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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明非心里雀跃，他多想和诺诺单独在一起哪怕一分一秒。

仿佛有神明指引一般，路明非鬼使神差主动打破了这份宁静，“要不去泉水那边泡泡脚？”

话音刚落诺诺就赤脚蹦跳着来到泉边，路明非自然像个跟班一样亦步亦趋地跟在她身后。泉水在强光的照射下像一面光滑平坦的镜子，将四周环绕的草甸镀上了一层银光，诺诺坐在一块□□突出的岩石上，双脚探入冰凉的泉水中，瞬间刺骨的感觉刺激得她哼了一哼。

路明非在她身边也选了块岩石坐下，脱掉袜子，也将脚放进泉水里，接触时的凉意不由得让他打了个寒战。

诺诺侧头望向他，表情像看着一只怂怂的小白兔，嘴角扬起了好看的弧度。

“要不要师姐来温暖一下你啊？”她揶揄地向路明非张开了怀抱。

路明非脖子一梗，“冬泳过长江了不起啊，我还杀过龙王呢，屁大点事就认怂扑入师姐温暖的港湾，老大知道还不灭了我。”

诺诺哈哈大笑，肆无忌惮的笑声却有如同清脆的风铃，在静谧的山谷回荡。

“我这是舍身陪美人。”路明非继续死撑。

诺诺伸出手将路明非的头发一通乱揉，瞬间就变成了鸡窝。

“谢谢。”她轻声说。

路明非内心一动，此时的小巫女看起来一点也不像当初那个闯入KTV拯救他的带刀天使般威风凛凛，反而有种孤独脆弱的感觉，让人很想将她捧在手心里疼。

“生日快乐。”路明非脱口而出。

诺诺惊讶无比地抬起头，“你怎么知道今天是我生日？”

路明非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知道的，他就是知道，好像很久以前有人告诉过他，于是他就深深地刻在了心上。

仿佛预料到了什么，他蒙住了女孩的双眼，“Three，two，one.”一声巨响在头顶炸开。

诺诺睁开眼，整个天空被绚丽的烟花布满，一炮接一炮的响声传至耳畔，天幕仿佛被泼上了颜料般绚烂，正上方赫然出现“NoNo，HappyBirthday!”

“真美啊！”诺诺双手不自觉合十，眼里尽是孩子般天真单纯的喜悦。

路明非凝望着她的侧脸，女孩身上仿佛有一种奇异的魔力吸引着他。他闭上眼，缓缓靠近，诺诺的脸庞如同盛放的花朵传来芬芳的香气。

路明非突然有一种说不出的感觉，好像他在某个时间切身经历过这些，一模一样，分毫不差，与此同时他心中陡然升起一股不祥的预感。

他霍然睁开眼，果不其然，离嘴唇不到三寸的距离一张金发碧眼笑意满满的孩子气的脸映入眼帘。

“我真想抽你丫的，”路明非一把拍在路鸣泽的脑袋上，这已经是第三次在他泡妞泡到正关键是路鸣泽出来捣乱了，“你怎么总是阴魂不散？没事儿一边玩去，别打扰哥哥找嫂子。”

路鸣泽作出分外委屈的样子捂住脑袋，“哥哥，你真是恩将仇报。我好心在你梦境里重现美好时光你却赏我这么一记爆栗。”

路明非已经是万分扫兴，“有屁快放，不然别打扰大爷清梦。”

小魔鬼贱兮兮地一笑，“哥哥只有在梦里才敢吻诺诺，还担心恺撒会不会灭了你。”

路明非翻了个白眼，索性仰躺在在草甸上，“本来师姐就不是我的，做梦也就意淫下，谁TM给你的权力让你管这么多啊。况且现在老大也和师姐闹掰了，我担心的也只是遗留问题。”

路鸣泽歪着脑袋，“哥哥，我早就说过我不祝你好运，因为你和她不会有好结果。”

路明非耷拉着脑袋，不知道该说什么。诺诺已经失踪三个月了。上次见到她是在网吧的视频里。深夜的公园被长廊上明灭的灯光笼罩，枫叶与玫瑰色的花瓣铺满了小路，英俊的金发公子哥儿将湿透的红发女孩裹紧在怀中，横抱着踏花而过走尽长廊，好似履行婚礼的誓言。

那会儿自己正颓废地窝在烟味弥漫的小网吧，顶着三天没洗的乱草堆和一双熊猫眼苦逼兮兮地盯着屏幕，堪称代表了□□屌丝的普遍面貌。而现在令人欣羡的俊男美女分道扬镳，心上人却不知所踪。

“不会是殉情了吧。”路明非挠了挠脑袋。

小魔鬼无声地笑了，“哥哥你还真是把自己给玩进去了啊。虽说你一直都是个软蛋，可骨子里却燃烧着星矢的魂啊，否则怎么会在梦中勇敢地迈出二十年来感情上的第一步呢？”

路明非懒得理他，舔了舔干燥的嘴唇。

“算了，不打击你了，”小魔鬼也向后一倒，双手抱着后脑勺躺在草地上，无意识地将脚在泉水里踢来踢去，“我是来说正事的。哥哥你知道日本也不是我管辖的范畴。如果你遇难了我也不能像往常一秒出现在你面前，到时候你就闭眼默念诺诺的生日——记住了，是生日不是她每年办Party的日子，你就能化险为夷了。”

“就这么简单？”路明非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当初对付芬里厄时还需要与小魔鬼60%的融合，现在对付白王只用一串数字就行了？

小魔鬼点点头，“但我只能保证你的生命安全，恺撒和楚子航就只能各安天命了。”

“喂喂，”路明非叫起来，“你不是说服务全方位吗？索性生产包装销售送货上门一条龙搞定啊，你这样怎么让客户满意？”

“不是我不愿意啊，”小魔鬼哭丧着脸，“上次我擅自离岗帮你去摆平海底的尸首就让魔鬼大王减掉了四分之一的修行啊，这次不收哥哥你的小费要回来都算好的了，哪还能开这么多外挂？”说着看看表，“时间不早了，这次我要去西伯利亚，哥哥你万事小心哦，我会在遥远的北极默默保佑你的！”小魔鬼抬起双脚，水滴顺着白净的脚踝缓缓流入裤管，“对了，还有，无论发生什么，哥哥都不要惊讶哟”他侧身在路明非脸上响亮地啄了一下，眼底的淡金色满满都是孩子般的狡黠。

路明非猛地坐起来，周围漆黑一片，透过窗帘依稀可见外面通明的灯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