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琛看着这和乐融融的院子突然豁然开朗──这寨子里的人没有丝毫的匪气和江湖气!一般的寨子里到处都是些臭烘烘、横行霸道的男人们,被抢来的女人一般都压在后山,哪里容得这些妇孺到处乱走。与其说这里是个山寨,不如说这里是个大农庄!
“这些都是你收留的难民?”
朱邝珏指着那个小姑娘,抬头问走在前头的皇甫暮。
“是啊!我们大家,还有大家伙的婆娘都是大当家的收留回来的!”
跟在皇甫暮身后的一个喽啰抢先回答,“如果不是大当家,俺们村子里的人都要饿死了!还有邻村的也是!对不对啊,大牛哥?”
另一边的喽啰听了,忙不迭地点头,“是啊!大当家是好人来的!”
闻言,朱邝珏和李琛对视一眼,前者一副早就心知肚明的样子,后者依然有些茫然地挠了挠头。
三人入了大堂,遣走了其他无关的人,总算将这笔胡涂账弄了明白。
原来这皇甫暮原名张暮,和李琛一样是辽东人士。世代居住在辽阳府,其家人乃是当地大户,颇有名望。
年轻时在此地游学的皇甫老爷与张老爷结义金兰,做了换帖兄弟。
所以张暮说他姓皇甫,还真的是一点没错。
只是后来皇甫老爷的官越做越大,张家也渐渐不敢高攀。皇甫老爷也深知老友一家为人谦和低调,不愿因为与高管结交而落了人话柄,所以对外也从来没有提过自己有这么一个义子。
只是两家逢年过节,依然还是会相互走动,寄些时鲜的果子花样,从不给人抓住小辫子。
这次皇甫家突逢大难,被灭了满门,让身居辽阳的张氏一家大恸不已,同时也庆幸亏得他们一家为人一向不显山入水,外人也不知道的们与皇甫家的关系──要知道,这九族范围之广,连皇甫宰相家在京城的门生、好友们都牵连了进去,虽然不至于杀头,但是也流放的流放,贬为庶人的贬为庶人。
但是张氏也是自认为是忠义之门,自然不能眼睁睁地看着老友一家就这样白白被灭,连一个收尸哭坟的人也没有。此外,还抱着点侥幸的心态,就盼着如同戏文里唱的那样,总会有个把逃出生天的忠良之后,将来可以为全家昭雪翻案,于是就派出了自己的儿子,也就是皇甫宰相的义子出马,想要寻些个线索。
没想到那皇甫暮年纪轻轻,能力确实卓绝的。
他没有急着上京,而是先派人去京里各方打听消息。于是一来二去居然联系到了朱邝珏!
两人一南一北时不时地鸿雁传书,各自用自己的手段注意各方动静,一来二去总算有了些眉目。
于是此刻便趁着朱邝珏北巡的机会,在此地会和。
至此,李琛这才明白,就算没有庆儿这档子事情,朱邝珏迟早都是要来辽东的。
眼神复杂地忘了朱邝珏一眼,李琛默默地退到一边。
☆、第18章
那皇甫暮不愧是世家子弟,虽然之前对李琛语出不敬,但之後进了寨子果然还是对他以礼相待。
这寨子里的人原来都是附近的乡民们,本来就算皇甫暮不出现,大旱之年早晚都要落了草。可巧,从京里九死一生逃命至此的皇甫暮来到这里,带领全乡的老少们建立了这个无名寨。平日里劫富济贫,从不做让人不齿的营生,也算是在荒年里替天行道了。
皇甫暮知道这王府里若少了个王爷必然闹翻了天,於是急忙派人带著朱邝珏的手书下山,交给正急的跳脚的绯玉等人,告诉他们这里的情形。绯玉也派人传了话,说天色已晚他们这队人马不易招摇赶路,还是按照原计划到前头的镇里住宿。等明儿清早,绯玉就带著小鱼儿和庆儿,避开耳目人马,上山来和王爷等人相会。
等著一切吩咐妥当,不知不觉都已经金乌西坠了。
辽东的汉子们热情奔放,难得寨子里来了两个客人,还都是他们大当家的朋友,於是一顿洗尘宴变成了劝酒宴。大家夥轮流给朱邝珏和李琛敬酒,完了各自又唱又跳,好不热闹。
一直闹到了三更过後,除了值班的兄弟们,大家都横七竖八地躺下了,朱邝珏和李琛这才脚步蹒跚地逃了出来,走到皇甫暮给他们准备的房间里。
“这屋子……怎地只有一张床!”
喝的晕头掼脑的,李琛摸著墙壁总算寻到了屋子的门槛,打开门掏出火摺子一看──这破土屋里赫然之後一张床,或者说,根本连床都没有,只有一条土炕!
呆呆地站在门口片刻,李琛转身就走。
“等等,你去哪里?”
拉住他的袖子,有些微醺的朱邝珏眯起眼睛柔柔地问道。
“我,我随便再去找一个房间睡。”
李琛尴尬地说道。
“哦?换一件?换哪里,柴房麽?这天寒地冻的,你准备把自己冻死?”
捏紧了领口,朱邝珏踉踉跄跄的走到房间里,不顾形象地往炕上一坐。
“我,我随便找个人挤挤去……哪里能和王爷一起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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