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运这十几人过去不怎么麻烦,不过碣会的人终究太少,我们总不能养他们一辈子吧?得有人流,有商业,城市才能发展不是?
关于土地问题,朝廷这么久都不派人来解决,某同志一发善心,指定一人十亩良田,我确实听了之后无话了半饷。不过他只知道指定,划分,也不考虑考虑里面有几个人能耕作。
于是我告诉他们,耕作不了的可以将土地放租给别人,不用干活,只要收租金就行,但是种出多少粮食归种的人所有,可以拿去卖来赚钱。然后宁憬轩补充了一句:他只是暂时供养这些人,以后他们仍要自力更生。这话我很满意。
但是此后我觉得反而自己的话不妥,他们的粮食也得卖得出去才行!以前都是国家统一高价收购。
然后问过秦时宇,他呆呆地看我,眼眸的碧光极耀眼,许久之后,点头。
于是他也帮着整改天行派。不,从此应该叫立世学堂,就是教人立足于世。
分科:琴、棋、书、画、文、数、理、武。这里没什么人,琴棋书画都归秦时宇负责,文、数、理(说明一下,这里的“理”指政理,道理,相当于思想品德课,绝非理科,这时间学理科是没什么用。)是我负责,武则是宁憬轩。所有人可以在秦时宇的课中任选两种,我的课我是坚持文一定要学的,其它的爱学不学!毕竟连字都不认识还谈什么其他?然后宁憬轩的课也必须学,他的说法是强身健体,我的说法是生命在于运动,他拍手称好!但我警告他不许教焚心绝,他像泄了气的气球。
说时迟,那时快,刚在天行派收拾出几张桌椅,就全部开课。嗯,我的课在前堂,有点死板,正准备改进;秦时宇的课在清心亭;宁憬轩的自然在练武场……啊不,他的课堂无处不在!
然后是小昕,说什么也坚持谁上的课都要上,我担心他的小脑袋瓜!但事实出乎我的意料,他非但没什么事,还每种课都出类拔萃!真是天才!不愧是我儿子!
麻烦的是,小昕见我叫父亲,见宁憬轩叫爹爹,自然有人问他,究竟是谁的儿子。宁憬轩拍着胸脯说小昕不是他儿子是谁儿子?这下我不好解释了。既然是宁憬轩的儿子,那为何叫我父亲?是干的吧?小昕怒目圆睁道,胡说!那是我亲生的父亲!听的人一头雾水,我狂擦汗。
于是质疑的人越来越多,就连秦时宇看我们的眼神也是……啧,说不出的怪!
以前肆无忌惮地看他澄澈恬淡的碧眸,现在看到他的眼睛自动回避,心里小鹿乱撞。
莫非我心虚了?我为什么要心虚?只要他回忆起前世种种就会明白的呀!
一个多月后,碣会焕然一新,干净,整洁,就是太空荡。
但周边城镇渐渐迁入,来的人都会得到妥善安置,于是人声也起来,炊烟也多了。
麻雀展翅渺渺空气中,点点隐于天际,拉开夏的序幕……
此时还是盛夏。
长鹰排云上,清荷满池潭。品茗画楼畔,醉景又何妨?
白日朗朗读书声,隔岸可闻,观日下水田,汗滴禾下土。待到玉盘生,独倚窗台,清风徐徐,蝉隐茂丰林,悲虫亦好音!
然而好景总不长,天总会变凉。
日子过的太舒坦,便容易忧心。
其实跟宁憬轩平平凡凡过日子未尝不可,只是偶忆起冰雪中与日生辉的银光面具,便想如何让他恢复。我跟他说,宁憬轩恢复以前,不要让自己有事,可是他等得到吗?
又忧心宁憬轩,以药养命,始终活不过十几载。到那时我却还是十七岁的模样……
真是人无远虑必有近忧!
“果然是上百岁的老头,深更半夜在这唉声叹气!睡觉了啊!”于是某螃蟹伸出巨钳将我拖走。
马蹄声声踏游魂,城门震震惊浮云。
宁憬轩还紧搂着我熟睡。
叫醒他还不容易?侧头,在他唇上轻啄一下。果然,一只手按住我的头。这便是我多次观察的结果,他不是装睡,而是太敏感,一下就醒!
我掰开他的手:“别闹,出事了!”
“朝廷的吧。”宁憬轩一脸无所谓,连眼睛也不睁一下。
“你知道?”
“我们重整碣会并未获得朝廷的许可,现在碣会恢复生机,难免张扬,人家定以为我们要自立一国,叛逆朝廷。”
“看来是我们逾越了。说清楚也好,岂可连累无辜百姓?”
我硬是把他挖起来。
发现我越来越像个家庭主妇了,洗衣做饭,端茶递水,还要伺候更衣。然后宁憬轩很“亲切”地喊我一声“娘”,我差点把他踢飞。于是他很“乖巧”地说:“娘啊,让儿子替您更衣,以尽孝道吧!”
装嫩是吧?撒娇是吧?好啊!“既然你想尽‘孝道’,今天饭菜你做,碗筷你刷,衣服你洗,顺便打扫一下整个客栈。”
他一听,脸都绿了,总算乖乖随我去城门。
很显然这次来的是正规的士兵。“马”字军旗飘啊飘。只两队人马,一员将领,一身戎装,手握长枪,白马上亦披战甲,当真是打战的!
挥手,队伍停住,整齐有素,不怒自威。哪像我旁边的某人,干脆爬到城墙上闲坐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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