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明兮起先是不解,可看久了对方的笑颜,不知为何,嘴角跟着也就向上浅浅一勾。
“你笑起来才算是倾国。”仲仪道。
愣神片刻,笑容很快又消失了,常明兮不着痕迹地推开仲仪,站起来后捡起地上的鱼,解了鱼唇上的钩,将它重新仍回桐池里去。
“皇上若是想喝鱼汤,还是下回再来吧。”
摆明了是被拒绝,仲仪也不恼:“朕方才也觉得不妥,这样大的鱼怕是桐池里的灵物,还是放生为好。”
“那微臣告辞了。”说完规规矩矩地行了臣子之礼,转身朝花榭走去。
那日晚间,花榭里一如既往地冷寂,到了掌灯时分,却有朱振带人前来奉上二物,说都是皇上赏的。
待朱振走后,常明兮在灯下拆开那一大一小两个盒子,只见小的盒子里摆的是一块雕着鲤鱼的白玉,在烛光下看那鲤鱼栩栩如生,加之白玉剔透润泽,如同真的在水中畅游一般。将这块玉在手心中摩挲着,一边又打开那长一些的盒子。
打开后看见,这盒子里装的是一柄折扇,展开扇子,发现扇面上题了几句词。细细读来觉得有些耳熟,想了一会儿后才想起来,那日仲仪宿在花榭里,说在书里看见了几句极妙的句子,曾读给自己听过。
倚栏休梦去,缘尽半生来,饮得茶凉,看却归鸿,情长至倦浓。
年岁花相似,岁年人不同,寒暑秋冬,人间天上,自有云归处。
“你要带我哪里?”醒来后许由是发现自己被点了穴,虽然可以行动自如,但是轻功却一点儿也使不出来了。伊贡见他醒了,当下就揪着他脖子后的领子,带着他一路朝某个方向走去。
伊贡也不说话,揪着他衣领的动作又极其粗鲁,许由是脖子处被扯得一阵疼痛,却也不敢发出声音,只默默地打量四周,认得这依稀是京城里的某条巷弄。
月儿西挂,到了一处极普通的民居门口,伊贡站住了脚,在门上轻叩三声,不一会儿,一个像是仆人的少年前来开门,打了一个哈欠,声音囫囵不清地说:“先生已经睡下了,您明日再来吧。”
伊贡一笑:“药引子我已经寻来了,先生总得见见。”
仆人一个哈欠似是没打完,捂着嘴巴,眼睛咕噜咕噜地在二人身上扫了一圈,最后仿若无奈一般让开身子:“那进来吧,我去请先生。”
伊贡依然是揪着许由是,二人闪身进了门内,仆人朝外四处瞄了一眼,阖上门,截住屋内的最后一缕亮光。
进去后,见不过是个寻常药店的模样,仆人在前一路引路,敲开隔板,又向地下而去,才见着了伊贡今日要带他见的人——琰元。
许由是一言不发,他只需看看琰元,又看了眼伊贡,便知晓了其中缘由。
没有想到琰元竟能想到这招,勾结襄丘无异于引狼入室,只不过琰元太想得到这个皇位,又自恃是襄丘大汗的皇孙,便黔驴技穷赌上一赌了。
屋内尚有一些其他面熟的人,有的还能叫上名字来,这些都是曾在朝堂上共事过的大臣,曾经须溜拍马无所不用其极,如今却带着几分怜悯的目光看着自己。
“许由是,”琰元笑着从椅上站起来,道,“稀客啊。”
伊贡松开手,站在一旁,斜睨着许由是。
“没想到还能活着看见襄宁王,也算是缘分。”许由是揉揉被扯痛的后脖子,到了这般境地,却越发应对自如起来。
“我早已不是什么襄宁王了,”琰元道:“况且你我的缘分也不会长。”
许由是笑道:“襄宁王何其尊贵,由是不敢期盼什么,还请襄宁王就此了结了这段缘分。”言下之意,已是自己请死了。
“不急,你还有大用处。”伊贡接口,慢慢道。
许由是轻笑一声,低下头去,过了会儿又抬起来:“你要我为你们引来裴铭,对不对?”
琰元抚掌:“不愧是许由是,真是聪明。”
嘴唇轻抿,许由是的目光在屋内的每个人身上都掠过一下,如蜻蜓点水一般,再开口时,目光里竟带着几分自得与骄傲:“何须如此费事,我替你们去杀了他,不就得了。”
第六十七章抉择
许由是迎上他的目光,嘴角轻蔑的一扬,再次问了一句:“怎样?”
“你会主动杀了他?”琰元摇头,眉毛抬起,“我不信。”
“杀一个与我来说无关紧要的人,又有何难?”
琰元皱眉:“我本以为你对他尚有一丝情意。”
“五年前,我也以为你对楚楼是有情意的,然而又如何呢?”许由是讽刺道。
琰元的脸色有些难堪,他走了两步,一手撑在桌上,皱着眉头说:“我不杀他,已经是对他最大的情意了。”
许由是兀自冷笑,并不答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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