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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现在的北京,是漂亮的秋季。阳光如刀削般在蓝天里斜长而笔直。光线的色泽温和,有犀利的轮廓。光身镶嵌在蓝幕里,由太阳的触须一直插断到云谷深处。
拢起发梢微微转过身子,琳琅的枫叶火红地笼罩过来。空气宁静地裹在肌肤上,季风软软拂动,毛孔忽然被弄得痒痒起来。那些男生从午后的树林里走来。他们的嘴里叼着一小根草径,身上发散着植物潮湿的味道。肥厚的树冠漏下光来,在他们的脸上投上一颤一颤的碎影。(——柯然《冰封岛与天堂路》)
2:臣亮言:先帝创业未半,而中道崩殂;今天下三分,益州疲敝,此诚危急存亡之秋也。然侍卫之臣,不懈于内;忠志之士,忘身于外者:盖追先帝之殊遇,欲报之于陛下也。诚宜开张圣听,以光先帝遗德,恢弘志士之气;不宜妄自菲薄,引喻失义,以塞忠谏之路也。(——诸葛亮《出师表》)
chapter.08(二)
下午三点半,男生A、B上了公交,一起赶去火车站。A带了很少的行李,只有一个奔2时代主机大小的黑色行李箱。里面有爷爷的骨灰、少量的衣物,还有牙刷毛巾之类的生活用品。B还说帮他扛行李,看来没有必要了。
“我说你们家人也真行,你爷爷去世,这么大的事都没人过来看一眼。”
A叹了口气:“爷爷过世后,我电话没少打。第一时间通知了老家那边。爷爷那边,没什么人了,5年前小姑跟一个俄国人跑了,跟爷爷脱离了父子关系,完全失去联系。大姑在海南做生意,没工夫过来,之后给我留了条短信,让我把骨灰带回来,她稍后回四川处理,就再也没消息了。”
“啊啊,不是我说啊,你这俩姑姑好像都不怎么孝顺……”B撇撇嘴,“那你妈那边呢?”
“我妈那边的人……说实话,那几个姨都挺操蛋的,觉得与自己无关,懒得管这麻烦事,寒暄话说了一大堆,什么‘别难过吧’‘你还小,以后路宽得很,好好往前看’‘需要帮助就说一声’,后来让他们谁过来看看的时候全他妈说自己工作忙去不了,有的都内退好几年了,谁不知道啊,也敢拿这当托词。”
“真混蛋……”
“哼,谁说不是啊,三个子女里最孝顺的就是我爸了,但是……要不是那次地震杀了我父母……爷爷也不会随我来北京生活。”
A依然穿着那身黑衬衫和黑色的牛仔裤,手臂上系着白花。脸上很白净,左耳有亮闪闪的耳钉。车上人不是很挤,两人站在车厢最前面。行李箱靠在身前的双排座侧面。双排座的靠窗一侧坐着个小学高年级的小姑娘,穿着洋娃娃一样的公主裙,梳着和薇薇差不多的马尾。女孩长得很清秀,在那些萝莉控眼中,这女孩绝对是他们朝思梦想、梦寐以求的、天天张口闭口叫自己“哥哥”或“主人”的理想对象。她今天是不是穿着小动物图案的内裤呢。她的胸部微微隆起,这个年纪大概已经开始穿胸罩了吧。也许还是那种白净的衬裙。A情不自禁引发一大串联想。双排座外侧坐着个打PSP的大学生。戴着深白色的耳机,PSP里是一款篮球游戏。A看了一会儿,觉得他打得不怎么样,又把视线顿到窗外。
车子走了3站,大学生把PSP收进套子里下车了。眼前的座位空下来,B拍了下A的肩膀:“坐吧。”
车厢摇摇晃晃的。天上的乌云已经成块地分散开来,看来不久就能露出阳光了。车里的空气好像含着铅块似的闷厚而湿重。双排座内侧的车窗敞开些缝隙,不知是不是这个小学女生打开的。车子的速度不快,只能偶尔吹进些风,风里不时带着汽车尾气的难闻味道。周六的午后,时间变得黏腻而慵懒,就连乘务员报站的声音都好像连着黏糊糊的长线。窗外的街景,有许多京味小吃。A有些困顿了,睡意像面点师手里的面团,呼悠悠一下被抻得老长,在两手间晃来晃去的。
车子走走停停。二环就没有不堵的时候。他眯着眼睛,好像刚刚被外太空的大猩猩拿铁锤击打过后脑似的。“我是谁啊……”“这里是哪……”“我为什么在这里……”意识层里白蒙蒙的,充满牛奶一样的色泽。他好像看到深夜的大雾弥漫的海面上,他一个人侧躺在破旧的小木船上随着波涛一荡一荡。雾气尽头有个巨大的灯塔,他面无表情地望着远方圆圆的毛茸茸的白色光团,目光涣散。接着,突兀地,“嗵”一声,短暂的木墩墩的声响,木船触礁了,身体不再随海涛摇晃。意识微微清醒过来。
男生A挣开眼睛,看到坐在自己身旁的小学生倒在自己肩上睡着了。她展着眉梢,面容秀美,像一块自由的白云,温柔宁静,四周包裹着无边无际、湛蓝湛蓝的天空。她没有化妆,没有擦香水,散发着少女身体上纯天然的体香。A以45度的俯视角凝望着她,她的睫毛密长分明。娇小的嘴唇粉滴滴的,上面大概有刚刚吃过的水果糖的味道。她脸上看似没有表情,但又好像微微在笑,她那样子真好,是公主的表情。是自由的白云的表情。她是一只怀里抱着竖琴、翅膀娇小的angel,她很柔美,很温柔,无忧无虑的,那模样让人看得想哭。没有烦恼,没有悲伤,没有社会的世俗,没有人情冷暖的纠葛。
B扶着双排座椅背的扶手,A抬起头朝他笑笑,朝他做个不要出声的手势,接着头又转向女孩这侧,一只手轻轻扶住她肩膀,缓慢地朝她靠近,偷偷吻了她的嘴巴。
他可以感受到她娇弱的鼻息,很温暖。
B当时已经看呆了,眼神和表情充满着不知所措。A有时做事确实很古怪,但这一天他万万没想到,他竟会在公车上偷吻一位素昧平生的小学女生。
【如果我能消除历史,我真希望这个是我永留一生的初吻。找一个平凡的女孩,谈一次能给自己留下洁白回忆的恋爱。】
但是。太晚了。
傍晚,太阳总算露出脸来。天空里照着半阴半红的黄昏。火红色的云,从乌云中穿透出来。好像在往圆圆的雾团子里吐着淡淡的火舌。
师傅看起来非常健康,索龙、达斯琪和卡立法一个劲感谢医生,那个大胖医生是个很痛恨虚荣的人,他们仨一朝他道谢他就显得格外气愤,他一直在对他们重复真相——“我就是什么都没做,我手术做一半,你们老爹没气儿了,我们慌头慌脑地做急救措施,弄半天也没效果,正准备把病人送太平间,结果病人突然活了,一检查比我还正常,我当时都闹不清到底是我病了还是他病了。”医生不再听他们的恭维,给师傅做了检查后,告诉他们再观察两天,没什么特殊变化就可以出院了。这事太邪门儿,根本没法解释。
手术后,师傅睡了将近20个小时,醒来后觉得有些躺累了,就招呼3个人一起放松放松。他教卡立法买了副麻将,在重度监护室里又吃又碰的。一切都像场梦似的。昨晚卡立法和索龙相互依着肩,两眼僵固地呆望着手术室门口的挂表时,都不知道一会儿从这门里推出来的是师傅,还是一堆“肉(尸体)”。这结果也太理想了,和“岩浆岛”的事比起来看,这个才更像梦吧。
6点过后,几个人陪师傅吃过饭,终于准备回去了。这两天他们一直没怎么休息。卡立法打算开摩托带索龙回去。本来也打算带上达斯琪,但达斯琪却执意要留在师傅身旁。
“哎,那个……”看着前面穿着性感的卡立法,索龙到现在都不知道该叫她什么,每次都用“哎”“那什么”称呼她,“师傅和达斯琪只是相互认的吧?应该没有血缘关系,但是……他们从见面到现在也不过一个月,就算过去的身世再怎么有共鸣,在梦里做出那种牺牲……也太不可思议了吧?”
“你想说什么?”
两人进了医院电梯,电梯四面都是钢面镜子。卡立法抱着手臂,望着镜子里的索龙。
“其实我潜意识里一直怀疑,达斯琪就是古依娜,只是因为从前那场意外失去记忆而已。”
卡立法想笑,食指弯曲着遮住嘴巴,肩膀轻轻抽动几下又忍住了。
“你也很怀疑吧……”卡立法说道,“但事实上,达斯琪就是达斯琪。古依娜确实亡故了。她们是不同的两个人。她和师傅之间只是‘相认’的关系而已,开始我也觉得没什么,不就认个干爹干女儿么,但没想到他们是认真的,自从相认后,他们就有了灵魂上的血缘关系。”
【从今起,你就是我的女儿了。达斯琪。】
【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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