索尔麦在城里轻轻一笑。弓箭对付鞑靼铁骑?鞑靼横行西域的铁骑无论战马还是将士,身上具是锁子甲,岂是弓箭能伤到的?
索尔麦笑还留在唇角,城外头便是鞑靼人的声声惨叫。
浥尘接过另一匹马翻身而上与元二并骑,冷笑道:“敢轻视我大夏将士?射人先射马,纵然你锁子甲将身上护得周周全全,难道眼睛也遮得住?”
神箭营瞄准的,竟是奔跑中的战马之眼。
这一箭射去,战马眼瞎受惊,齐齐长嘶一声发了狂,将马上将士给摔了下来。但凡被摔下马的,没几个能保住头盔不歪的。中间一队的神箭营便在此时一箭而去,将那人脑袋射了个开花。
这招是管席的主意,管席道:“总要给鞑靼一些颜色瞧瞧,否则他们还以为自己的铁骑便是天下无敌!”
只是神箭营将士有限,鞑靼骑兵却是敌方之主力,过了几刻时辰,已有鞑靼铁骑逼近了元二浥尘所在的沙丘。元二与浥尘对望一眼,各自驰马离开。元二向南而浥尘向西,浥尘一动,神箭营也翻身上马随着浥尘往西退去。
索尔麦见浥尘等人向西逃去,立即命骑兵驰马追上。等骑兵尽数离城,心中又暗叫了声不好,喝道:“骑兵回撤!”
哪里还来得及?
元二与管席领着两队越骑营从两翼包抄而来,将鞑靼骑兵与城中截断。鞑靼骑兵腹背受敌,向前有神箭营射杀,后退有越骑营阻截,一时之间阵法大乱,领兵之副将临危思量,将骑兵分作两路,一路向前与神箭营对阵,一队往后欲杀回阳关城中。
但元二与管席亲自领着越骑营在此截杀,又如何能让鞑靼骑兵回城?两方在阳关城前厮杀,鞑靼骑兵渐渐被逼远了阳关城。索尔麦待要闭了西城门往东去敦煌,将士却来报道:“东城门被堵死了,无法东去。”
竟是给堵死在此处了。
索尔麦心中后悔,早知如此,便不送那道奏折给父皇将扎木尕调回都城了。若是扎木尕在此处……
索尔麦恍
然醒悟,明白是中了离间之计。扎木尕只怕早就与阳关有了勾结,等着自己将那奏折送出去呢!
咬牙,索尔麦沉喝道:大漠的男儿们,随我杀出去,灭了那区区五万人!”语罢一抽弯刀,纵马而出。
元二等得就是这一刻,调转马头领着五千越骑营,与浥尘领着的五千惊羽卫五千神箭营一同迎战鞑靼的两万余万铁骑。元二身后,管席微微颔首,一柄长枪领着三万士兵与索尔麦的五万人做殊死拼杀。
这才是阳关之役、绝地鏖战的开始。
这一仗从朝阳初升打到夕照沉沉,再从夕照沉沉到月之中天。战场上的将士,无论敌我,双手除了砍杀再无别的动作,眼中除了敌寇再无旁人。原本有序的阵型渐渐被冲散,黑夜沉沉,举目四望,除了如麻的敌寇便是明晃晃的弯刀。
不见将军长刀,不见公子长剑,不闻乡音在耳。
这样一场殊死决战,这样绝望的一场拼杀,以五万兵力对阵八万敌军,以卵击石,谁可生还?
每个将士都在战斗。与敌寇,与自己。每个人的心中,都是坚定的信念与绝望的孤独在战斗。
浥尘领着神箭营与惊羽卫,最初还是连成一片,此时除却身边的几人,其他人早已不见。浥尘不知道那些将士是活着还是已经战死,也不知道他们之中有多少人能活着有多少将战死。浥尘更不知道,鞑靼军队的那一头,阳关还有多少将士在,管席还在不在,阿诺……阿诺还在不在。
担忧与惧怕在心中累积,浥尘不敢想。万一这一场仗胜了,见到的却是阿诺的尸体,自己会如何。自己已经背叛了所有,阿诺就是这世间的唯一。若是……
不敢继续想。
这般心神不定着,耳边居然听到了歌声。
浥尘起初暗笑自己太过心神不定,谁知歌声越来越响,竟是那首《三叠》!
浥尘心中狂喜。
是阿诺!是阿诺!是阿诺!是他还活着!是他在用这种方法告诉阳关的将士们,阳关还在,大家还在!
浥尘精神大振,一个回身一剑将敌首斩下,笑道:“儿郎们,可还记得那首《三叠》?”
身边仅剩的几个惊羽卫齐声应道:“记得!”
“好!”浥尘背负长弓,左刀右剑斩杀,“我等且唱一曲,好让将军知晓!”
近身之惊羽、神箭齐声唱道:“将军谈笑弯弓!”
隔了黑沉沉的夜与密密麻麻的敌人,那头有人应道:“秦王一怒击缶!”
两处相和,歌声遥遥传去,更远处有人接道:“天下谁与付吴钩?”
“遍示英雄束手!”
“昔日寇。”
“尽王侯!”
“空弦断翎何所求!”
“铁马秋风人去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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