤，赮儿靠着师父的胸膛，听的到一声声搏动的心跳，稳重的像每一个入夜时分会自天厦名流传来的更鼓，却也稳重的令他无法探到藏在其中的心绪。昨晚的记忆部分清晰部分模糊，但赮儿记得师父殷殷吟唤他的名字的表情，那是他从没有看过的渴望神情，让他似轻揭帘幕般窃视到一些其中的秘密，却又是那样暗晦不明。

〝师父他…应该是不会骗吾的吧！……〞

暗暗说服自己，赮儿挪了挪身子正想再阖眼休憩，不料，昨晚没有进食一粥一饭的空腹此时，竟不解风情的发出一夜未被满足的抱怨，尾音未绝，他便见师父续睁开了眼。

「…饿了怎么不说？师父去给汝准备些吃的。」

罢，龙戬已坐起身，在原本覆盖自己肩头的被角滑落时候，将整件被子往赮儿的身子轻轻甩上。

从被褥里翻身看离了床的师父的背影，赮儿隔着那一件薄透的单衣，回想那精干阔背上的肌理线条昨晚在他指腹下的触感，在心里起誓，待自己完成冠礼的时候，一定也要让自己的身形结实和师父一样，还有那一头流淌的银丝像漂洗的洁净的丝绸，在晨光里闪动银光，而它的触感也与丝绸相同。

让赮儿独自留在屋里，龙戬披着自己的华衣，连发都未髻便步到屋外墙下的小土灶去为他烹煮。勺了杯泽国上好的米，入水生火，这些活儿在顾命府里，堂堂一个顾命大臣的龙戬是不曾做过的，也不用做，而现下他却为侄儿而做，做得更是心甘情愿。

「没想到，吾一生中连『三日入厨下，洗手作羹汤。』都要用亲自体会呵！……」

敦在灶前斟酌着火候，他笑的无奈，但也安慰。

忽然灶口的火光一晃，龙戬知道有一人无声来到自己的身后，看那被日光压在沙地上的影以及不带杀意的气息，他只会想到一个人。

「是什么样的风把汝给吹来了？……」

起身，却未回身。

「吾友千乘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