训练结束后,我没有回家,我一个人的家里实在太冷清了,我试探着给剧组发了个消息,问那边有没有我的夜戏,几乎是立刻的,导演让我过去赶进度。
我的导演虽然偶尔会很照顾我,但在赶戏节约成本这一点上,是真正意义上的无所不用其极,我过去之后很快就被画了一个死人的装扮,这场戏拍摄的是我被人捅了一刀,然后假死了,当然在死之前我是不知道自己会假死,而不是真的狗带了的,这要求情感戏非常充沛,要表现出那种不可置信,那种被全世界抛弃和背叛了的歇斯底里,到最后陷入深深的绝望的那种。
导演和颜悦色地给我递了杯水,大家都用特别殷切的眼神看着我,我左边瞅瞅,右边又瞅瞅,到最后我说,我可以试试,不行就喊卡。真正拍戏的时候,我放空了大脑,彻底融入到了角色里,我在奋勇地杀敌,穿着战斗服飞来飞去,比着无比酷炫而流畅的动作,敌人节节败退,我的脸上露出了一个非常浅淡的微笑,下一秒,后背处却传来了一阵刺痛。
是真的无比尖锐的疼痛,我踉跄着向前走了两步,试图逃脱兵器的射击,那冰凉的触感却如影随形,跟了上来,那一瞬间,我的心里被怨恨和痛苦所笼罩,我缓慢地转过了头,看着那熟悉的面孔,掐断了心底最后一丝侥幸和期盼。
我像是和角色彻底融合了,或者说,角色在那一瞬间和我内心的焦灼融合了,我看着我眼前的爱人,后背的痛楚让我几乎站不稳脚步,她手中握着染血的剑,鲜红色的血液此刻已经变成了黑色,剧毒透过伤口传遍了我的全身,我知道我无药可救,但我不知道她为什么要这么做,我们曾经那么相爱,曾经经历过那么多,她为什么要在胜利即将到来的时候,选择杀死我。
她的眼中也被泪水浸湿了,却故作冷漠的模样,她看着我,然后颤抖着声音说,从一开始,你就是我的棋子,我从来不曾爱过你。
接下来我应该有几句台词,表达出我的愤怒和我的绝望,但不知道为什么,我明明看着她,脑子里却全都是丹尼尔的身影,恍惚之间,我像是看到了他,他一身白色的军装,显得整洁而漂亮,他缓慢地抽出了插在我心脏的佩剑,血一下子从我的心脏涌了出来,那种痛楚传遍了我的全身,我终于支撑不下去单膝跪在了地上。
我看着丹尼尔的方向,带着痴迷带着不解带着绝望,我艰难地抬起手,试图握住他,但他却收剑入鞘,毫不留情地转身离开了。
【卡——】
导演喊了卡,丹尼尔的影像一下子重新变成了女主的模样,女主已经向我伸出了手,离我的手不过几厘米的模样,导演拍了拍我的肩膀,说我现场发挥得不错,我有些迷茫地缓了几秒钟,才意识到刚刚都是在拍戏,我脑子中的场景也不过是错觉。
但那痛楚太过真实,真实得让我有些不可思议,道具师此刻歉意地走了过来,帮我处理后背上的自动掐肉器,这种道具冰凉凉的,能够在射出的一瞬间带给人极大的痛苦,但不会造成身体损害,经常用来帮助演技差的人进入角色,大概是这场戏太重要了,导演和道具师也没有提前跟我打招呼,让我毫不留神的情况下.体验到痛苦,真正入了戏。
离开片场的时候,已经将近十二点了,我的通讯器里有了一封我媳妇丹尼尔的通讯,我犹豫了一会儿,还是没有选择点开。
42.
今天去训练场的时候,训练师表示我媳妇中止了我的训练课程,并表示我有什么问题,可以直接通讯给他,训练师甚至委婉地表示如果我的通讯设备坏了,在基地里有公用的那种,我婉转地谢绝了他,然后换上便服准备回家。
好像很久没有这种悠闲的时候了,不用去片场、不用去训练,就这么单纯地放个假。天空那么蓝,阳光那么明媚,出了训练基地的时候,温暖得想要哭泣,我又不想回家了,也不想回这一世我的父母家,他们的眼里只有我的大哥,我回家的处境并不太好,还要被灌输一堆抱紧我媳妇大腿为家族争取利益的理念。
我打开通讯器,想要约一个朋友出来玩,却发现无形之中,我已经和很多朋友都变得生疏了,我的生活被工作安排得满满登登,空闲的时间除了跟媳妇在一起,就是等着媳妇回家,爱情真是可怕,可怕到我独自呆在一个小小的世界里,舔舐着有毒的蜜糖,却在一夜之间,发现全我的世界都是灰蒙蒙的、空荡荡的。
我很不争气地找了个偏远的小公园,然后坐在休息的椅子上,啪嗒啪嗒掉眼泪。我知道你们肯定要骂我不争气什么的,我真的是很不争气,因为我想我媳妇,我哭不是因为我特别委屈或者怎样,我是想我媳妇想哭的。
一开始,我以为我看中的是他的脸、他的身材或者他的权势,但后来我发现不是的,我就是很喜欢很喜欢我媳妇这个人,喜欢他微微皱起的眉毛,喜欢他不经意间流露的霸道,喜欢他对我若有若无的温柔和宠溺,甚至喜欢他思考着要不要杀死我的模样。我像个变态一样,每时每刻都想拥抱大,无时无刻不在爱恋着他。
43.
在出去这么作了一圈之后,我回到了家然后把自己投到了床褥之间,我在外面吹了一点凉风,晚上也没有吃饭,再加上身体没有受到训练的骤然放松,第二天就发起了烧。
我没有虐待自己的身体,沙哑着嗓子跟导演请了假,出乎意料的是导演没有顺便抱怨几句,而是跟我说,霍克,你好好休息,彻底养好了身体之后,再来医院报告。
帝国有专门的医院,但是医院一般是用来收治重病患者的,发烧算是轻伤,可以通过家庭配备的高科技设备直接联线就诊顺便开药,我从床上挣扎了半天爬下了床,从抽屉里翻出了在线软件的小型磁卡,插进了通讯设备里,服务小姐用很甜美的声音问了我一些问题,我迷迷糊糊地选择了回答,失去意识的前一秒,我听见她说,药物马上传送到您家,请您的家属接收一下,要注意休息……
然后我就失去了意识,再醒来的时候,耳朵边都是摄像机的咔嚓声,我睁开了双眼,先看到的白花花的肉,那颜色那线条,显然是我媳妇妇。
我缓慢地抬起头,看见了我媳妇美腻的脸,他也低头看着我,我动了动身体,意识到我正在被他抱在怀里,我们下半身还盖着被子,我有很多话想跟他说,但我听见了咔嚓咔嚓的声响。
我有些艰难地挪过头,才发现我像是已经到了类似于医院的地方,周围站着几十个人,拿着录音笔和摄像什么的,正在摆拍。
一瞬间,我心里的酸涩就压下了重新见到我媳妇的欣喜,不,不只是酸涩,还有难以掩盖的愤怒,这算什么,这算什么啊,我发烧为什么还要被一群人围观拍来拍去的,你照顾我你抱着我,到底是作秀,还是为了作秀呢。
我很想冲他们咆哮,让他们滚出去,但我媳妇却制止了我,他抬高了我的下巴,一下子吻上了我的嘴唇,我疲软地试图挣扎,但我一点力气也没有,我被他压在身下,他极为自然地拉高了被子将我们彻底遮挡住了。
时机掌握得太好了,几乎在他盖住我们的身体的时候,我的眼泪就顺着眼角淌了下去,我的拳头一直在捶打着他的胸,但一切都无济于事。
我听到了他的助理劝诫媒体离开的声音,他也听到了,媒体们的脚步渐渐远去,但他一直亲吻着我,我被迫用鼻子吸气但总是喘不过气来。被子到最后不知道为什么滑落了下去,视线由黑暗重见光明,他松开了我的嘴唇,舔舐上了我的眼角,特别温柔特别温柔,给了我一种他也爱着我的错觉。
我最终还是无法坚定地推拒他,抵在他胸口的手绕过他的腰侧,攀附上了他的后背。
我听见我用很轻的声音对他说,我很想你,亲爱的。
44.
我很想你,我最亲爱的人啊。
在我说了我想我媳妇之后,我媳妇非常干脆利落地撕碎了我的衣服,用很重很重的力道在我的身上啃咬,我被咬得有点疼,他这么做不像是在和我做.爱,倒像是在发泄什么。
我也不知道我是怎么了,如果是在最近这些乱七八糟的事情出现之前,我肯定会默默忍了,让我媳妇想怎么样就怎么样。但今天我就是不想忍了,我就说,丹尼尔,你咬得我很疼,你放开我好么?
我媳妇抬起头看了我几秒钟,然后非常干脆利落地松开了我,这个动作反而让我楞了一下。
实话实说,我以为,他多少会哄哄我的。
但他没有哄我,甚至直接下了床,拢了拢半敞开的睡袍,直接离开了这个房间。
我看着他就这样走了,一时之间不知道是太过惊讶,还是太过难过,也很难去思考些什么。
过了一会儿,我有些艰难地把掉落在地上的被子一点点拖回到了床上,盖到了自己的身上,我不能再糟蹋自己的身体了,不然生病不容易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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