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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谷部望着那目送他们离去的少女，凭借付丧神过人的眼力，甚至可以看见少女脸上难掩喜悦的神色。伴随主人多年的他时常在其他审神者脸上看到相似的神色，所以他很清楚的明白少女心底龌鹾的想法。

“长谷部，这就是人啊……”

比起跃跃欲试的准备敲开那座本丸门扉的少女，枞棠的离去显得过于潇洒。

长谷部巡视左右，似乎察觉到周遭本丸对那名少女的监视。而因为怀着其他目的，也许不愿让近侍看到自己隐晦的一面而背着近侍独自过来的少女却根本无法察觉那些带有审视的视线。

“他们不懂，不懂对于你们而言，审神者所代表的意义。又或者，对他们而言，你们虽然拥有了人类的形态，归根究底也不过是得到灵力而供他们驱使的工具而已。所以比起自己仍需磨练才能显露锋芒的刀剑，那四十余经过千万战斗洗礼的强大付丧神就显得格外吸引人。说实话，不止那些看不清的人，连我偶尔也会对那些付丧神心动。”

“主殿……”听到这话的长谷部露出惆怅的神色，优雅的女人回身拍了拍他的脸。

“放心吧，不会抛弃你的。如果是早几年……也许我会心动，但是以我现在的灵力，可无暇顾及其他，我现在啊……只想尽可能的多陪陪你们……等我灵力燃尽成为普通人的时候，你们就快些离开吧。江雪他们还好说，以他们的实力相信会有其他爱走捷径的审神者接纳。我比较担心的是短刀们……不过最近新发布的任务似乎更方便短刀和脇差完成。趁我还能够驱动灵力，尽可能为他们提升实力，只要有用，日后也会更容易被其他审神者接纳吧。”

“主殿！请不要说出这种话！”

“可是我和那个本丸的主人不同啊，失去灵力的我将无法留在这里。我做不到，像那个人一般给你们无望的誓约将你们束缚在这座牢笼中……我啊，任职了八个年头就已经出现灵力溃散的征兆，而他们的主人呢，在我任职之时就已经就在这里生活了两年多。这么多年过去了，偶尔望着那座本丸我就会想，也许终其一生，他都不可能会回来了吧？”

长谷部的声音微微哽住，关于这个猜测，除了那座本丸里的付丧神，很多付丧神都是这么认为的。但是只要心存希望就不会堕落，所以也没有人会将这个猜测说出来。而且比起他人的事情，他此时更在意的却是自己的主人。

“您明明知道被我们尊敬的审神者对于我们的意义，又为何会觉得失去您的我们仍愿意苟延残喘？我们其实已经探讨过未来。在您离去后，我们会选择刀解。”

听到长谷部的言论的女人微微睁圆了眼睛，却知道在自己离开后根本无力阻止事态的发生。捂着嘴也无法阻止泪水夺眶而出，长谷部伸手将主人搂在怀中。

“这件事情不是我一个人的决定。对于我们而言，您就是最好的审神者，所以在您离去后，我们不会改奉他主。我想，在他们心中，也只承认那一位主人，所以才会辛苦多年，只为盼到那个人的归来吧。”

02.那座本丸里的三日月宗近

清晨的本丸格外宁静，因为没有审神者，在这座本丸之中不受应邀者被排拒在外，没有鸟雀啼鸣，就连庭院内的季节变化也被凝固了下来。

捧着茶杯感叹了一声“天气真好”，却被今日负责庭院洒扫，拎着扫帚路过的大和守安定吐槽“十几年都一样”的三日月并不气馁，笑眯眯的向坐在一旁一起品茶的好茶友炫耀道:

“看，茶梗立起来了！呀呀，看起来有好事要发生呢。”

对于好茶友的炫耀，莺丸表现的倒是很淡然，悠悠的吹散水面的茶叶，回答道。

“对于失去主人的我们，除了他的归来，又有什么事情值得雀跃庆祝呢。”

三日月却好像没有听见这极其扫兴的话语，嘴里哼着不知名的童谣，吹拂着水面让那根预示好运的茶梗坠入杯底。

虽然各种付丧神因为性情不同，不乏早晨难以早起。但是就一个容纳了四十余付丧神的本丸来说，这间本丸的清晨的确是过于安静。不过对于久居此地的付丧神却已经习以为常，毕竟除了日常出阵和远征的主力部队，其余的付丧神为了节省本丸灵力消耗，早已恢复本体陈列在审神者当年的房间里。

就在两位好茶友正在享受这对比其他本丸而言过于难得的平静时，正门处却隐约传来喧闹声。两位爷爷级国宝你看看我，我看看你，虽然眼底都盈满好奇，却谁都懒得过去看看来满足自己的好奇心。

“也许是安定和清光又吵架了吧。”

“是啊，感情真好呢。”

很快为自己的懒惰找到说辞，两位内心苍老的付丧神继续平静的享受着一杯清茶的恬静。

不过一会儿，就见着负责本日本丸洒扫任务的二人组结伴而归，只是比起往日争吵后的互不理睬，两人此时显然过于融洽。

这两对欢喜冤家的争执对大家而言早已习以为常，如果不是因为两位都是主人早期就带在身边的付丧神，实力阅历都远超于其本身的价值，为了确保远征部队最大利益，早就将这对吵闹二人组冷藏其一了。

“发生了什么事？”难得见你们刚吵完还能这么融洽，所以也许并不是两人发生争执？

加州清光显然正处于不吐不快的阶段。大和守安定看起来心情也不太好，却并不喜欢将不悦告知他人。见拍档显然需要倾吐一番，接过对方的工具准备一并送回原位。

“还是以前那种事情啦！”清光余怒未消，一提起来又是火冒三丈，“也不知是哪里来的审神者，自以为是的啰嗦一大堆。说的各种冠冕堂皇，还不是看中我们本丸付丧神势力强横，想趁着主人不在捡便宜？”

听到这里，两人露出恍然的神情。自从主人离开，这种事情三不五时就会发生。只是时间久了那些想走捷径的人明白这座本丸里付丧神的决心，也就安定下来，这种事情也很久没有遇到过了。

“这么说来，似乎是又到了审神者招募的时节了吧？会发生这种事也就在所难免了。”三日月算了算时间，回答道。

加州清光显然没太注意时间的流逝，这才反应过来又到了这个时候。

本丸所在的空间与现世分离，也只有这个时节，大量新任职的审神者会抵达，老资格的审神者如果愿意，也会选择这个时节返乡看望亲人或采购些万屋不会出现的必需品。

主人刚离开的那几年，他们还会数着日子期待着这几日的到来，如今却到了完全没注意到的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