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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大家形容为黑暗时光的高三，在卓非凡、燕思源的回忆里却是充实而温馨的。

勤勤勉勉的一天过后，不赶时间时，他们会一起沿着操场走几圈，有一搭没一搭的聊些班级二三事，校园动态、将来规划什么的。天上挂着几颗星，操场亮着几盏灯，跑道上时不时有学生跑过。灯光照不到的阴影处，有人在大声呐喊，也有小情侣们在谈情说爱。老师们会不定时打个大光束灯，四处晃一晃，看不没有什么超纲或意外情况发生。看时间差不多了，两人就会离开学校，披着星光，走在寂静的街道上，一起回到他们的小屋。

这种平静的充实的生活状态一直持续到高考。

高考结束后，满校园都是合照的人。还有很多人把课本撕成碎片，站在楼上向下洒，纷纷扬扬像是一场大雪。校长站在楼下高声制止，狂热的毕业生们却置若罔闻。对他们来说，这是压抑了许久的狂欢。校长的大脑门上出了一层汗，他喊了几声，发现无济于事，便亲自拿了扫帚去打扫。卓非凡在脑海里模拟着燕思源可能有的兴奋行为，看看激动地同学们，默默拿起了扫帚。

高中，结束了。卓非凡，时年18岁。

☆、第7章

等待分数的日子里，不同于同学们的焦虑不安，卓非凡很平静。他平静地帮妈妈打理家中事务，平静地在网上找旅游攻略。

很早之前，卓妈妈就对卓非凡上网之事不再干涉。既然儿子自制力好，能保证不影响学习，还有能力挣零花钱，自己为什么不放他好好去玩呢？毕竟非凡还是个孩子。

卓非凡考了第一名，是省状元！这个消息迅速地席卷了校园和乡镇。卓妈妈出门就被夸教子有方；卓非凡出门就被夸有出息，顺便询问学习方法。乡里还特意送来一笔钱，以示奖励。这段日子，卓妈妈每天都喜气洋洋，乐得合不拢嘴，似乎已经看到了光明美好的未来。

填报志愿后，卓非凡计划和妈妈一起去旅游。几十年来，卓妈妈只去过两个市，一个是他们家乡，一个是省城。卓非凡打算趁着妈妈还年轻，自己有大把的时间，和妈妈一起去外面的世界看看。

卓妈妈十分欣慰的拒绝了，并表示虽然现在很好，但还是要继续努力。等卓非凡挣大钱了，她再跟着去玩。

“你想出去玩就尽管去。不过出门在外要注意安全，不要随便相信陌生人的话。钱包手机什么的，一定要放好。身上多带点零钱。我去给你准备点东西，路上用。”

于是，趁着清晨的凉气，卓非凡和燕思源拉着行李箱，背着鼓鼓囊囊的登山包出发了。

火车上，坐在他们对面的是两位活泼的妹子，问他们要不要一起玩牌。在聊天逗乐、吃零食的时间里，火车掠过两旁的景物，逐渐到达了目的地。

他们随着人流走出车站，看到矗立的大钟楼，长舒一口气。终于到了。十三朝古都----------洛阳，我们来了！

来到洛阳，就不得不提一下国色天香的牡丹。但是，这个季节，牡丹花几乎都凋零了。每年4月10号到5月10号洛阳牡丹花会倒是赏花的好时节。听说那时候不仅仅有各种各样的牡丹，还有国外引进的彩蝶呢。

卓非凡和燕思源约定，以后有机会一起来赏花。两人习惯性的要了一间房，整顿过后，第一站选择了举世闻名的龙门石窟。

龙门石窟不负它的盛名，确实是鬼斧神工，令人叹为观止。无论是一面墙上成千上百的巴掌大的佛像，还是高大巍峨、气势磅礴的大佛，都令人震撼不已。卓非凡和燕思源也不能免俗的一路“咔擦咔擦”照个不停。

他们还去看了对面的白居易墓园。松林里放着不知名的古曲，漫步在浓荫绿意之下，少了两份燥热，多了几分宁静。

“如果受万人景仰是这样的结局的话，我宁愿不要。”大厅里摆出各种姿势和白居易石像合照的游客并不讨喜。

卓非凡摇摇手里的纸扇，笑道：“可是，最起码人家流芳百世，后人都记得他啊。”

燕思源摇摇头：“如果人死后有灵魂，被这样打扰清净，非要被气得再死一次不可。”

卓非凡“哗啦哗啦”给他扇两下风，安慰道：“好了，别操那么多心了。我们也只是无名小卒而已。”

“说不定以后会成为大人物呢！”

“对对，到时候就提前设计个朴实无华，肃穆庄重的墓，让每个来瞻仰的后人除了磕头就是鞠躬，不得放肆。”

“你确定你说的不是佛像嘛？”燕思源斜他一眼。

“好像还真是，哈哈。”

······

燕思源和卓非凡恭恭敬敬地跪在蒲团上，向面前的佛像祈祷许愿。这是白马寺，是佛教传入中国后第一所官办寺院，是历史课本上的那个白马寺。

前院有好几个殿堂，但是两人也不懂其中的差别，只是每个殿都拜上一拜。

后院倒是小桥流水，杨柳依依，颇有诗情画意。风吹过，齐云塔四角的铃铛叮铃作响，清脆空灵。

离开时，卓非凡好奇地问燕思源许了什么愿。

燕思源罕见的笑得很腼腆：“不能说，说了就不灵了。等今天的愿望实现了，我们再一起来还愿。”

“好。”

尽兴的两人并肩而回。

燕思源看看刚冲完凉出来的卓非凡，暗叹一口气。计划很美好，今天行程也很愉快，就是有点遗憾。太累了，思绪欲望再多也抵不过体力不支。心有余而力不足啊。还好，旅行才刚刚开始，机会还有很多。

一夜无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