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徒雅缓了缓:“你二人,改变主意……任由,本教主自生自灭。不算晚。”
金不换临危不乱,道声“属下不敢”,又道声“属下得罪”,俯身抱起司徒雅,孰料躺在地上的暗卫九,即便不省人事,也还死死攥着司徒雅的左手。
“也不怪教主,”谢必安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将暗卫九的手掰开,苦中作乐道,“儿女情长真英雄,至情至性大丈夫。教主虽说见色忘义令人发指,但也算是个血性人物。属下真心佩服。”
下山途中,谢必安左思右想,出了个主意:“不如先回点绛派,以《结脉连理经》的‘李代桃僵’,结合点绛派指路‘九仙’之力,必能引出教主体内的剧毒。”
“说得轻巧,”司徒雅气色稍济,感慨道,“这千欢断绝散,闻名不如见面,厉害至极。方才,本教主正是以连理经中的‘李代桃僵’,为暗卫九取毒。哪知道,毒性刚接入经脉,旋即就发作。幸好,本教主内功精湛,加之每回泄了欲,有瞬息能调遣内力。不然这毒,决计难以取尽。”
金不换叹为观止:“那教主你得做多少次?”
司徒雅畅快之余,有点郁闷:“正午至今,断断续续,足有七回。几乎精尽人亡。”
谢必安顾不得打诨,眉头大皱:“以教主内功,尚要分七次才能取尽……如此说来,点绛派中,只怕再无人能取此毒。”
司徒雅点点头,面有得色:“不错。虽分七次,却不能中断。还好,本教主有两个丹田。”一个是他自是腹下丹田,一个是蕴满玉芙蓉毕生功力的冰蚕雄蛊。“不然神仙也救不了教主夫人。”
谢必安脸色愈发难看:“教主用了冰蚕蛊?”
司徒雅小憩片刻,微微一笑:“冰蚕蛊百毒不侵,以往,本教主无论试什么毒,包括五毒神砂,都奈何不了它。没想到,此毒只认内力,对这传功的冰蚕蛊……倒颇有奇效。”
谢必安终于领会:“因此,教主只要假以时日,趁每回泄欲之后恢复功力的瞬息,借助传功,将腹下丹田分摊的毒性,也注入冰蚕蛊。从此不用蛊,只用自身功力,千欢断绝散就不会发作。”
金不换如听天方夜谭,好半晌才回神,小心翼翼道:“属下斗胆,敢问教主,没了传承两代教主功力的冰蚕蛊,以教主自身修为,能否与武林正派抗衡?”
司徒雅心平气和道:“你以为,本教主这些年,是拣个冰蚕蛊的便宜,任它在体内作威作福,自己整日睡大觉不成?教主如此好当,怎不换金堂主来当。”
金不换赔笑道:“属下凡夫俗子,哪能像教主以身饲蛊,还记得发奋图强。”
谢必安依旧放心不下:“以教主自身功力,能否遣使九如神功?”
金不换却想着:“教主以后,岂不是要夜夜笙歌?那……”
司徒雅睨了谢必安一记,精疲力尽靠在金不换怀中,满腹心事,不愿再答。
80、第八十章
暗卫九不知躺了多久,忽觉一股浩气游走经脉,所过之处淤秽荡尽,膻中气海霎时扬清,数股暖流汇于丹田,精神前所未有的振奋。山间草木气味、半里外飞禽啼鸣和风声,无不清晰。他猛地睁开眼,依旧是在湖边,只不过已是破晓时分,身旁蒹葭露珠未晞。也不知是何方高人在他身后运功相助,此时忽地收掌:“总算醒了。”
暗卫九听出这是司徒锋的声音,不禁一怔。昨日和司徒雅荒唐的情形,他还历历在目。难道只是邪火太盛,不觉晕倒在湖边,发了一场痴梦?
“还傻坐着作甚,”司徒锋打个哈欠,起身活动筋骨,“小爷累得够呛,没力气抱你去唐门。”
“……去唐门?”暗卫九蓦地站起,骤觉腰后和腿根酸麻难耐,臀底火燎般作痛。他幡然改色,四下环顾,哪里还有司徒雅的踪影。
司徒锋只当他淫毒未消:“爹讲过,唐门有本《毒经》,收录了几乎天下所有毒物的药方。还有训言一道,要历代家主‘统率百毒,以解民厄’。就是讲,唐门应该了解所有的毒,以便救百姓于苦厄。这当然是文过饰非。不过,你是小爷的人。料想唐铁容那哭包也不敢不救你。”
暗卫九本想告诉司徒锋,他已恢复武功。转念想到盟主惨遭魔教毒手,不宜再回益州司徒府。凭借唐铁容和司徒锋的交情,以唐门为本,号召天下英雄对付魔教,才是正途。遂点头称是。
两人在剑阁镇匆匆用过早膳,司徒锋狼吞虎咽之余,讲罢洞中见闻。暗卫九始知他已练成‘八九玄功’,剑门祖师殷明月见孺子可教,还将毕生修为渡给他,临死之际告诉他,九如神教在康定以南、大渡河以西,离大雪山的主峰贡嘎峰很近。要他立下血誓,除魔卫道,以平心头之恨。
这一日微风和畅,冻雪消融,泥泞干尽。两匹骏马并驰驿道,过了蜀北崇山峻岭,前路渐渐辽阔。久蛰岩洞的两人,目睹道旁水田漠漠、阡陌环叠的景致,都觉得陌生至极。恍如隔世。
暗卫九勒马远眺,只见一栋草舍附近,朝阳映得水田流光溢彩,农夫牵着水牛,深一脚浅一脚犂地。农妇端着簸箕,紧随其后埋腰插秧。不知从哪飞来的鸟雀,大胆地落在牛背上,翘尾轻啄。水牛痒得哞哞直叫,摇头甩尾驱逐,怎敌那鸟雀躲避灵巧。农夫和农妇好似心有灵犀,霎时相视而笑。
司徒锋睨了眼发呆的暗卫九,照着他的坐骑狠狠一鞭,继而大笑拔先。
骏马受惊狂奔,暗卫九才回神夹稳马肚,望向司徒锋驰骊的身形——脊梁笔直似剑,墨发踔厉高束。发白褪色的锦衣鼓荡,现出鞍侧三尺长铗。自是年少气锐,美好无限。
只是这誓要纵横江湖的豪情气派,暗卫九自觉望尘莫及。行至益州附近,他提议绕行。司徒锋也唯恐就此回家会挨训,当即应允。他俩盘缠所剩无几,暗卫九又担心司徒锋得知司徒庆的死讯,一时冲动干傻事,极力避免到客栈投宿。两人当夜便在荒郊野外找了个背风处,点起篝火。
司徒锋百无聊赖,起兴问暗卫九,以往和司徒雅落难的见闻。暗卫九沉默半晌:“发生了很多事。”短短数月,他却好像用尽了一生。
司徒锋冷不丁道:“司徒雅引你断袖,是你在上?”
暗卫九道:“二公子在上。”得知‘殷无恨’是司徒雅,他内心平静许多。
司徒锋上上下下打量他:“没出息。就他那模样,置身魔教,不知伺候过多少男人。”
暗卫九不以为是:“二公子也曾屈居下方。”
司徒锋冷哼道:“什么样的?”
暗卫九怔了片刻:“什么什么样的?”话音未落,喉间就是一股寒意。他竟未看清,司徒锋何时拿过剑抵住他的咽喉,更莫说招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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