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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管长辈值不值得，做的对不对，你心里怎么不乐意都好，”南宫琳双眸犹如利刃，刺在风无漾眼中，“作为晚辈，都没有任何借口可以对长辈不敬。”

风无漾迎着南宫琳的眼眸，不知道怎么回事，脑门好像渗出了冷汗。风无漾伸手一抹，却什么都没有。但是这个空白的动作，却让南宫琳止不住弯了嘴角，敛了眼神笑道，“还是可以调/教的。”

风无漾闻言默默不语，只是咬牙不服输的和南宫琳对视。

南宫琳见状好笑，却不再搭理她。眼神从风无漾身上移到南宫裳，听不出情绪的问，“小裳是怎么打算的？”

南宫裳静静的看着面带浅浅笑意的南宫琳，实在摸不清南宫琳到底是来拆她们还是来帮她们的。虽然刚刚南宫琳有说喜欢风无漾的性子，但是南宫琳这人脾性实在难以捉摸，南宫裳不敢掉以轻心。

“唯一的打算，”南宫裳几乎全副武装，端出仪态万方的架子来，眼含微笑，声音和缓，乍听起来让人如沐春风，温婉入耳，实则暗含威压，“我要的，绝不会放弃。”

南宫裳挑眉打量着南宫裳，许久，却突然开口问，“你知道你要什么吗？”

南宫裳蹙眉，望一眼风无漾，搞不清南宫琳意图的犹豫了下，仍旧轻声回答，“她。”

“呵呵，是么？”南宫琳却没正行的斜靠在沙发上，“你确定你要的只是她？”南宫琳说着朝风无漾瞥了一眼。

风无漾却是听了南宫裳的话，忍不住的眉开眼笑。叫南宫裳看见了，也忍不住微笑。

“是。”南宫裳望着风无漾，一字一顿的道，“只要她。”

“我也只要你。”风无漾心里抹了蜜一样，顺着南宫裳的话开口。南宫裳却苦笑着微微摇了摇头。风无漾跟她不一样。南宫裳于这个世界没什么别的牵挂，唯一的牵念就是风无漾。可是，风无漾身后却有个风家。

“小朋友不要信口开河。”南宫琳好笑的摇头。

风无漾一顿，不爽的皱眉，还未开口，却被南宫裳拦住了。南宫裳望着南宫琳，略带恳请的说，“姑姑。”

“我只是想让你搞明白，你到底要什么。”南宫琳和南宫裳中间隔了一个茶几的位置，南宫裳不解，她要的，真的只是风无漾而已，很清晰，很明确，为什么南宫琳要一再强调问自己到底想要什么？

“她。风无漾。”南宫裳虽然不解，但她总觉得南宫琳在引导着自己，南宫琳好像在帮自己。

“小裳，”南宫琳却回答，“你看你现在，正襟危坐，身体稍侧45°，眼角唇角笑意达到标准的弧度，你眼神里含着笑，嘴角也带着笑，整个面部表情的笑意几乎达到了完美无缺以假乱真的地步，做的不错。”

南宫裳一愣，南宫琳的话题跳跃性太大了些。而且……她说的这些，都是南宫裳过去受过的训练。标准的宫廷礼仪，母仪天下的风范。她南宫裳用这表情和仪态征服了多少人，让整个天下都以为自己的贤良淑德温婉的皇后娘娘，无可挑剔。可是，南宫琳这番话却显然带着讽刺。

“姑姑……”

“你做的不是你自己。”南宫琳叹了口气，“你想要的到底什么？只是这个女人么？”

见南宫裳张口又要答，南宫琳打断了她，“你想要过什么样的生活？小裳，生活不止只有女人，它还包括你的生存状态，悲喜情绪，烦恼和磨损。生活很具体，你要什么样的房子，和什么样的人一起生活，交什么样的朋友，与那些

人真心相待，又和哪些人哪些生活状态的人敬而远之。你要的这个女人，”南宫琳暖暖的笑，“她只是你生活很小的一部分。懂么？”

“可是，这个很小的一部分，却足以撑起我的全部生活。”南宫裳盯着南宫琳的眼睛接口。

“……”南宫琳闻言一怔，“也许吧！她很小，但很重要。可是重要并不代表全部。”

“……姑姑想说什么？”南宫裳被南宫琳问的，竟然有些迷茫。她很少去把生活想的这么具体。无论是过去还是现在，南宫裳的生活都是一成不变的，都是既定的，她没有选择的权利。

“你告诉我，你想过什么样的日子？”南宫琳却还是只有这么一句话。

南宫裳沉默，良久，望着南宫琳道，“我……我只想和无漾一起，两个人，安安静静的，一起到老。”南宫裳明眸轻闪，“没有勾心斗角，没有尔虞我诈，没有你争我夺，就算我们会有不愉快，会争吵，但是，不会分开。就像别的所有的夫妻一样，柴米油盐，安安静静的，安心的生活。”

南宫琳听言一笑，“她果然是你生活里很重要的部分。”

“没错，”南宫裳笑，“没有她，这些别的生活，就失去了大半——也许会是全部的乐趣。”这种了无生趣的日子，她经历过。

“哈哈~”南宫琳却朗声笑，“那你说，怎样才能过上这样的日子呢？”

“……”南宫裳沉默。她……她竟然没有想过，怎样才能过上这样的日子。

南宫琳敛了笑意，双眸深深，望着南宫裳道，“你现在正在勾心斗角，就连你眼下的状态——你这完美无缺的仪态，也完全处在争斗状态，你没有一个时刻不是在争斗，你和南宫夜争南宫家的权势，争南瑞，小裳，你要这些东西么？”

南宫裳哑然。她只是下意识的想去争取，只是下意识的要去争斗。南宫裳觉得，只有消除了这些障碍，只要她把这些阻碍的力量都掌握到自己手里，只要她得到了，就再不会有人阻碍她。

“自从你回国，你就一直和风无漾在一起。你争的时候，跟她在一起，你得到了所有的东西之后，还是跟她在一起。你把大部分心力花在了勾心斗角花在了和南宫夜过招的时候，你虽然和她在一起，可是最重要的她却是你微不足道的一部分。小裳，”南宫琳微笑轻语，“你知道你最终的目标，只是和这个女人，去过安静的生活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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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宫裳愕然。

“你要知道，得到南宫家的权柄，并不仅仅是地位和尊崇，那还意味着责任。你就得担负起延续南宫家持久上位的责任，你就得为南宫家鞠躬尽瘁死而后已。为了维持南宫家，你需要做的，就是和人周旋，仪态万方。”南宫琳轻声说着，“你想要这样么？”

不想。

南宫裳心里立刻回答。她过够了那样的日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