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霄沫不懂龙牙要这东西作甚，便也蹲了下来，问，“你要这个做什么？”
“是宁致远要求的，这些年老子都快成了他的跑腿了。”
“他怎么不自己来？”
“他也想，只是苏圆圆他不能来这些地方，妖气太重，会被反噬而亡的。”龙牙塞紧了瓶子，便把它收进了怀里。
叶霄沫有些不解，“那个苏道长年纪虽轻，可道行可不浅，再修炼个百十年，必然能位列仙班，怎么会变得如此脆弱不堪呢？”
“唉，当年确实是的，还差点把我一身修为给打散了，”龙牙摸了摸下巴，“只是他这性子，总觉得妖怪都是该被除去的，自然就惹上不少麻烦，后来也不知道具体发生了什么，好像是被诅咒了吧，反正我看到他的时候就变成了这副少年模样了，宁致远也是在那个时候跟在他身边的。”
“哦……”叶霄沫点了点头，总感觉那两人也是很有一番故事的。
“好啦，反正事情都完了，咱俩就到处玩玩呗。”龙牙把叶霄沫给搂到了怀里，亲了亲那光洁的额头，叶霄沫摇头，道：“我出来够久了，我爹……或许会担心我吧。”
“你都这么大一个人了，随便书封信回去便是。”
“那这钱……”
“存入银庄便是，反正你出来了，爷可不能让你随便回去。”
叶霄沫想了想，似乎也是个好法子，便乖乖地点头答应了，高兴得龙牙一下子就把他给抱了起来，又舔又蹭的，半天都踢不开。
龙牙不知道从哪里找来了一匹里飞沙，把叶霄沫拉上马了就开始了漫漫旅途。他们俩走过了很多地方，叶霄沫虽然长那么大了，可也一直是乖孩子，除了老家一带、藏剑山庄和扬州城，勉强再算个七秀坊，其余地方都很少去。龙牙则是坐不住的人，也容易对一处地方生厌，于是也见识过不少东西。他拉着叶霄沫去那华山之巅，硬是打破了那儿的结界，在那儿看尽了白雪皑皑，还烤了那儿的仙鹤来吃，被附近修炼的道士追着来打，说这些年妖孽横行，居然敢跑到华山上来，还真是不知死活。之后又拉着他去万花谷那儿呆了一段日子，冬日将近，宁致远刚好也和苏沅回到了那儿，因着那儿气候暖和，四季如春，对苏沅的修炼也有一定的帮助。龙牙和叶霄沫死皮赖脸地打扰人家小两口，又拿吃的，又偷喝宁致远酿的好酒，气得宁致远糊了他们俩一脸墨水。两个家伙又跑去了洞庭湖的芦苇荡划船抓鱼，去唐家堡围观到处行走的机甲人，在巴陵的桃花林和油菜田附近也逗留了一段日子……如是这般走走停停，离开长安越过边关，便慢慢地走到了明教一带。
龙牙这个时候又化为了狼形，在沙漠上驮着叶霄沫行走，慢悠悠地就晃到了三生树附近。叶霄沫盘腿坐了下来，龙牙就兴冲冲地撒腿跑过去，乖巧地伏在他身上。叶霄沫笑了笑，就伸手梳理着那大尾巴，龙牙甚是欢愉地闭上了眼，任由对方怎么摆弄他。叶霄沫身上带着熟悉的味道，不臭也不香，但就是令人舒心，最近他伸鼻子也只能闻到对方身上还有他的味道，莫名就觉得开心，感觉叶霄沫已经被他打上了标记，这样谁都抢不走了。叶霄沫戳了戳他那鼻子，龙牙正在闭目眼神，便探出湿漉漉的大舌头舔了舔那手指和掌心，有些粗糙，还有些滑溜，叶霄沫皱了皱眉头，便把那手拼命地往对方的脖子上蹭。
“听说这里有个传说，好像是……有情人在这里许愿，就是三生三世都可以在一起？”叶霄沫一边蹭，一边故意那么道，龙牙正呼哧喘着气，似乎没有理会他。虽然龙牙不像是讲究这种事情的妖怪，不过叶霄沫还是想试探一下他对自己的态度。
龙牙睁开一只眼睛，眸子里立刻就映着叶霄沫那张年轻的脸，爪子交叉搭在叶霄沫的大腿上，道：“你信？”
“还好啊……不过一路过来都有人这么说，就……”叶霄沫低下了头，转而把他的爪子给抽了出来，捏了捏上面的肉垫，又把那儿的砂砾给拍了下来，凉凉的很好玩，“我也就随便说说而已啊。”
“这玩意儿不靠谱。”龙牙又把眼睛给闭上了。
“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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