范冰冰拉过她，把着她的手，语气轻快地跟她开玩笑，说我站在你上次躺的地方。
这次颁奖的体育馆正好是和李宇春上次的演唱会在同一个地方。而她们身处的位置，刚好是上次李宇春躺下的那个角落。
李宇春看着她自然的表情，似乎这段时间心情并没有受到什么影响，于是也头一次不管是身处台上，伸出手指了指前方，笑着回应：“是在这里才对。”
“在这里啊？”范冰冰挑了挑眉，也跟着她指了指。
李宇春点了点头，转过头没有再说话，却因为她孩子气的举动咧开嘴笑了。
旁边的导演正在致辞，两个人静静地站着，她的肩膀会偶尔捧到自己的，李宇春只觉得连日来心里的重压正一寸一寸地纾解，她们每次的矛盾都没有影响过什么，不是吗？这次也一定一样。
舞台右边一大片亮黄色的灯牌在骚动起来，范冰冰往右侧方望了望，状似不在意地看着李宇春问：“每次都有这么多玉米？”
李宇春听到“玉米”两个字心里咯噔一下，不明白她的用意，回过头表情有些僵硬，迟疑着老实回道：“基本上是有。”
范冰冰点点头：“你喜欢吗？”她看着她，眼里还是毫不遮掩的柔光，仿佛这个问题只是恋人间风轻云淡的一句玩笑话。
李宇春看着她的笑容，却感觉不到一点笑意，心里开始慢慢捏紧，于是她的回答就带了些逃避的意味：“他们会自己来。”说完避开了她的眼神，看了看前方，却发现范冰冰对她的答案似乎并不太满意。
她转回去，还是看到范冰冰固执的等候的表情，她知道她问的是自己喜不喜欢，而不是别人要不要来。
李宇春看着她笑容浮在表面，眼底却全是冰凉，抱着花束的手开始收紧，语无伦次地想要解释起来：“我不知道，从一开始他们……”
她不记得自己说了些什么，也不记得自己有没有将自己想要说的表达清楚，她实在太不擅长于这样的解释，尤其是她知道这根本不是一个适宜的场合，但她控制不住，她第一次想要不管不顾地对她倾诉，她凌乱的话语仿佛是想急切地在挽回些什么，尽管并不太成功。
看着她认真的表情，听着飞快的语速，却没有一句是自己想要的。范冰冰笑了笑，揽过了她，捏了捏她的肩膀，无声地制止了她的发言。
李宇春回过神来，主持人的话语和观众的欢呼开始钝钝地传进自己的耳朵，看着左右的人直起身来的动作，她发现自己第一次在台上忘记了鞠躬致谢。只是她没有多余的心思去思考，满脑子都是范冰冰反常的亲热举动和冰凉的笑容。
范冰冰拥着她下台的时候，扶在她腰上的手突然收紧，靠过来对她耳语：“我的行程里没有关于《十月围城》的活动了。”
这是最后一次。
在颁奖礼结束时漫天嘈杂的音乐声中，她的这句低语却出奇地清晰，像极了一句宣布落幕的结束语。
李宇春看着她的固执上扬的嘴角，突然明白了什么。的确，以她的个性，结束也要结束得那么漂亮。
范冰冰回头看了看还没有完全散场的观众，转过头对她笑：“今天过后，那些人不会以为我们那么不熟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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