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将笔记本收入电脑包,步凉九才有心打量了凤原的卧室。不同于凤原自身,相比太过朴素。都说人的装束打扮只是外在,而卧室对于人来说是私密的,它更多的代表了内心——步凉九无意窥视凤原的内心。
带着笔记本回到医院,凤原正和主治医师苏悠并排坐着看电视。步凉九就觉得奇怪了,这苏医生何时和凤原这么熟了呢?
方才她路过医生办公室,发现全部的白大褂都在不停地奔走忙碌。苏悠这么闲?
“苏医生不去管其他病人么?居然有时间在这看电视。”将电脑包交给凤原,步凉九问道。
“下夜休。”苏悠一脸没睡醒的样子,“主任叫我一会上手术。”
四目相对,步凉九与凤原开始为下面要上手术的患者担心。就这摇摇晃晃的样子,还上手术?不会出事儿么?
“你们医院没别人了?”凤原将电脑安置在自己腿上,开机。
苏悠“嗯嗯”几声,边点着头。凤原轻轻推了一下,她居然就向步凉九坐的地方倒了下去。
步凉九刚伸手去接,却听到那没把人吓出心脏病的最大声电话铃声“a---o,a---oe,asedi,asedo……”——那刚要倒下的人就在这音乐声中猛然一颤,接起电话:“喂?主任?15号间是么?好好,我马上上来。”
收线,苏悠整理了一下自己的白大褂,离去。那双眼闪烁着炯炯之光,仿佛刚才那个快去医院负一楼的人不是她。
面面相觑,这到底什么人啊?
张凌是14点到家的。原本的行程应该是放下行李就回公司召集开会。但是当推开门发现步凉九和凤原都不在家的时候,张凌有些愕然。步凉九,除非必要平时都不会出门。况且以前出差回来,她都会在家等他。但也没想太多,只想着或许两人不知他回家的时间,出去玩耍了也不一定。
出差三天,没有跟妻子通过一次电话。看到上司给夫人打电话时,张凌也曾想过要不要也给步凉九打个电话。可是当按下家里的电话,张凌突然不知道该和步凉九说些什么。于是只得作罢。
张凌拨了通迟来的电话,电话那头,步凉九不温不火,只说:“凤原住院了。”
“老婆,你对你同学比对我都好呢。”张凌本来也没觉出事态有多严重,但在得知凤原一时半会出不了院而因为行动不便未来的一周都将霸占着步凉九之后,才半开玩笑道。
“医生查房了,我挂了。”步凉九似乎也不准备再做解释,只是匆匆挂掉电话。
张凌收了手机,轻轻叹气。步凉九自结婚开始就是这般样子。在这三年的婚姻中,一直没有变的,一直都是他那冷冷淡淡的妻子。
其实哪里有什么医生查房,苏悠都上了手术,哪儿还有时间查房?
挂了电话,步凉九只淡淡说了句:“张凌到家了。”又继续看电视。
“哦。”凤原却津津有味盯着电脑屏幕。《茶花女》已经看到了最后,玛格丽特答应了阿尔芒父亲的要求赶走了阿尔芒,最终在孤独中病逝。倒叙结束。
“我们一起抵达了C城,在那里我见到了迪瓦尔先生,他就像他儿子对我描述的一样:身材高大,神态威严,性情和蔼。他含着幸福的眼泪欢迎阿尔芒,亲切地和我握手。我很快就发现了在这个税务官身上,父爱高于一切。”读书的时候,凤原故意瞄向步凉九,见步凉九把目光投了过来,又继续读道,“他女儿名叫布朗什,她眼睛明亮,目光明澈,安详的嘴唇表明她灵魂里全是圣洁的思想,嘴里讲的全是虔诚的话语。看见她哥哥回来她满脸微笑,这个纯洁的少女一点也不知道,仅仅为了维护她的姓氏,一个在远处的妓女就牺牲了自己的幸福。我在这个幸福的家庭里住了几天,全家都为这个给他们带来一颗治愈了的心的人忙碌着。”
步凉九有些激动,有些说不出话来。只是用非常温润的眼神凝视凤原。
只听凤原又读道:“我回到巴黎,依照我听到的那样写下了这篇故事。这篇故事唯一可取之处就是它的真实性,不过也许会引起争论。我并没有从这个故事中得出这样的结论:所有像玛格丽特那样的姑娘都能像她一样地为人;远非如此,但是我知道她们之中有一位姑娘,在她的一生中曾产生过一种严肃的爱情,她为了这个爱情遭受痛苦,直至死去。我把我听到的事讲给读者听,这是一种责任。”
却是步凉九讲述了故事的最后,用她本就温软如玉的声音:“我并不是在宣扬□邪恶,但是不论在什么地方听到有这种高贵的受苦人在祈求,我都要为他作宣传。我再重复一遍,玛格丽特的故事是罕见的,但是如果它带有普遍性的话,似乎也就不必把它写出来了。”
“在我眼中,这最后的相逢充满了讽刺。”凤原挑眉,语气非同以往的认真。
作者有话要说:感谢情非得已和阿道~两位同学的长评~~撒花~~~咱码字这么些年,还是第一次收这么多长评,还是两个两个的往下掉——心情非常激动,说话语无伦次。为答谢广大读者,咱只有继续努力码字了。另外要说的是——咱的确是没有那些大人们的码字速度和实力,加更什么的的确存在致命的困难。咱就争取明天多写点,捂脸。前PS:我得解释一下,文中读《茶花女》结局的最后,不是为了凑字数。只是为了本文的完整性和一些在文里的东西。两个人一起品文,一起体会属于阿尔芒和玛格丽特的爱情。至于为什么要这样安排,我尽量在后面的文章中通过小九和凤原做出解答。鸣谢!后PS:突然发现“预知后事如何,容我来补一刀”这句话很和谐,捂脸奔走~
☆、一心二用(下)
在当下浮躁的社会,拜什么主义的都有、信什么哥什么姐的更是一大堆。而像步凉九这般,仅因为爱好翻来覆去的读什么世界名著文史古籍的人却是越来越少。凤原扪心自问,若非为了接近步凉九,了解这个看似温情无害、实际上用“mypace”来形容再适合不过的女子,纵《茶花女》这个故事再出名再怎样,她也不会多看一眼。可是真的看完了,又觉得心里空落落了。或许是她入戏太深、或许是她难得的糊涂。第一次,因一部小说而落泪。只因在场还有其他人,而将脸侧过隐入棉被之中。
“可惜小仲马晚年却变成了道德家。”步凉九淡淡地笑着。她喜欢玛格丽特,纵然她只是一个妓-女。不可否认阿尔芒是个善良的青年,他爱玛格丽特、想给予玛格丽特平凡女人的生活、想帮助玛格丽特对抗疾病。但他又何尝不是一个自以为是的男人?在明知道自己父亲处心积虑要拆开他两人的情况下,却那么轻易的相信了来自玛格丽特的“背叛”。甚至气愤地写信给玛格丽特侮辱她,并寄去了一张五百法郎的纸币,作为“过夜费”。而后,若非父亲的坦白若非玛格丽特的日记,他怕是这辈子都会认为是玛格丽特背叛了他们的爱情。又或许,他从未相信,玛格丽特是真的爱他。只因,这可怜姑娘的身份,是个妓-女。而终究,他没能见到玛格丽特最后一面。而小仲马的晚年观念转变,曾试图改写《茶花女》这部成名之作,以一个卫道者的身份推翻了自己年轻时的“叛逆”。
“babynine。”凤原扣下电脑,“不管小仲马如何,至少他为我们留下了一部值得深思的作品。他把玛格丽特介绍给了我们。”
步凉九不语。也许她才是那入戏的人,沉迷着,十年如一。以至于看到凤原的那一刹那,又一次想起了玛格丽特——聪慧、善良、有着自己的无奈的茶花女。可明明,那两个人是不一样的。
“如果你是阿尔芒,如何?”凤原突然问道,手指划过步凉九紧握的拳,手掌包裹,然后松开那只拳头。她,期待步凉九的答案。
“我不可能是阿尔芒。”步凉九只是笑着摇头,辜负了凤原的期待。
“是啊,你就是你,babynine。”凤原微微有些失落。如果怎样,人们常常做这种假设。然而,这些假设都紧紧是如果罢了。如果并不存在,既然不存在,不如不给予希望。
时针指向下午17时,张凌给步凉九打来电话。三十分钟后,手持鲜花、果篮,步入病房。
“小原。”张凌进门第一眼看到的是凤原,凤原坐在床上,笔记本似乎放着什么电影。但步凉九却不在。
“张凌?”凤原眼中闪烁出一些不明的光芒,带着笑容,精致的脸庞完全看不出内心,“你来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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