乱世中人们的日子是靠报纸新闻上的大事件串起来的,黄历都做了心灵上的慰藉,好像一定有一
天,那上面没有画着某场会战的记号,某次空袭的标志。只是一本普普通通的黄历,记录着人一
生的升官发财,婚嫁丧病。
这一翻竟又翻过了三年。
枫民晚报停停开开,战战兢兢,几番波折。几名合伙人相继离去,报馆也只是勉强维持。
大多数时候,枫岫于家中继续以楔子为署名,一篇一篇地撰写抗日文章,他知道日军的脚步离上
海越来越近,只因他在心中早与天下做了尾生之信。
他想自己虽然是个书生,却也是个练过苏联桑博格斗术的书生。
岁岁金河复玉关,朝朝马策与刀环。
如果没有战争,自己在阁楼里握一辈子笔杆倒也不错。
刚将稿件装帧好,就听见笃笃的敲门声。
这个时间段的打扰,实在难以令人不心生警觉。
从洞眼看过去,只有一个戴着面纱的女人。
“既然是访客,就该表示起码的诚意。”
让他吃惊的不是戴面纱之人的无礼,而是另一位相伴而来的妙龄少女。
“枫岫阿叔。”
“你是小免?”
少女已亭亭玉立,六年前的青年亦骎骎华发。
所以看到面纱下的人是寒烟翠时,他反而一点也不吃惊了。
给两位女士倒上水,他才发现咖啡早已喝光,寒烟翠似是知道他的窘迫,从手提包中翻出一小瓶
咖啡豆递过来。
“看来你是有备而来。”
“我从不打无准备之仗。”
“这一点也是跟你表哥学的?”
刚吐出这两个字,他便又意识到自己的迟钝。
一个眼圈殳然红了,另一个徐徐摇头。
“淞沪抗战后,表哥就失踪了,我一直联系不上他。”
“所以你想让我照顾小免?”
又摇了摇头。
“小免自己可以照顾自己,我想让你把她送到乡下,”
寒烟翠握着水杯的手微微发抖,
“我知道这个要求太过无力,但我没有别的法子。我们在上海,并没有熟人。”
枫岫整理了一下思绪和措辞,
“送到乡下没有问题,我母亲确是在老家生活。但是,你怎么知道这些的?”
忽然恍然大悟。
“又是你表哥调查我?”
“我翻过他的信件,有很多是写给你却没有寄出去,他亦曾经想让你帮忙安置小免。”
咖啡很烫,但他还是无法忍住不继续喝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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