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公子哈哈一笑,吩咐下去可以行动了。
严中守几人上不上下不下,也知道自己的位置被别人给顶上了,一时间也懊恼起来不该中了那小子的计离开互市,起码应该将位置坐牢了再行事不迟,心里更将徐北给恨上了,寄希望于宋家能将徐北扯下来,说不定他到时还有机会。
可还没等到宋家的行动成果,严中守等来的却是只听从于四公子的王府侍卫,且由祝康成亲自带队,上门抓人来了。不服?证据就甩在他面前,不仅有徐北在互市那边搜集来的,还有严中守为官多年做过的那些见不得光的事情,严中守自以为人不知鬼不觉,哪想到全被王府查得一清二楚,当场就瘫软了下来。
祝康成不屑地看了他一眼,挥挥手说:“带走!其他人跟我走,今天兄弟们有得忙了。”
“是!”
就连身在滟阳书院的徐敏庆都察觉到滟州城内气氛的紧张,许多学子课余都聚在一起议论纷纷,今天谁被抓进了大狱,明天又有谁家被抄了家,随着那些罪名的公布,不少人拍手叫好,也有人神色惶惶,唯恐自己的家人与族人也被牵连进去,这时候再迟钝也看出了风向的不对。
“徐敏庆!”有几个围坐在一起高谈阔论的人看到徐敏庆从旁走过,伸手招呼他,等后者走过来笑问他,“没想到就你最笃定,两耳不闻窗外事,一心只读圣贤书,不过这次的事情与以往不一样,大家都争着发表看法呢,猜测四公子到底会抓多少官员动到什么程度,你说呢?”
徐敏庆抱了抱拳与在座的各位见了礼,在他们让出的位置上坐下后笑道:“哪里,敏庆起步得晚,而且对这些又不熟悉,哪里敢妄言,我还是听大家的看法吧。”
“哈哈,也好,多听听也是应该的,毕竟以后很可能也要为王府做事的。”
上次的事情虽然让徐敏庆出了次名,尤其是他手上的手抄本被书院里的夫子竞相借了去,越发显得他与旁人不同,但此刻他的话也没人质疑,毕竟对他的来历众人都心中有数,从小地方出来的,又才入书院不久,哪里能对滟州城的各方势力以及王府与世家之间的角逐有足够的了解。
徐敏庆安静地坐在一边,嘴角含着笑,做出认真倾听的模样。这些事他又怎会不知道,江奉除了帮他看管书肆作坊外,还会替他留心城内的一些消息,定期地送到他这儿,他也在学习,慢慢地从这些表面的现象中推敲背后可能的事情,他所了解的情况不比在座的人少,后者谈论的也只是传到书院内的消息。
当然那些世家子弟比他更快一步知晓发生的一切,但他们不够了解萧王爷与四公子的决心有多坚定,他们在肃清的是整个北地的官场,进一步加强对北地的掌控。
同时这也意味着,北地与朝廷之间的关系会更加紧张了,不,从马总兵被拿下开始,这关系就紧张了,不过朝廷那边一时无暇顾及,四公子也正是趁这个时机加快动作,等到朝廷再腾出手来干预已无法下手了。
徐敏庆一边听一在想着书肆的事,采用新的印刷术印制的书籍马上要进入对外售卖阶段了,为了吸引文人学子的目光,他可是在其中加入了一些书肆中少见的孤本,想来也足以打响书肆的名声了,不过他也知道,那些书之所以珍贵,就在于数量稀少,所以他也控制了印刷的数量,在售卖时可以提升这些书籍的价格,至于其他的,则可以放低价格来打开销路。
不少新鲜的词都是跟大哥学来的,简单明了又通俗,就这样他又从书肆想到大哥,想到大哥信中对他描述的如何逞威惩凶,徐敏庆的嘴角微微弯起,心情极好,大哥在那边适应得比他预料的要好。
因为抄了一批官员的家,四公子手里多了不少收上来的宅子,想到徐北都研发出水泥了,他的承诺还没兑现,于是从这些宅子挑出来一座,让人将房契送到徐北手上。
同时,因为春汛即将来临,四公子又拨下去大批水泥,让负责河防的官员加固河两岸的堤坝,正好抄家时抄了不少银两,府库充裕,这笔开支完全承担得起。
随着新的堤坝的建立以及牢牢地守住了河两岸的田地,水泥这一样新生事物随着人们的口传相授在北地传了开来,人们对新鲜事物总是特别感兴趣,尤其有消息说,北地将陆续地用水泥重修官道,就连各州府的官员都期盼起来,官道的维护总是让人很头疼的一件事。
北地对新生事物的接受程度比南地要高得多,当北地人为新堤坝拦截了春汛而欢欣鼓舞时,朝廷那边的官员看到“水泥”二字却拧起了眉头,一看就是低贱之物,哪里值得他们多费心神,而掌权的那几位忙着争权夺利,哪里顾及得了这个低贱之物。
唯有那些真正忧心河运的官员仿佛从中看到了希望,南方因水域广阔且降水量又多,河防是年年放在他们面前的迫切紧要的问题,然而上位者的态度却又让他们寒心,不由地想到北地萧王府的作为,心里叹了口气,眼下快到青黄不接的时候了,去年遭了灾的地区老百姓的日子还不知要怎么过下去,一旦没办法过,那后不堪设想。
“真是越来越不像话了!”万秋实气愤道,“杜大人在早朝上不过提了一句水泥之事,希望朝廷派人实地勘探一番,结果被那些人说他是心思北地,当场撸了官职,杜大人何其无辜,朝廷那些人一个个都眼瞎了不成?”
万广柏没有吭声,只是叹了口气,那些个人哪里会顾及老百姓的死活,怎么在朝堂上掌握大权才是他们当下之急。从内心来说,他也觉得杜大人的提议合情合理,虽然不少官员说北地夸大其辞,目的就为了动摇收买人心,那么,既然不相信北地传来的消息,那就派官员过去实地看一下就能知道真伪,倘若真的如消息所传,岂不是白白失去了一个大好机会。
“倘若真有那神奇之物,倒是万民之福,也许将来会有那么一天……”万广柏后面的声音弱了下去,虽然朝廷对于南北往来控制得更严了,但万家仍能从北地获得消息,现在就连他也羡慕起北地的百姓,而那些作死的宋家之类真是身在福中不知福。
“父亲!”万秋实瞪大了眼睛。
万广柏笑了,抬手抚了抚小儿子的脑袋说:“九儿,正好春茶下来了,你就带上这批春茶去北地吧,那边就交给九儿了,对了,老张他们那班人马也给你,北地局势虽然比南边好,但也要人帮你跑跑腿。”
“父亲,我……”万秋实心里既雀跃又难过,眼巴巴地看着他父亲,不知该说什么,他以前向来少不更事,总是连累家人,可家人给予他的总是最好的。
“走吧,不用担心我们,现在万家已不如之前家大业大了,没那么多人盯着我们了。”万广柏慈爱地看着他一向捧在手心里的九儿,锦衣玉食养大的小儿子,有一天也要离开他的庇护了,他不该总是护着他,因为他肯定会走在九儿前面的,长子虽疼爱幼弟,但总不及做父亲的顾虑周全。
这段时间,万广柏把家业分出去了大部分,只留下少许掌握在主家手中,虽然门庭清冷了,但人却清静了许多,虽说一时不习惯,但从长远来看,这样的选择却是最好的。
这样想着心里又冷笑了一下,那些早就怀有异心的族人,在拿到产业后迫不及待地投奔了各自挑选的依附对象,却不知道,他们手中的万家产业,已经不如过去那般价值大了,以前那些人打上他们的主意,看中的可是整个万家,而不是现在枝离叶散的状况。
万广柏带着长子长孙将小儿子送上了船,看着船离岸,直至再也看不清船头的人。
“回去吧,九儿会好好的,不用太担心他。”万广柏带头离开。
万秋雨笑了一下感叹道:“是啊,父亲,总觉得九儿还追在我后面叫大哥,那时我嫌他太缠人,没想到转眼的功夫他就长大了,九儿是真正的长大了。”
“宝儿也要快快长大找九叔去。”
万秋实也直到看不见岸上的人才进了船舱,之前看到张猛搬进来的一筐筐的货物就好奇了,指着旁边筐里的一坨坨的东西问:“老张,这些都是什么啊?怎么也把这些给带上船了?”
“九少,”张猛笑呵呵地说,“还不是徐北那小子捎信来让我替他找的,之前有去南边的商队我托他们留意下,还真有那小子说的东西,这不,都在这儿了,我也好奇那小子寻来做什么呢。”
万秋实听他这么一说也没放在心上,倒是对徐北本人的情况颇为好奇了:“老张,徐北现在可了不得了,这叫士别三日当刮目相看,我们去北地还需要徐北的关照了,不对,现在该叫徐大人了,哈哈。”
万秋实都觉得不可思议,又瞧了张猛笑道:“还是老张你看人的眼光好,有这层关系在,我们万家在互市也要便利得多。”
张猛摇头道:“当日不过觉得这小兄弟可交,哪里能想得到今天,这小子现在可风光了。”
离开了京城,万秋实觉得连呼吸都畅通了许多,这辈子,他彻底摆脱了陈王。虽然刚刚回来那阵子,他恨不得拿把刀将那人给砍了,是活生生在他眼面前的亲人提醒了他什么才是最重要的,所以他压抑下心头的那份仇恨与人周旋,希望让家人慢慢地脱离那个是非圈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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