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句话让杨泽也转过头来,等他看请清桌上的东西,一颗心几乎要停止跳动。
幸而那两个人说:“这些都还没来得及用,刘大人只给他服了一颗春风雨露丹。”
杨泽立马问道:“春风雨露丹是什么?”
“是催情药。”陈玥无视他瞬间惨白的脸,去问那两人,“他服了多少颗,然后发生了什么事?”
两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却一个字都坑不出来,老鸨在门外等了陈玥好久都不见她出来,正进来催促,看两个人沉默的样子便一巴掌打过去,叉腰道:“夫人问话还不说,快说!”
两人这才吭吭哧哧地道:“刘大人就给他服了一颗,那个药服多了人会血脉贲张而亡。我们,只是脱了他的衣衫……”
杨泽不敢再听下去,加快了脚步冲出门去,一转眼就没影了。
老鸨奇怪地看着杨泽离去的背影,正想问这人是怎么回事,陈玥便先开口问她:“妈妈,你说一个人的清白有多重要?”
老
鸨笑道:“夫人,咱们做这一行的,哪有什么清白不清白的,就算是要开身的雏儿们,她们的清白之身也得看拍出来的价格,最多也不就是个一百二百两银子撑死了。”
刘煜命人去找扬州城最好的大夫,而扬州城最好的大夫便是杏林堂的辜逢春辜老大夫,而杏林堂却是属于林家的产业。就像他没有想到林家少主会和杨泽有交情一样,他没预料到辜逢春进来的时候会看到杨泽。
“你怎么会在这里?”刘煜庆幸自己是专门跑到屋外去迎接大夫,这才截住了杨泽。
“休音在这里,我是来接他回家的。”杨泽脸色很不好看,似乎刚刚收到某种刺激,但他的目光坚定坚决,直面着刘煜竟然没有一丝胆怯迟疑。
刘煜背过身去的手向跟着他出来的浓黛打了个手势,不留痕迹地把杨泽逼出门外,后面的房门猛地一声关上,他看向杨泽道:“我们去别处谈。”
杨泽道:“他就在里面,你让我进去。”
刘煜挡了一步,转念一想,从袖中掏出一个东西来,在他眼前一晃,杨泽眸光一颤,几乎是立刻劈手去抢夺,只是刘煜收手更快一步,整个人让杨泽压倒在房门上,幸好房门关得紧他们才没一起摔进去。
刘煜暗自磨牙:这两天自己是犯哪门子晦气了,见天的被人压!
杨泽咬牙切齿的面容近在咫尺,“给我!”
刘煜笑得露出一口白牙,“凭什么给你!这是我的东西。”
“这分明是我的东西!”
“你有什么证据证明?”
“那上面刻着我的名!是休音刻的!”
刘煜顿了一下,杨泽开始拽他的袖子,他立即道:“是刻着你的名,但是他把这东西给我了,它现在是我的了。”
杨泽激动地反驳:“你胡说,他是给我刻的,怎么会给你!”
刘煜一笑,“我是他的表哥,亲表哥,你是他什么人啊,出了什么事,做亲戚的还是会帮衬的,你一点都靠不住,他为什么要把这个东西给你?”
“谁说我靠不住!我……”
“你什么,你要是靠得住,他怎么这么轻易地就跟我走了,你问过他他是不是想要离开你了么?我这里是锦衣玉食高楼锦衾,什么都有,你算什么东西,配得起他?”
“你!”
“我怎么了?我之前是做了很多事情,很多让他痛苦的事情,但是那些痛苦都是你给予他的,是你害了他,害他痛苦难受,是你背弃了你们之间的感情。我告诉你,他现在在我这里,我不会再让你和他在一起,就算是见面,这辈子
有我刘煜在,你也别想再见他一次!”
被骂得狗血淋头的人呆愣愣地被刘煜推到阶下,刘煜居高临下地望着他,冷哼了一声,像是在看一个乞丐,从袖中拿出那枚木刻,看了一眼上面的“泽”字,状若随意地将木刻扔到阶下,丢下一句“这个就送给你作纪念吧”进了房门,任杨泽在院中茕茕孑立。
杨泽站了很久才蹲□来,慢慢地拾起那枚木刻,借着道路两旁的烛光,模糊地看着上面圈圈的刻痕和粗糙生硬的字迹,胸中的痛楚和喉头的酸涩一齐涌了上来,无声的痛哭几乎抽尽了他所有的气力,他不得已只好单手撑住地,脸上的泪水冰凉,簌簌地滴落下来。
树上的秋蝉悲哀的鸣叫着,渲染着渐凉的秋意,透着无限的寂寥。
房中,辜逢春捻着胡须缓缓地对着床上似乎没有生气的男子摇头,看得刘煜一颗心都悬到了嗓子眼,忍不住问:“大夫,他这是……怎么样?”
辜逢春低沉地问道:“大人,我想问你,你是否要保住这位公子的命?”
刘煜本能地道:“当然保住,无论什么方法,只要能保住他的命就行!”
辜逢春起身道:“这位公子长期服用一种慢性毒药,他的双目失明便是因为毒素侵袭双眼,而这一次因情绪激荡诱发了毒素,现在毒素已经从双眼四处散布,老夫为了不让毒素侵入心脉,已经用金针封了他身上大穴,只是要解毒,老夫是无能为力。”
刘煜简直傻了,难以置信地道:“大夫,您的意思是,他就没救了?”
辜逢春慢吞吞地摇头,慢吞吞地道:“那到不是,只是老夫不能解毒,但扬州还是有可以解毒的人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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