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瑜略带气恼地说:“有嫣儿在,多少客人她都能应付的。”
任老师抿嘴一笑,她还以为楚瑜是因为嫣儿拿了鄢赋送的花生气呢!她挨在楚瑜的身旁坐下,颇有深意地笑道:“嫣儿这孩子也是够顽皮的,她明明知道那束花不是送给她的,还跑过去跟我表弟开玩笑,害得我表弟都不好意思了。”
楚瑜听了脸上微微一红。她对任老师笑了笑说:“那您告诉鄢先生:嫣儿最喜欢花了,有多少要多少,来者不拒的。想送给她的话,以后要多多益善哦。如果他不想送给她,那就不要再买了。”
楚瑜她们只花一千多块钱的工资就请到任老师这样尽职尽责的好员工可真是赚了,老板主动放她假她不肯去休息,下午非要继续当班。吃完了午饭,楚瑜对嫣儿和任老师说:“我有事要出去一下,晚上就直接回家不回店里来了,店里就辛苦你们两位了。”
嫣儿听了追问道:“你干什么去?”
“我花钱去。”楚瑜说完婷婷袅袅地走了。嫣儿看着她窈窕的背影直发呆。
楚瑜口口声声说去花钱,不要说嫣儿不信,就连她自己也不会相信的。她一个勤俭惯了的人,骄奢淫逸那一套是怎么学都学不来的。
有心去找安妮聊聊,想想她那么忙,也未必有时间陪自己。楚瑜在街上游荡了一会儿,又去书店买了两本书,觉得也没有什么意思。时间还早,她慢悠悠地向家里走着。
“咦?这不是楚小姐吗?你要去哪里?不如我送你吧。”话音落处,鄢赋已将车子稳稳地停在了楚瑜的身旁。
“鄢先生,这么巧这在里遇到你。”楚瑜礼貌地打着招呼。她晃了晃手里拿着的两本书,对鄢赋说:“我出来闲逛而已,您快去忙您的事情吧。”
“啊,正好我也没有什么事,不如我请你喝咖啡吧。上次我说请你们喝茶都还没有时间兑现呢。”说着他下车来很有风度替楚瑜打开了车门。
楚瑜稍微犹豫了一下,最后还是坐上了鄢赋的车。
两人在一家咖啡厅里坐下,楚瑜心旷神怡地欣赏着鄢赋搅动咖啡的优雅动作,“他的动作也和严老师一模一样。”楚瑜心里感叹,仿佛此刻坐在她面前的人并不是鄢赋,而是她的严老师,她不觉看得痴了。
“楚小姐——”鄢赋见楚瑜出神地看着自己,满心的喜悦溢于言表。
楚瑜意识到自己失态,难免面上微微变色,她尴尬地笑笑说:“鄢先生,您太客气了,大家都是朋友,您还是叫我楚瑜好了。”
“好,楚瑜。”鄢赋含情脉脉地柔声应道。
两人边喝着咖啡边说着话儿,天南海北的聊得很投机。鄢赋博学多才,说起话来又风趣幽默,常常逗得楚瑜轻轻笑出声来。
时间不知不觉地在欢声笑语中悄悄地流逝着。就在鄢赋和楚瑜正说得高兴的时候,突然从外面气势汹汹地走过来一个长得五大三粗的女人,怀里还抱着一个婴儿。这个女人径直走到鄢赋面前,一把扯住他的衣领操着一口东北口音骂道:“你个败家老爷们儿,你不是说给儿子买奶粉去吗?咋买到咖啡厅里来了?放着老婆孩子在家里挨饿不管,自己倒跑来花天酒地、勾三搭四的!你的良心让狗吃了?”说完扬手就给了鄢赋一巴掌。
这女人八成是练柔道的,一巴掌扇下去打得鄢赋眼前金星乱坠。当时他就懵了,刚要开口说话,只见楚瑜已经沉着脸拂袖而去了。周围的客人投向他的尽是一道道鄙夷的目光。鄢赋羞惭得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
“楚瑜——”鄢赋见楚瑜含怒而去,急忙站起来去追。他“老婆”见状一只簸箕似的大手紧紧拽住他的胳膊死都不肯放手,嘴里还不停地叫唤:“还想追出去是不?你这个没良心的真不管老婆孩子啦?”
坐在鄢赋周围的人开始指指点点起来,有的人甚至开始小说地议论起来:“什么人呢,穿得人五人六的,这么无耻的事都干得出来。”
鄢赋无力挣脱这个虎背熊腰的女人,只有眼睁睁地看着楚瑜走远了。
“不对啊,我根本就不认识眼前这个泼妇啊!”鄢赋迷糊了一阵,突然清醒过来了。
鄢赋奋力甩开那女人的手,他好容易追到门口,向外张望,楚瑜早就消失得无影无踪了。他回过头来没好气地对拉着他的女人说:“你是我老婆是吧?走,我现在就带你去派出所,让警察看看你到底是谁的老婆!”说着把她拉出门去拿出电话就要报警。
那女人一见鄢赋要报警立马着了慌,她忙用一只手拽着鄢赋的胳膊不让他拨电话,还忙不迭地给鄢赋赔礼道歉:“对不起啊,大哥。刚才你一说话俺才知道是俺认错人了,你跟俺们那口子长得实在是太像了,简直就像是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俺错了,俺向你道歉,请你千万别报警,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她一边说着一边不住地给鄢赋鞠躬。
反正楚瑜也走了,再跟这种女人纠缠下去也于事无补,鄢赋满脸怒容地冲着她“哼!”了一声,一甩袖子走了。
见鄢赋走远了,从转角里笑呵呵地走出了一个眉清目秀、机灵可爱的姑娘。来的不是别人,正是嫣儿。
“大姐,你的演技可真精湛啊!相信我:你早晚得红透半天边!我敢打包票!喏,这是你的劳务费。”嫣儿说着拿出几张百元大钞交给自称是鄢赋老婆的女人。
“林小姐,你过奖了,以后还有这样的好事记得还找我来演哦!”那女人接过钱,欢天喜地地走了。
嫣儿成功地捉弄了情敌,心里无比畅爽。她满面含笑地走进了咖啡厅。到里面环视一圈,看到在不起眼的角落里有一个人正举着报纸看得入神,她款款走了过去,用手轻轻把那人手中的报纸往桌上一压,笑着说了句:“多谢你了,大哥。”
嫣儿猜得没错,一直坐在角落里“看报纸”的人果然是江瀚。刚刚看了一场好戏的江瀚这才恍然大悟:原来这一切都是嫣儿的杰作!怪不得这么精彩!其实他早该想到的:鄢赋怎么可能会有那样的老婆呢!他必是被人恶搞了才会如此的狼狈。除了嫣儿和远在大洋彼岸的安然,试问还有谁有本事制造出这样一场闹剧来呢?
“谢什么,我不过是看他对楚瑜太过殷勤了,才给你通风报信的。现在想想都觉得自己的行为有点龌龊呢,要是安妮知道了,非骂死我不可。”江瀚说的是心里话,他真的觉得自己的行为有些欠妥。
这件事又怎么会跟江瀚扯上关系呢?说到这里也只能用一个“无巧不成书”来形容了。今天下午,江瀚因为安妮跟鄢赋接触得太过频繁而心绪不宁,于是一个人出来喝喝咖啡舒缓一下心情。他刚坐下没多久,就看到鄢赋和楚瑜也来了。因为距离太远,江瀚就没有立即过去打招呼。坐了一会儿,江瀚就发觉有点不对劲了,鄢赋对楚瑜似乎特别殷勤,表情和动作都十分暧昧。江瀚知道楚瑜和嫣儿的关系,于是他拿出手机发了一条短信给嫣儿:“鄢赋和楚瑜在一帘幽梦咖啡厅。”
江瀚是个谦谦君子,一向斯文守礼,像这样偷偷打小报告的行为还是头一回。他不是个小肚鸡肠的人,要是换在平日也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了,但现在他总觉得鄢赋这个人太不简单了,他似乎很容易地就能将楚瑜和安妮玩弄于股掌之间。给嫣儿发完短信后,江瀚虽然心中有点懊悔,但毕竟已经做了,后悔也没用了。
“这有什么龌龊的!哥,你这是讲义气!难道你当哥哥的还要眼睁睁地看着别人来抢妹妹的人都不言语吗?”今天跟鄢赋较量她大获全胜,嫣儿倒是开心得不得了。一席话也着实给江瀚解了心宽。
兄妹俩稍坐了一会儿,因为各自有事情要忙,就一起出来。与其说各自有事,倒不如说是看到鄢赋走了,心里不踏实,想赶快回去看着自己的女人。
嫣儿尤其着急,楚瑜从咖啡厅里出来是可是带着几分气恼的,这可是她表现的好机会,她还要去好好哄哄心上人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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