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相端着热水进来，笑着朝床上的人开口。
“……”
回答依然是寂静的。
无相像是早已习惯。
端着热水，像往日一样给他擦身子。
房眩夜给无邪看过，身子并无大碍，却怎么也醒不来。
无相不敢问答案，他害怕那个真实的答案。
疯道士摇着头说，“这是劫。”
无相知道他说的那个劫，关于前世，关于今生。
……
“无邪，你看，下雪了。”
下了一天一夜的雪，屋外也积了厚厚的一层，踩在上面还能发出咯吱咯吱地声响来。
无相搂着无邪，给他穿衣服，边穿衣服边抱着他出门。
“你看，旁边的腊梅都开了花。”
“……”
……
狐狸趴在窗户，瞧着前面的两人，忍不住长长叹了口气。
这一年时间，他每天都来，只是远远看着，不靠近。
这是他最后一次决定来看他们。
族里有太多的事，家族里的长老们已经开始不耐烦了，他这个狐族的王似乎太悠闲。
狐王走之前，觉得自己该留点什么东西。
他突然跳出来，跳到无相的面前。
无相看着突然出现的小狐狸，一愣。
“你是……黎元？”
狐王一愣，忍不住开口，“您……还记得我……”
无相轻笑，“怎么不记得。”
记忆里，那也是在王母的蟠桃宴会上，小小的狐狸一脸的倔强摸样，总是盯着自己看。
那会儿沧鸢还搂着他，语带惩罚地说，“看看你，打哪儿勾来的狐狸……”
那时候他还觉得冤呐。
黎元这一世，原本都不祈求能够得到回报，可是听无相的话，他还是觉得很开心。
他说，“我要走了，回族里。”他低着头，有些不好意思，“我能……我能亲一下你吗？”
无相一愣，呆愣半响。
就在狐王以为自己一定吓着无相了，却见他突然弯腰，将他抱起。然后亲亲吻在了他的脸上。
直到许多年许多年以后，黎元回想起那个下着雪的午后，白雪映着男人好看的温柔的笑容。心还能砰砰跳个不停。
狐王转身，跑下山，不过他的背影很欢快。
无相叹气，低头看着怀里的人儿，搂着他的手臂紧了紧。
“无邪，你看，太阳都要落山了。”他低头，在无邪耳边耳语，“若是你还不醒，我就不要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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